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他的白月光抛出来恶心我。
前些年我傻透了,总是眼巴巴儿的为他出谋划策,讨他的欢心。
让他觉得我和宫里的女子不同。
的确,我做到了,他的确待我和宫里的女子不同。
不同到就连子嗣也不会让我有。
现在想想,我真傻。
我原生在江南的一桩绣户里,过着小家碧玉的日子,每日所做的事情不过是绣花样儿和侍奉双亲。
最后由一台花轿将我接走,那时我从未想过“后宫”是什么。
后来父亲生病去世,绣庄生意大不如前。
母亲万般无奈,带着我上京城投亲。
也是那一年,我初见表姐若梅。
我记得她家好大好大,有好多盛开的梅花,殷红如血。
从此,母亲屈居于姨母之下,而我,更要处处看若梅的脸色。
十三岁那年,姨母一家突然被炒。
先帝下旨,十六岁以下的女子皆要入宫为奴。
我和表姐若梅亦在其中。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宫门的样子,高耸于城墙上,仿佛要将我吞噬。
原以为在府里寄人篱下的日子就已经够难过的了,可没想到在宫里才是如履薄冰,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将人置于死地……
我不愿再像我母亲在府中那样处处忍让。
第一次见到章华皇后时我看呆了。
我不禁想那样一个明艳张扬笑靥如花的女人,是如何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生存的……
我开始卖乖、开始献计,最终章华皇后注意到了我……
——我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为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背叛了章华。
好在一切都不算太晚。
3.
“娘娘,该喝药了。”
我刚刚又咳了些血,强忍着疼痛,仰头将那碗苦药一饮而尽。
“吃了这么久的苦药,连血都觉得是甜的了。”
我不愿九儿和林誉瀚为我流泪,不由得打趣着他们。
林誉瀚的眼里噙着泪低下头去,与我从小一同长大的九儿咬着手帕止不住的哭泣,一旁的哭声与窗外的北风交织在一起,直直吹入我的耳中。
“本宫还在,你倒是先哭起丧来了,是怕本宫死了看不到吗?”
我虽责备,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九儿“扑通”跪在地上:“姑娘!”
她叫的是姑娘,不是娘娘。
“林誉瀚。”我轻轻开口。
“臣在。”年轻男子的声音已有些颤抖,我承认,他喜欢我。
从前我从不去想这些,只是装作不知道。
可我不是傻子。
六年前是他告诉我说原来我喝了十年的凉药。
也是他告诉我这凉药仅凤仪宫独有。
那一刻我才知道,玄凛的“用心良苦。”
玄凛,我把心都挖出来给你,你却让它蒙尘,将它打碎。
我望着林誉瀚紧蹙的浓眉,终是说了句:“是我误了你。”
听闻这话他猛然抬头,在我面前落下了泪滴,豆大的泪珠烫在衣襟上,浸在黑色的纹路里。
他甚至不敢相信,一向端庄得体、赏罚分明、雍容大度的皇后娘娘突然知晓了他这些年的心意,还说:“是我误了你。”
若是换做刚入宫的那会儿,我定要将他交给宫正司,身为臣子,胆敢觊觎帝王之妻,其心可诛!
但是我没有,在宫里的这十多年,我太需要爱了,因这一点点私心,我将他的这份喜欢藏了下来,连同他一起。
一藏就藏了六年。
六年啊,人有几个六年。
正如我,又有几个十年?
4.
“再过一个月就是娘娘的生辰了,娘娘想好怎么过了么?”九儿想让我开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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