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流光出现在天空,伴着雷鸣声,道云酒被流沙包裹的身体消失了,嗜兽泰山蛮猿的致命一击落空。
“铁门……”
“少爷,不必在意,身为家臣,自当付出所有,何况我只是一介混沌虚影,存在即是罪恶,存在即注定着消逝。”
“诡论,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打破,给我时间,相信我,铁门!”
“哦!那我可要期待了。”
语落,天空出现流动金色能量枭雄阵纹,机械的运转声咔咔作响,铁门站在枭雄阵纹之上,混沌虚影的身体在燃烧,待到火焰燃烧到极限。
铁门和枭雄阵纹融为一体,随后,枭雄阵纹急剧的从天空下落,犹如陨落的彗星。
这时,道云酒从天而降,犹如一道闪电,竟然穿过枭雄阵纹,当他和枭雄接触的那一刻,能量波动犹如千道音浪,所有嗜兽泰山蛮猿逼退数十步。
“酒布,白哉,我有种不妙的预感。”
不朽斩情极力用手臂抵抗音浪,仍旧逼退五步,面容凝重,他没有预料到,一位屠领凡星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静观其变,那少年突然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怕什么,我们三个武战者,十几号嗜兽,难道还怕一个屠领凡星不成?可笑,量他有通天的能耐,都无法逃过死亡的命运。”
朽木酒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眼神中透露深深的不屑,什么玩意啊,不就是杀了几位外强中干的嗜兽泰山蛮猿吗?别以为弄给如此大的气势就能唬人!
朽木斩情冷道:“不要玩得太过火了。”
“已经无法阻止了,今日,你们都得丧命于此。”
不知在什么时候,龙腾来到三位泰山蛮猿领袖的身前,脚下的冥界沙漠统御已经侵蚀方圆百米的焦土地,手中的封印卷轴被他打入冥界沙漠。
“高阶解封术——冥王阿休。”
“你在干什么?”
幽影一道道出现,一个个披着红色风衣的恶魔犹如筑起人墙,所有人都无法逃离,一旦有人尝试突破规则,虚空中便会有一道勾镰落下,斩守一切,哪怕是星侯。
朽木斩情皱眉,一拳将龙腾打在土地之上,鲜血流淌不止,奄奄一息,生命颤微,体内的星侯已经挥泄一空,已经没有任何的战斗力。
“少爷啊,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眼中模糊着血迹,龙腾摇了摇头,他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只能交给他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见龙腾丝毫不在他的话,竟然还颇有一些淡。
杀意怒涨,朽木斩情一拳便准备了解他的生命。
“砰!”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先过我这一关!”星空三叉戟力裆下朽木斩情的拳头。
“不自量力……”正当朽木斩情势动。
十三位嗜兽泰山蛮猿的惨叫袭来,绝望,一种恐慌到极致的绝望,毫无任何的反抗之力。
道云酒身穿金色的天国战衣,周身流转一团黑色的混沌虚影,肩上披着炽热的火焰,只见他的双拳无声无息的对撞。
“消失吧!”
道云酒意一道怒吼间,十三头嗜兽泰山蛮猿化为飞灰。
秒杀,彻彻底底的秒杀,惊惧,龙腾,史罗门,朽木酒步,朽木白哉,朽木斩情,亲眼见到的所有人都呆滞在原地,甚至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是……”
突然间,朽木白哉震惊,说道:“天国战衣,糟糕了,他是刺陵家族的人,我们撤退。”
“刺陵家族!”
朽木斩情同样惊惧,那个家族,当年,他和酒布差点丧命在这个家族的手上,天国战衣,没错,正是一模一样。
“你们都怎么了?都怂了吗?怕什么,我们可是嗜兽武战者,简直是丢脸。”
见两人退缩,朽木酒布抓住朽木斩情的衣领,这不是他所认识的朽木斩情,他也不是所认识的朽木白哉,怎么一瞬间都怂了,成为夹尾巴狼。
朽木酒布无法理解,一瞬间,颠覆了认知,难道我们输了?
“走!”
