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瑞王说了什么啊？会不会是恼您说话太难听要生气啊？而且，您与瑞王怎么就有上回啊？奴婢……」

上回马车里的人究竟是谁，莺哥问了好多次，我却没与她说。毕竟作为书中的原住民，对于顶撞皇权哪能不害怕？

当然，除了赵满栀，她比较例外。

不过莺哥的问题一箩筐，再不止住就不知要说到哪个份上去了。

我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做一副委屈模样：「我也不知道，许是瑞王就喜欢捉弄京城里的小姑娘吧。」

莺哥伺候原主这么些年，一颗心都要栓上来了，自然不会对我的话有别的想法。

只见她的表情顿时从担忧化为了气愤，拉开了我的手，语气不满道：「京里总说瑞王清流高雅，原来也是这起子……」

我吓了一跳，赶忙又捂上去，「你不要命啦！」

说好的敬畏皇权呢？这傻丫头怎么这么莽！

莺哥这才反应过来，怯生生地瞄了眼我。这时一阵脚步声愈近，我忙站好了身子，倒腾倒腾衣裳。

「原来大小姐在这儿。」

来的是母亲身边的绿意，她松懈了紧皱的眉头，「让奴婢好找，这会子陛下与瑞王爷要来了，小姐该去前边迎驾。」

12.

瑞王？偷摸摸出场后还有个华丽出场？

我随绿意去了前头，从众人震声高呼万岁，一齐恭敬跪拜。

「众卿平身。」

这位年近五旬的帝王，正站于高处俯瞰着众生。他的声音不怒自威，又拢了龙袍落座，姿态极尽闲散。

「朕今朝有个新想法——既然众爱卿都带了自家人，不如就叫这自家人比上一比，彩头是西域刚进贡的一匹好马！今日瞿安好容易跟朕来一回，朕便叫瞿安出马——众爱卿觉着如何啊？」

官家的话，谁敢驳不是？

众人又和声道好，皇帝则是随意摆了摆手，先叫众人备下。

「爹、娘，女儿自小骑射不精，便不上场去丢我赵家颜面了。不过……」

我循声回头，瞧见了一脸乖巧、捏着锦服的赵满栀。

她见我看来，朝我甜甜一笑，好似掏心掏肺地：「不过姐姐身手好，想来定能为我赵家争光的，爹娘说是吧！」

我可算知道瑞王说的“帮自己”是什么意思了：先是引他那皇帝兄长要叫家眷一比；又因着上次做戏看透了赵满栀，想着赵家定只有我上……

是想叫我在众人跟前出丑？

可惜原主本就有骑射基础，而我穿书前的出身又是城里数一数二的政商家庭，有专门马课、射箭等的训练，想来并不比在场众人差。

爹娘询问的目光顺势看来，爹拍了拍我的肩，遂道：「今日来本就是玩乐，若是不愿意咱便不上，不必强撑着。」

我朝赵满栀一笑，「妹妹说我行，那我一定行……妹妹说呢？」

赵满栀似是没想到我如此，脸上表情一时僵住，又忙笑起道：「我自然是觉着姐姐行的。」

莺哥正牵来一匹骏马来，我抿唇一笑，翻身飒上马，扬声道：「那我便听妹妹的，试他一试。」

娘亲一面叹气，一面抚上赵满栀的青丝，「你呀，从小就爱撺掇你姐；她呀，也是个傻的，就爱受你撺掇。」

赵满栀笑容稍稍收敛，杏眼闪过一丝慌乱。而后急急掩下，转身扑进了娘亲怀中，闷声撒娇道：「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女儿呢，女儿不也是为了姐姐好嘛。姐姐为咱们家争光，那也是为自己争光呀。」

我坐于马上俯看她，半开玩笑道：「你的歪理倒多。若我拿了好名次，也是为你争光；若我不成，你这个妹妹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