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马原中部分布着众多的峡谷,从天空俯视而看,峡谷连成一个圆环,圆环的中心区域则是烛马原的内部区域。
那里是烛马原最危险的地方,只有最优秀的嗜兽才有资格进入。
说来有些奇怪,烛马原地域广阔,资源也算充裕,整个烛马原却没有一头嗜级以上的凡兽,似乎受到一种神秘的力量约束,审判着烛马原的凡兽们。
关于第一军团转移其他峡谷的事情,道云酒交给了维斯洛尔,他则马不停蹄的赶回疾风成。
事情果然如所想的,武星木是疾风城主府的监守者,疾风城外重兵把守,城墙的石壁上贴着道云酒的画像,并列下道云酒鼓动草原骑兵暴动的罪行。
“铁门。”
正常进入疾风城已经是不可能的,只能借助铁门的秘影披风。
躲在无人注意的草垛,铁门的身体化为无色的披风,道云酒将秘影披风披在身上,身形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是气息都变得微弱。
小心翼翼的穿过人群,道云酒进入了疾风城内,所幸城门处没有驻守嗜级以上的凡星,否则,秘影披风怎么逃过众人的眼睛。
道云酒在疾风城内游走,千里香包子铺已经被城主府封杀,道云酒唯一能够去的地方便是军刀会。
军刀会的兄弟重义气,来到门前,道云酒揭下秘影披风,两个守卫的军刀会的兄弟吓得一惊,见到是道教练,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赶紧将他迎进了屋。
“哈哈,云酒啊,你可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兄弟们可是将格拳会的那群兔崽子痛扁了一顿,那个心中畅快,多亏了你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老远的地方,重楼阁那豪迈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常态,似乎并不在意道云酒被通缉的事情。
“楼阁兄,今日前来,一是想问问杜尉儿的事情,二是有事情相求。”
道云酒直奔主题。
“云酒兄弟,实不相瞒,关于杜尉儿的事情,兄弟们在各大城市打探,至今没有任何的消息,一个女孩家的,处境令人堪忧啊,不知你在烛马原有什么发现?”
“没有,寻遍每一个枫归采集地,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过段时间,我准备去八岭崖去看看。”
“嗯,希望尉儿小姐相安无恙。”
手下上来两杯茶,时间恰好,道云酒和重楼阁品了一口,难得如此平静的品茶,颇有一番境界。
“云酒的兄弟可谓具有大胆魄啊!”
“大胆魄,那倒不是,只不过有些超乎疯狂的梦罢了。”
道云酒苦笑,如今他的大胆魄可谓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疾风城主府怕是做梦都想灭了他。
“兄弟,直说,你想要我怎么帮助你?”
“黑神石!”
道云酒的话了断有力,经历一段日子的相处,重楼阁为人、品性,他已经所有把握,无需过多铺垫,直说便是。
“不成问题!”重楼阁的话令到道云都有些意外。
如此的自信,看来是道云酒低估重楼阁所掌握的黑神石的量。
“星空武器!”道云酒再次说道。
通过了解,道云酒知道常帮有着强大的地下贸易系统,军刀会是疾风城地下贸易的一部分,定然拥有一些购买星空武器的渠道。
重楼阁的眉头变得凝重,星空武器,那可是达到战争级的武器,一旦在伏龙岛上使用,必将造成巨大的轰动。
“我们帮你弄到,但是……”
“我会付出相应的**,这一点,楼阁兄并不用担心,只是需要军刀会先将钱垫上。”
“哦?”重楼阁有些诧异,不知道是什么**。
“那就看楼阁兄相不相信我道云酒了?”
“我重楼阁从不怕赌!”
虽然心中怀有巨大的忐忑,重楼阁还是决定全力的帮助道云酒,如果说出自什么,大多出自情义而不是利益。
少年从军刀会离开,披上无形的斗篷消失了,重楼阁兄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最疯狂的少年,竟然敢鼓动草原骑兵暴动,据说已经建立了一支千人守魔军队。
克雷凡星学府,后山的密林之中,一众人正激烈的谈论,其中,丁茜儿的声音最为的强烈“你们风行社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长时间了,那个臭小子怎么还多得好好的,难道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案吗?”
