疼的我皱着眉斯哈了一口气，用力挣脱开他的手。

“臣妾做不到。”

他怔住了，随后变得暴怒，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难不成你还念着那个狗男人！”他果然一直怀疑我和梁王有奸情。

怀疑了十多年。

真能忍啊。

我快要喘不过气：

死罢，我想。

突然脖子上的手松开了。

“你是朕的皇后，你要帮朕，你的心只能在朕这里。”

可笑，他是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的。

也罢，陪他演演戏就是了。

“既然陛下要听，臣妾是有一法子。”

“你说。”

我从床沿上缓缓起身，走到玄凛面前正对着他，月光映着他紧缩的眉头，我行大礼跪下说：“皇后——崩逝。”

他蹭——一声从床榻上起身：“住口！”

我被他从地上一把抓起来，他捏着我的胳膊很用力，攥的我生疼。

“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用我一死，换你心安，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我说这话时很冷静，一如既往的冷静。

我和他就这样对立的站着，月光朦胧下我依稀看着玄凛刀削般完美的骨相，十九岁那年的我嫁给当时还是燕王的你，那年你十八岁。

也是这样的月圆之夜，我们就这样相顾无言的看着，那一晚你没有丝毫大婚之喜的愉悦，红色的衣袖一挥，打翻了满壶的合卺酒。

那晚的唯一一句话是：“自今日起，你是皇后了。”

玄凛冷言相对：“皇后莫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你以为你死了，天下就能太平吗？”

我惨淡的笑了：“陛下所言极是，臣妾真是太……不自量力。”

“梁王的事以后不必你费心，朕自有安排。无事多去教导教导元琼，她最近太顽劣了。”

他说话真的好冷啊。

“臣妾遵旨。”

6.

元琼是他和云嫔生的孩子，云嫔也是他那白月光的替身之一，我忘了是第几个替身了。

这十年来，我看着他宫嫔如云，子女成群。

他却嫌我养不好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既然一直怀疑我和梁王，那我便称他的心，如他的意。

皇帝换成梁王，似乎也不错。

那晚不知怎得他搂的我搂的好紧，以至于我半个身子都是麻木的，不知是不是病痛的缘故，我一夜未眠。

半夜入梦时分听他说了句：“阿姊别走。”

我有病本就体弱，好几次喘不过气来，我用力翻身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次日清晨，我替他环上腰带，听他说了一句：“今年宫里的梅花开的很好，梅儿若在的话定会欢喜。”

“是了，若是姐姐还在，这宫里的红梅也不算白开。”我沉静地回答道。

他不知道这梅花他每赞美一分，在我的心里就会悲痛一分。

我心里冷笑，我都要死了，还要听你在这里说旧情？

“对了，太医院告诉朕说，梅妃已有了身孕，她本就体弱，皇后就多费些心思在她身上，这一胎，朕要你亲自照料。”

我手里的腰带咬牙勒紧了几分。

“嘶——皇后是打算勒死朕么？”

我低眼看着刚刚系好的玉腰带，额头微微蹭着他的下颚处，稍一抬眼就看到他的喉结，再一抬眼对上他清冷的眼眸。

我冷然勾唇一笑：“臣妾不敢。”

要真能勒死就好说了。

也省得你，因何来恶心我。

既然你要我好好照料，我就给你“好好”照料给你看。

午后。

林誉瀚将药煎好送了来，我硬撑着疼痛在逗着猫，见到药端了来，不由九儿吹一番，我赶紧端过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