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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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一场,她总算是学会了一点点反击。

可她并不喜欢这样勾心斗角,也不明白,明明都是走不出去的女人,为什么一定要你害她她害你?

她想念幼时在山间奔跑时耳畔呼啸而过的山风,偶尔跳出的小松鼠也不怕人,聚在人脚边要松子。自从她来了陈家大院,再也没有那样肆意的奔跑过了,她想念娘亲,漫山遍野的松树和棉被一样的大雪,而不是囿在这里从早到晚盯着斑秃的草皮。

加上虽说清白了,可事情总归是发生过,院里上上下下上百的人,多的是听风就是雨的长舌妇,整日三五成群的聚在廊下七嘴八舌的将那日发生的事结合祠堂里的想象经过渲染当作消遣。

那些消遣人的话日日传进她的耳朵里,像蛀虫一样往人的心里钻,人便一日日消沉了下去。

好在经过祠堂一闹,陈氏方琼两个倒是消停了不少,听说那日后方琼拉着医师到他们院里求了几方生子良药,如今两个新婚夫妻终于忙上了正事,暂且顾不上她。

她便终日的与院中的大槐树作伴,不发一言的坐在长椅上,任凭树影透过屏风映进屋里,或者擎等着日头慢慢地落下去,听着时间没完没了的哀嚎,然后不燃灯在屋里昂着头摇蒲扇,盼着时颂的信来。

16

时颂是给她写过信的,在得知她被诬陷罚跪祠堂的时候。他得知了这件事,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托周鸣送来给她。

他在信中写他相信她,要她提防方琼和他母亲,他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尽快忙完就回来帮她。

她拿了信,心中欢喜压下后隐隐咂摸出了方琼与大夫人恐怕是一伙的这件事。什么阴什么谋,大概看她整日消消沉沉的命不久矣也不要浪费那个精神来对付她了。

从大山里出来的女儿好像总是心思单纯了些,人家几次三番的来害你,还是要将人往好里想。

总觉得自己将一副废柴的样子立出去,便消了恶人作恶的利欲心,殊不知,那便是自己将夺命的匕首塞到了仇人手里,还叫嚣着让人快快动手。

于是人家欣然接受,动手脚到她日日进服的药食上。每日加一点,每日加一点,终于到了毒发的一日。

方琼专选了元宵节这天,偏要拉着她去看花灯。

满街的灯笼小吃,路边嬉笑打闹的行人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他们估计会以为她和方琼是什么和睦的妯娌姐妹吧,她也有一刻这么痴痴的想过。

可她命令手下的男男女女将她拖进了深巷,尖利的指甲掐上她的嘴,为她灌下了最后的一瓶高浓度毒药。

「嫂子,你可别怪我,我有喜了,我总得给我儿子争一争」

「你反正是活不了的,总要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

她的话姐姐听得含糊不清,因为就在被灌下毒药的那一刻就感觉五脏六腑在灼烧,好像有人在一刀一刀的剜她的肚肠,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琼做完之后就带着人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堆放杂物的深巷里,巷子的另一端热闹非常,人们仍旧在笑着闹元宵。

她喷出一口鲜血来,扭曲着身体支撑起来想要爬到巷口,却因剧烈的疼痛使不上一丝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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