青石上坐着五人,披风在风中漂浮,绣极地贪婪花的战歌,绣火莲花的盘风,绣蔷薇花的七纹守,此三人与道云酒交战过,败在道云酒的手中。
至于剩下两人,一人披风上绣着骷髅花,一人披风上绣着一束玫瑰。
"茜儿小姐不必恼怒,我们已经有了进一步的打算,而且是以卫道者的名义。”
风香脱去玫瑰披风,露出自己的真容,旁边骷髅花披风的男人看向丁茜尔,嘴角浮现笑容。
丁茜尔顿时有些胆颤,那个男人的眼睛被白布给缠着,诡异的微笑间,竟然比杀意的眼神都要可怕几分,曹鹿护在她的身后,如此才安心许多。
“既然这样,希望几日内给我满意的答复。”
一道冷哼,丁茜儿和曹鹿离开了,殊不知,后山却遗留一阵不屑的气息。
“难道就不能放过那个少年?”
曹鹿说道,冷冰的面容上出现一丝的不忍,他心底明白,丁茜儿做的真的过分了。
“哈,曹冰块,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你可知道那天,那混蛋的口气,竟然敢反驳我,简直是杀他十次都不够,气死我了。”
“但是,教训一顿就够了,你何必取他的性命。”曹鹿摇了摇头。
“哼,我不管,况且他已经戴上暴动者的罪名,迟早会被城主府消灭,我只不过做了一件必然的事情。”
丁茜儿仰着脑袋,呼着大气,一想到道云酒说的那一句“注定不会是你!”,她便感觉受到莫大的委屈,眼眶不觉的湿润了,从小到大,没人敢忤逆她,没人敢如此的欺负她,道云酒是第一个。
曹鹿停住了脚步,面色颇为的凝重,拳头紧握,又松了松,忽然间,她看着丁茜儿的眼神:“拿生命来无理取闹,有意思吗?真的够了,够了。”
第一次,曹鹿如此愤怒,以致让丁茜儿不知所措,顿感巨大的委屈,她可是自己最好的闺蜜,怎么为了一个这么简单的事情吼自己,一时间令她难以接受。
越想越难受,丁茜儿变得愤怒,吼道:“忘记负义的家伙,你可知道是谁抚养了你,又是谁让你从一个破烂的乡村小女孩脱胎换骨的吗?都是我们丁家,没有丁家就没有你现在的一切,难道你就算这样对待主子的!”
丁茜儿的话锋锐无比,曹鹿咬着嘴唇,冰冷的面容上满是泪水,丁茜儿说的没错,原来,她一直将自己当成仆人,自己一直都是一条丁家养的狗。
曹鹿真的想嚎啕大哭,但她必须忍住,她有着自己的尊严,他不愿意向任何人展现自己的懦弱,自小,她就知道自己的卑微,但丁茜儿虽然具有大小姐脾气,却一直将自己如同姐妹般对待,她很感动,以致她自豪。
然而,丁茜儿终于说出内心真正的想法,恍若梦碎,原来,她依旧是那么卑微!
“我懂了,大小姐!”第一次,曹鹿没有直接称呼她的名字。
擦着面容上的泪水,曹鹿跑开了,离着很远的地方都能够听到她哭泣的声音,如此悲哀。
“哼,生为丁家的仆人,就永远该是丁家的仆人。”
丁茜儿的一声冷哼。
随着夜幕落下,丁茜儿却足足站在原地三个小时,咬着嘴唇,面容早已湿透,嘴中却一直嘀咕着:“曹冰块,你给我回来......”
