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估算这次胜算如何,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名武尊,要对付一名武魂和两个毛孩子的武者,那简直就跟捏死三只蚂蚁一般。
当然,焦坛是武魂中比较强大的一位,而且很有可能实力已经接近武尊,所以胜负之间,还有变数。正是因为这一点变数,所以他们三个才有一丝希望,应该说,焦坛还有一丝希望。
他们决定宴请赵侯,但是赵侯是堂堂侯爷,真的会屈尊来这里赴宴吗?焦坛不敢肯定,所以必须要借助别人的地位。
此刻洪岩不知去向,唯一一位能够撑得起台面的靠山不见了,焦坛只有将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屈不通,也只有他了,他拥有草原军团背景,与赵侯之间也有过几面之缘,两人在战场上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彼此的部队也曾经并肩合作过。
有了这一层关系,焦坛心中有了几分胜算,当然,这件事想要拉屈不通下水,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屈不通的地位在那里,人家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但是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真的是为了保护褚秋凡的性命吗?或者说,是为了过去那个他曾经待过的圆月宫?
都不是,在焦坛心中还有另外一个心结,从他在圆月宫开始,就没有解开过,到了现在,更加不会解开。那个心结是他这么久以来一直想要解开的。
所以为了这个心结,焦坛必须要全力以赴。焦坛来到屈不通府上,什么都没说,一屁股坐在了客席之上。
屈不通一看焦坛的脸色,就知道有事情。他平日里跟焦坛的关系不错,一来焦坛是四个人当中年纪最小,对他来说最没有威胁的人,二来,焦坛个性随和,且没什么心机,所以屈不通跟焦坛走的自然近些。
“四弟这是怎么了?难道遇到了什么难事?不妨跟二哥说说,二哥现在虽然伤势未愈,但是杀几个毛贼为四弟出气的本事还在呢。”屈不通首先问道。
焦坛长长叹了口气,还是不说话,这下子屈不通倒是有些着急了,平日里焦坛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此刻更加显得沉默寡言,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事。屈不通脑瓜子转了转,继续问道:“你跟我说,我保证不说出去。”
焦坛见屈不通如此真诚,只好结结巴巴道:“那,那我就不瞒哥哥了,前些日子,我的一名弟子打伤了赵侯爷的公子,现在赵侯爷处处跟我过不去,眼看着我在这晋阳城已经混不下去了,哥哥你说怎么办?”
听到赵侯爷的名号,屈不通的眉头也已经紧紧皱了起来,他没想,焦坛这回居然得罪了个大人物。
赵侯的地位,仅次于大宗师,是众多侯爷当中,最有实力的侯爷。最关键的是,他手里头真有兵啊!整整一个军团的兵力在他手里,他想要灭了谁,根本不用自己动手,手底下多少人抢着要做这些事情。
“这个,这个,我说四弟啊,你可真是让哥哥为难了,这赵侯爷的势力和地位,你我都清楚,这让哥哥如何是好呢?”屈不通面露难色地问道。
焦坛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欠身道:“难为哥哥了,小弟这就走。”说话间头也不回地就要往外走。
屈不通见焦坛真是要走,心里也急了,这一走,岂不是显得屈不通如此不仁不义么。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干,屈不通一把拉住焦坛的手:“四弟切莫置气,这件事我看还要从长计议。”
焦坛望了他一眼,终于停下了脚步,无奈道:“我本也不想得罪赵侯爷,但是现在我那弟子犯下了错,赵侯爷也没听我解释,就把屎盆子扣在了我头上,你说我冤不冤?”
