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怡皱眉：“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妈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点点头：“是啊，挺好的，先是找到我的劳什子亲生父母，撺掇他们要我的肾，肾要不成后又撺掇他们吞我们家的财产。”

“手术台上是您的人吧，只要我上去了，估计就下不来了。”

周美怡转向她妈：“妈，她说的是真的吗？”

大伯母温和地笑：“真的又怎样，假的又怎样。反正你已经要上去了，就安心地给你弟弟换肾吧。”

周美怡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妈又看看我：“那你为什么······”

“因为她让我不开心了，”我面无表情：“我一直以为，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可她不应该对一个孩子动手。没猜错的话，那次元宝病危，是您的手笔吧。”

大伯母淡笑不语。

周美怡生气：“你有什么证据吗，张口就来？”

四周安静了下来。

我没理她，半晌轻轻开口：“我也没想到，我的母亲会是这样恶毒的一个人。”

王秀梅刚好进来，脸色惭愧，跪在我的脚边：“对不起，小婉，妈妈真的对不起。”

手术开始前的几分钟，我看向大伯母：“大伯父呢？”

大伯母淡淡开口：“怎么，指望他来救你？”

我笑着，没说话。

手术开始了，被推进去的时候，我看见了昏睡过去的元宝。

这场手术，是瞒着他进行的。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我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

9

手术灯亮起，三人被隔在了门外。

周美怡看起来有些恍惚地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消化刚刚的话。

王秀梅跪在地上，朝着手术室虔诚地祈祷。

只有大伯母摆弄着手机，漫不经心。

大伯父赶来的时候，手术已经进行了有一会儿了。

他慌慌忙忙，跌跌撞撞，抓着大伯母的手有些颤抖：“小婉呢，小婉呢·····”

周美怡站了起来：“爸，怎么了，小婉进去手术了。”

大伯母皱眉：“这是干什么，你抓疼我了。”

大伯父不管，声音更大了：“秋双，你没安排人，对吧，你没安排人，小婉就算换肾也是能活下来的对吧？对不对？”

大伯母看着人来人往的护士，有些生气：“你撒什么疯呢！放开我！”

大伯父不放：“说啊！韩秋双！你说啊！”

被这么一喊，大伯母也怒了：“你这是干什么！我安排了！我就是要让周韵婉下不来手术台！怎么了，你心疼了？你因为一个你大哥的养女你这么吼我？周志山，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周美怡不可置信地上前一步：“妈！你说什么呢！”

王秀梅也被声音吸引过来，崩溃大喊：“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还我的女儿啊，你还我的女儿啊！”

大伯母冷笑：“哦，是吗，那你现在有胆量冲进去叫停手术吗？你不也是为了你那个儿子么？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王秀梅熄火了，重新跪了回去，只是肩膀一抽一抽的。

大伯父跌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

大伯母不耐烦地挪开步子：“撒什么疯呢。”

大伯父眼眶通红，怔怔地看着大伯母：“小婉，是你的女儿。”

空气安静了下来。

“周志山，你脑子有病吧，说什么疯话呢？”

大伯父声音喃喃：“对不起，秋双，我真的对不起你，当年，晚娘和你都生了孩子，大哥家想要个孩子，我就想着把小婉送去了，大哥家条件好，我想着小婉在那也能生活得更好。”

“可是，还没等送过去，就被人贩子给偷了，我怕你伤心，于是便把晚娘的孩子抱了过来。”

大伯母傻眼了，不光是她，周美怡和王秀梅也当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