“曹冰块,我再给你十分钟,不,我再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不然我就真生气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残月升起,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丁茜儿站不稳的倒下来,精美的衣服沾染上泥土,但她早已忘记那么多。
“呜......”女孩在寂静的夜晚大哭,如同小孩子一般。
“鹿鹿,你回来,只要你不生气了,我再也不无理取闹了。”然而,没有人回她,寂静的夜晚依旧如此的落魄。
她在无尽的责备,却如此的无力,如果被学院的人看到了,怕是一时难以接受这是丁大小姐。
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一位少年将披风褪下,正依靠在一颗树的后面,摇了摇头,恰巧从试炼长老那里回来,丁茜儿和曹鹿吵架的事情被他所目睹。
原本不屑,毕竟丁茜儿给她留下一个差到极致的印象,想着置之不理,却无意中发现更多的东西,于心不忍,哪怕她一心想要杀自己。
“失去一个朋友很痛苦吧!”道云酒来到丁茜儿的身边坐下。
似乎是没有从伤心的情绪中走出来,丁茜儿擦着眼泪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察觉道云酒的存在,直到眼泪拭去,视野不再朦胧。
“你,不要过来......”丁茜儿很惊慌,她在深深的害怕,以致身体有些颤抖。
“放心,我可不是你。”
道云酒冷冷的说道。
“那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钱的话不是问题,只要你放过我,多少都可以。”
丁茜儿还是无法相信道云酒的话,她想到了钱,他是不是想要钱。
道云酒没有回答,而是给她留下一些纸巾,默默地离开了,背影在月光下浮动,丁茜儿恍惚,神情低落到谷底,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路边的小贩摊,道云酒买了一件遮脸的面具,随后,他进入疾风城的赏金阁,
虽然道云酒目前是通缉犯的身份,赏金阁却是城主府无法控制的存在,可谓说,不管你真实的身份是什么,一旦到了这里,唯有三种身份。
雇主,被雇佣者,以及中间人,也就是发布任务的赏金阁。
说来道云酒已经交接九份荒兽级赏金任务,剩下一份关于丁茜儿,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至于那份八十万神道尔币的屠兽级赏金任务,显而易见,雇主提供的资料有误,破吼单剑龙,准确的说破吼双剑龙真正的实力为——嗜兽。
虽然已经大大超过八十万神道尔币的价值,道云酒并不准备放弃,谁叫破吼双剑龙如此让他中意。
关于丁茜儿的任务已经到期,道云酒此次前来是为了登记,这关于到个人的赏金阁信誉,一旦有不良的记录,这将对以后接赏金任务有着不小的麻烦。
前台依旧是那位身穿幽黑蛟鲨盔甲的男人,为道云酒做完一番登记,他突然说道:“小子,胆量可不错啊!”
道云酒苦笑,今天,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说道,既然被识破真容,便将掩面罩摘去。
“我叫古城,不知可否有兴相识?”
“道云酒,一介小辈。”
从赏金阁的屏门中走来一位手下,交替了古河前台的位置,而他则带着道云酒来到一个雅间,雅间内的布置具有别韵,周边游三个花坛,种着皎白的栀子花,花香四溢。
“来,先品一品我这上好的三点清语在我心!”
三点清语在我心,道云酒从未见到过如此名字的茶品,自然产生几分兴趣。
本源种族向来喜欢以茶会友,先嗅着茶的香味,随后小小的浅品,果然如其名,心中如有三点清,一点清在喉,一点清在腹,最后一点则清在心中。
“能否谈一谈关于你的事情,我只不过是有些好奇。”
古城别有韵味的问道。
道云酒笑了笑“不知你想知道哪些事情?”
“似乎并不需要我点明!”
俗话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古城却给她一种人中之人的感觉,道云酒能够肯定,他在赏金阁的身份远非前台那么简单。
“赏金阁从不管世外事,只管发布赏金任务,不妨满足一个无关人的好奇心!”
“不知道,我的故事对你有什么可贵的价值,都只不过是随时可能散去的云烟罢了,不值得多加探讨。”
道云酒摇了摇头,并不想谈及关于他进行暴动的事情。
“哦?如果是一个合伙人,不知是否值得多加一番探讨呢?”
“哦!”
毫无质疑,道云酒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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