然而,未待朽木斩情将话说完,道云酒已经一拳打入朽木酒布的心脏,瞬间,他化为飞灰。
一个武战者嗜兽都无法抵抗,这究竟是一种强大到什么程度的力量?
“酒布!”
朽木斩情和朽木白哉红着双眼,然而,事实却无法改变,伴着惊愕,朽木酒布迈入死神的怀抱。
“斩情,我们走。”
道云酒的目光袭来,极度的危险逼近,当机立断,朽木白哉卸掉一条手臂,神秘的力量释放。
“高阶星图——血之代价。”
魅影浮动,朽木白哉和朽木斩情的身影消失,只见冥王阿休的镰刀挥动,竟然斩在一条断臂之上,以致他发出一道讶异的疑惑声。
“高阶传奇星图。”
道云酒没有追击,无力的从天空倒下,对付朽木酒布的那一击已经是极限,早已经没有再战的余力,他在赌,赌朽木白哉和朽木无情逃离。
显然,他赌赢了。
随着第二战场的战斗结束,第一军团的战斗也近入尾声,情势定不容乐观,史罗门仍有余力,火速前往战斗。
十分钟,第二战场的战斗正过去和维斯洛尔约定的时间。
“啊……”
道云酒倒在地面无法动弹,只能痛苦的怒吼,无力而又茫然。
龙腾同样如此,早已没有任何的力气,哪怕是挪动一根手指,见到道云酒悲怆的声音,他深深闭上了双眼。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道云酒的悲怆,不是身体的痛苦,而是早已预感到什么,以致情绪失态。
八十头屠兽,虽说第一军团有两千五百名莽士凡兽士兵,一百六十名荒兽士兵,人数上占有巨大的优势。
然而,人数却难以弥补实力上的残缺。何况第一军团没有配备星空武器,只要屠兽泰山蛮猿采取灵活性的战斗,必将造成难以估计的牺牲。
道云酒想过很多种计策,而这一种,是能够最大程度减小牺牲的办法,可知,一旦将嗜兽泰山蛮猿放入与第一军团的战斗,意味着战争的结束。
龙腾道:“少爷,看开一些,我们都尽力了。”
“我有点难受,我都无法保护好自己的士兵。”
“你可知道,你的士兵守护的却是你,你不是他们的港湾,你是他们的统领。”
龙腾震声:“统领,就要有统领的样子,多愁伤感像什么回事,娘们吗?不要以为你年轻就可以肆意的挥霍,你记住,你是我们的统领。”
语罢,龙腾咬着牙齿,竟然从血泊中站了起来,毅力,完全靠的一股是毅力,一种执念。
“统领,你他妈给我起来,走,去看看你的士兵,他们需要你,难道你就准备这样睡大觉吗?”
龙腾的身体颤抖,却指着道云酒吼道。
“谁是娘们?谁准备睡大觉了?”
狂然怒道,道云酒颤抖着手臂站了起来,可是,腿一软又倒在地上,但是,他没有放弃,再一次爬起来,可是,精神折磨到极致却点燃他的意志,跌倒意味着下一次爬起……
龙腾握了握拳头,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步步的往前挪动,每当他倒下时候,血迹便会沾染整个焦土地,惨不忍睹。
然而,龙腾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始终保持冷漠的面容,就这样绝情的看着少年的身影,一步步的蹒跚。
领袖,能够号令整个族群,带领族群走向辉煌,但是,统领则是军团的信仰,一旦崩塌,意味着一个军团走向了灭亡。
道云酒还是太年轻了,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龙腾必须不断地激励他,帮助他,眼前的少年胸怀想要改变整个神道尔世界的目标,那他就必须领先这个时代。
黄昏落下,道云酒终于爬上了山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夹杂着硝烟的味道,第一军团与八十头屠兽泰山蛮猿的战斗已经结束。
呆滞站在坡顶,道云酒的双眼通红,此刻,耳边的世界陷入无声的宁静。
焦土地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犹如战场之丧歌响起,八十头屠兽泰山蛮猿已经全部湮灭了生息,第一军团却付出了更加沉重的代价。
