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做,我保证明天符合你弟弟的肾源就能到,还会提供最好的医疗保障。”
我应该知道的,他们从京城找到身在江市的我,又怎会不调查清楚我如今的现况。
弟弟鹿铭上了初二后,被查出尿毒症,如今已经半年了。
他死死拿捏住了我,我知道的,他也知道。
我走近门栏,看已经开始撞击门栏的江珒风。
艰难地张嘴,呼吸了几个来回,才难涩地吐出几个字。
“江珒风。”
他安静了,我心彻底凉了,因为我知道我彻底完了。
“继续。”
看到效果,身后传来焦急的声音。
我看着开始变得模糊的血红色的面容,忽略滑落的泪水。
“你别这样,我害怕。”
“鹿溪。”
“我在。”
“鹿溪。”
他从栏杆缝隙中伸出手臂,我颤颤巍巍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我在。啊!”
他把我拉过去,隔着门栏,死死抱住我。
死硬地栏杆硌得我生疼。
“终于抓住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但比以往阴森许多,也令我更加害怕。
4
我被江珒风圈在怀里,怔怔地看着医生为江珒风包扎伤口。
“这次伤的不重,但还是要注意不要沾水。”
我僵硬地点点头,我知道他是说给我听的。
“鹿溪,这么些年,你去哪了?”
“养病。”
抱着我的手臂收紧,勒得我骨头发痛。
“也是,当初你伤的那么重,确实需要治好久,那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次再走这么久,我就不会放过你了。”
“好。”
耳边是江珒风的碎碎念念,眼前是阵阵发黑。
不管他说什么,我都应好,他倒是信了。
终于药劲上来,他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抱着我的手臂也微微松开。
“鹿溪,你不会走的对吧。”
“不会。”
手臂彻底落下,我挣脱他的怀抱,我知道他的父亲肯定在等我。
“江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做好,但请允许我回家和父母说一下。”
“赶在明天珒风醒来回来,我会派人去接你。”
“好。”
我被送回了家,站在门外,看到家里还亮着灯。
眼里的泪水涌出。
我和坐在客厅的妈妈说了,妈妈低垂着头,我看到了滴在妈妈手上的泪水。
“妈,只是治疗,不会有事的。”
我坐到她的身旁,将手放在妈妈那粗糙的手背上。
“嗯,会没事的。”
除了互相安慰,我们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在自己房间,我看到了已经近三年没见过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
我惊喜地跑到他身前,想抱住他,却不敢。
“想你了,这么久不见,也不想我吗?”
“想,当然想。”
“我的小可爱,知道你想我了,我这不来了嘛。”
听到他这么说,我很开心,但想起今天发生的事,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时光,江珒风来找我了。”
“没事的,这次我会保护好你。”
“好。”
“小溪,在和谁说话,还没休息吗?”
门外传来妈妈担心的声音。
“嗷没谁,这就休息了。”
回完妈妈,一转头就见时光已经离去。
5
第二天,我是被电话吵醒。
“喂?”
“鹿小姐,少爷已经醒了,请你马上收拾好,司机已经在门外等着。”
脑子瞬间清醒。
忙里忙慌地收拾好,出门,看到坐在轮椅虚弱的父亲,连忙用昨晚和妈妈商量好的谎言。
“爸爸,我要去夏令营了,昨晚通知的,我已经告诉妈妈了,可能结束直接去学校。”
“这么急?早饭不吃了吗?”
鹿爸爸没有怀疑。
“不了,我起晚了,刚刚同学就催我了。”
拎起包不敢再看父亲一眼,赶紧离开。
坐在车上,只有一个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