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只觉得那个少年真是该死的幸运。
女人在我面前泣不成声,想要冲上来打我,却被周围的警察拦住。
我朝着她轻微挑眉,带着几分不屑,“哭什么,我又没把他打死。”
女人赤红着双眼,似是想要将我撕碎。
警察将她拉了出去,对着我教育,“你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呢,你父母联系电话多少。”
真是好笑,我被打得半死的时候,倒是从未见过有人来指责他们。
“我爸死了,我妈跟人跑了。”
我仰躺在座椅上,警局的灯分外明亮,比我那小破屋要好多了。
就是不知道监狱里是不是也是这样。
一个倒着的脑袋却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银白色的头发,分外耀眼,
“哟,小丫头,挺有缘啊。”
7、
我还是被放出来了。
保我的人,是我那已经成了高官夫人的母亲。
我长得实在太像姜奇了,她自小对我就没什么好脸色,更何况是这种我替她找麻烦的时候。
“跟你那死老爸一样烦人。”
我看着她的手高高扬起,只差一秒,就要落到我的脸上。
“夫人,您的先生可在那看着。”
第二次了,有人替我拦了下来。
只是,每一次都是他。
我转头看向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倒是满脸坦然。
远处停着一辆豪车,里面的人似是不耐,摇下了车窗。
只一眼,我那妆容精致的母亲就慌了神,满脸嫌弃的告诉我,“以后别来找我了。”
我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一切好像都释然了。
也好,反正一直都是自己过的。
“诺,吃颗糖。”
修长的指节在我眼前摊开,和初见那天一样,是颗棒棒糖。
“幼稚。”虽这么说着,可我还是在他合上手掌的前一秒,将糖抓在了手心。
他淡笑不语,往那家幽暗的小店走去。
十八岁那年,是我最痛苦的时候,我以为,我遇到了那颗生命中的糖果。
我的脚步会在课后止不住地在那扇门前停留,只是看着门口挂着的糖袋,就觉得心安。
他总会说,“小丫头,等你考上大学了,我给你纹山茶花。”
可那日,我看着门内那个抓着他手臂,泣不成声的女人,一时不知该不该进。
那个女人,哪怕哭都美的厉害,她的气质和这片穷巷十分违和,像是从天堂来的神女。
我逃跑了,连门前都再也不敢停留。
往后,店内的灯再也没亮过,门口的糖袋也早已不知被风吹往了何处。
8、
“姜小姐,喝一口嘛。”
我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旁的上司正疯狂打着眼色。
我接过酒杯,朝着那人的头上倒了过去。
周围的气氛是一瞬间的凝固。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真脏,新买的裙子都被渐脏了。
我抓住他的手指,连半分的劲儿都没使上,他便痛呼出声。
整个包厢都回荡着他的叫喊声,不免有几分凄惨。
“陈先生,你这什么下属。”
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却在这义正言辞地责怪着受害者。
我看了一眼陈润泽,他带着几分无奈。
“我给你使过眼色的,你自己没听,要不您明天换个医生?”
陈润泽漫不经心的起身整理衣物,却没有丝毫将目光落到那男人身上。
那个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男人瞬间收敛了那高高在上的语气。
这个手术只有我能做,他不过是个中间商,没有别的选择。
“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