一千头莽兽守魔士兵仅剩下五百名,荒兽守魔士兵二十名全部牺牲,一千五百名青空魔莽兽士兵剩下一千名,青空魔荒兽士兵剩下一百名。
这是士兵的牺牲,令道云酒心情更加沉重的是李凡、李正、游离、塞兰四人的阵亡,仿佛隔梦,一时间令他无法接受。
战场祭奠的白旗飘曳,凡兽士兵正安葬同伴的尸体,那一刻,道云酒似乎忘记身体所有的疼痛。
维斯洛尔、伏虎军、江湖、大梦、史罗门、龙腾、角轮正待在战场的中心,所有人的身上都沾染了鲜血,脸色惨白,却无比的肃穆。
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扎着白条,他们的身前是李凡、李正、游离、塞兰的尸体,已经盖上整洁的白布。
“维斯洛尔!”道云酒呼唤道。
“到。”
“伏虎军。”
“到。”
“龙腾。”
“到。”
“史罗门。”
“到。”
“江湖。”
“到。”
“大梦。”
“到。”
“角轮。”
“到。”
然而,直到道云酒叫到李凡、李正、游离、塞兰四人,却没有人回答,气氛一片凝重。
三分钟过去,道云酒举起了右臂,闭上了双眼,所有人都跟着他一起做,最后,这片血腥的土地上,只能听见风的呼啸和沙沙的碎石声。
“致敬我的将士们!”
语落,道云酒挥手抬动,土元素的力量在每一个凡兽士兵的身上流动,形成一个个庄重的坟堆,石墓碑上都刻着第一军团四个字。
李凡、李正、游离、塞兰的坟墓格外的高大,道云酒向所有死去士兵鞠了一躬,随后,他走到死去的四位军团元老墓前,久久不能平静。
道云酒在怀里搜了一番,拿出身上最值钱的东西——神浮珠,将所有神浮珠分别摆在四位元老的墓前。
“寒酸了,别怪罪,待云酒日后补上。”
可惜没有酒,道云酒只能如此简陋的送别。
“统领,我们该走了。”龙腾说道。
以往称道云酒为少爷,经过一番战斗,龙腾竞争在所有人的面前改了称谓。
其中的意味,维斯洛尔一众人似乎有了一些明悟。
战场非儿戏,庄重严肃,必须要有它的规矩,少爷的称谓虽然亲切,却道了几分的儿女情长,这是战场中的禁忌。
“往东北守望林地赶去,我们的武器要来了。”道云酒命道,已经默认统领的称谓。
“少爷,成长了。”不经意间,维斯洛尔低声念道。
“这才是干大事者应该有的气质。”
伏虎军的眼眸中若有所思。
天色进入寂静的夜晚,道云酒一众部队却没有停下赶路的脚步,哪怕一个个都遍体鳞伤,抱扎的伤口再一次的渗透出鲜血。
“兄弟们,再坚持一下,快到了。”
道云酒知道部队的状态极差,但他不敢号令休整,必须火速的赶往守望林地,半路杀出泰山蛮猿已经造成难以承受的损失。
这时,一旦出现同样强劲的势力,第一军团怕是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因此,他们需要赶快从重楼阁和古城那边得到强势的武器。
否则,一切的计划都是白谈。
道云酒猜测,最多不过两天的时间,疾风城的军队将追赶上来,留给他壮大实力,恢复元气的时间不多了。
“统领,我们走偏南的小路,我曾经走过,很少有凡兽出没,危险性较小。”
“那好,龙腾带路。”
龙腾带的小路颇为崎岖,竟然需要经过一些峭壁,所幸的是,正如他所说,几乎很少有凡星出没,何况是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候。
“快到了,大概还有一里的路程。”
翻过峭壁,远远的,道云酒能够见到守望林地的影子,一阵欣喜。
道云酒下令加快行进的速度,角轮前来帮他处理伤口,他却拒绝了。
“角轮,你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我还能挺住。”
见道云酒坚决,角轮摇了摇头,他是一名医生,自然是知道他的伤势,远比想象中的严重,真搞不懂,他是如何挺住的。
“嗯,如果挺不住了,记得招呼我。”
道云酒笑了笑,说道:“我的命,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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