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碟子碎片,猛地扑到他的身上,尖锐瓷片混着食物的渣抵在他脖间,不杀死他也要恶心死他。
他身旁的小喽啰上前两步,又不敢上手。
“皇后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呀!”
他吓得浑身发抖,声音也发颤。
“吩咐下去,我要十道荤十道素,还要一把番薯苗一把菜苗。”
“皇后娘娘,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嘛,我哪里有这本事。”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将碎片抵得近了。
他眼珠子乱转,望向四周,每个方位都停留好一会儿。没人可以救他。
认命的他只能吩咐底下人办事。
不得不说,那些人的动作真快。没多久,我要的东西就放在身旁地面上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慢悠悠起身。实在是保持一个动作太久,四肢僵硬了。
“刁女!”
脱离危险的八喜,忙不迭躲在他虾兵蟹将后,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我不以为然,抢过食盒就往屋里跑。
速度之快,生怕那群人反悔要把东西给夺回去。
转身刹那,我的目光正与站在门口的小皇帝交汇。
他似乎站在那里很久了,那双眼里有我未见的算计。但很快,他就恢复平常模样,走到我的身边,替我拎东西。
所作所为像是在告诉我,刚刚的一切不过是我的幻觉。
可我清楚,那不是的。
关上门,我看着背对着我的容砚将一碟又一碟的菜放在桌案上。
“姐姐想问什么,不妨直言。”
既然他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你是从哪里听说我的?”
岑相一直视我是下人生的贱种,怕是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又怎么会有空跟他同样看不上的皇帝提及?
小皇帝的身子一顿,反问:“姐姐只想问这个?”
看这反应,是我问题不够劲爆。
见我不语,容砚淡淡道:“一位故人。”
“是谁?”
“我说给姐姐听,姐姐能不上报吗?”
他猛然回头,炽热的眼神险些将我灼伤。
他确实没有我想的那样单纯,但我也不算什么好人。从进宫的那刻开始,我就成了我最讨厌的渣爹的眼线,要将小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告知。
“姐姐,咱们吃饭吧。”
容砚拉着我坐下,特意挑了块瘦肉送到我唇边,“你不是一直想吃肉吗?”
看着那块肉,我的心情是复杂的,这种复杂来自于养的小奶狗突然变成了狼狗的那种心灵冲突。
犹豫半晌,我别开脸,“那啥,我其实喜欢吃肥肉。”
三.
摊牌后,我与容砚意外过起了优哉游哉的种田生活。
是的,我拔了御花园的一处奇珍异草,将其开垦为菜地。
说起来,我能有这手艺,还是因为渣爹的不作为,由于他常年对我与母亲的忽略,日常缺衣少食,逼得我娘另辟蹊径,带着我后院种地。
看着抽长出的芽,容砚直呼神奇。现在的他,倒是比之前稳重的多。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曾问过他,为何不接着装下去。
他是这样说的,“因为你跟我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边缘人物,活着不重要,最好突然离世。
实话的确是有那么些伤人,但意外的真实,我也就大发慈悲的不跟他计较了。就是日常的那些小使唤,是少不了的。
“小皇帝,去挑点水。”
容砚听到声音拎着桶子出来,他穿着有些褪色的橙黄衣裳。不过皇帝就是皇帝,骨子里散发出的君王气质是粗布麻衣也遮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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