屈不通忙问道:“什么?你连赵侯爷的面都没见着?”焦坛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像哥哥那样地位出众,我的出身哥哥是知道的,哪能随随便便就见着赵侯爷那样的人物。”
屈不通有些得意地想笑,但有忍住了,故作沉思道:“既然是这样,我想这里头一定有些误会,倒不如由哥哥我来做个东,请赵侯爷到府上一聚,到时候你再向他好好解释解释。我看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哥哥果真愿为小弟出头吗?”焦坛眼中充满希望地看着屈不通,屈不通重重地点了点头:“四弟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赵侯爷此刻正精心照料着儿子的病,他也觉着十分奇怪,因为赵襄回来后,跟没受伤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且连谁打伤他的都已经不记得了,就好像从未经历过那件事。
但是儿子的伤清清楚楚在身上,就算是天泉圣水有神奇的疗效,但也绝不至于如此神奇。至少皮外伤一时半会儿是治不好的。
赵襄对身上的那些伤痕丝毫不在意,继续吃喝玩乐。赵侯爷百思不得其解,但只要儿子回来了,他心里便多了几分安慰。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绝不是杀光所有人能相比的。这时候,屈不通的人已经传信到了赵侯爷的府上。
赵侯爷看到是屈不通的帖子,先是不屑一顾,这样的请帖,每天不知有多少,大多数都是想借故拉拢关系的,所以赵侯爷一般不会理会。
但帖子刚拿下去不久,赵侯爷便想到了屈不通的特殊地位。他虽然只是一名武魂,但是却是大宗师手下的武魂,而且他的背后有强大的草原军团。
这个人如果能跟自己结为盟友的话,那么赵侯爷在三秦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所以说,势在必行地要跟这个人好好聊聊。
接过帖子仔细看了看,无非就是些客套话,不过提到了赴宴的话,也就是说屈不通有意依附自己,这是一个不错的信号。赵侯爷对此非常满意,他换了套出行的衣服后,便往屈不通府上赶去。
而与此同时,焦坛带着褚秋凡和姚若雪,也早已提前在屈不通府上住了下来。主要是布置陷阱。时间非常仓促,对付的又是一位大人物,所以他们丝毫不敢怠慢。
只要赵侯爷来了,那么便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所以他理所当然会坐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主位的位置当然会留给赵侯,所以必须要在主位上动些手脚。
主位的位置前放着一张桃木案台,案台上摆着两盏银灰色的烛台。烛台上分别插着一个鲜红的蜡烛。到了当天晚上,红蜡烛一定会被点燃。
那么如果能在红蜡烛里做些文章,那对于拿下赵侯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事情不能做的太明显,因为赵侯不能在屈不通府上出事,否则傻子都能知道,这件事是谁策划的。
所以蜡烛里的毒烟成分要控制好。既能够发挥它该有的效果,又必须保证赵侯不会当场出事。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不能被赵侯爷发现这件事。
事情的难度可想而知,焦坛将蜡烛的成分调制好了以后,便吩咐褚秋凡把那两根蜡烛换下来。褚秋凡当然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他既然是罪魁祸首,就必须要做些什么弥补。
所以他趁着天色尚未亮,便钻入了宴席堂,宴席堂中最明显的位置当然就是主位。褚秋凡蹑手蹑脚地跑了过去,拿下了左边那根红蜡烛后,褚秋凡立马从怀里取出了自己携带的两根蜡烛,将其中一根换了上去。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沉声喊道:“你是谁?在干什么!”这一声喊,几乎将褚秋凡的魂都给喊没了,他浑身不觉颤抖了起来,手脚也开始有些不听话。
根本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句话,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里,那个人又连续问了三遍,但是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这时候,另外一个声音迷迷糊糊道:“别瞎叫了,这个点怎么可能会有人来这里,我看你还是多睡儿吧。”
原来是有人在试探这里有没有人,也就是说,这地方是有人把守的,还好刚才自己没有暴露出来,否则可真是中了他人的计了。
褚秋凡大气不敢喘一声,就等着这二人再次入睡,可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如果此刻再不动手,那机会可就这么错过了,只查了一根蜡烛,药效到底如何,根本无从估计。
褚秋凡等了好一会儿,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不能再等了。褚秋凡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取下了另外一根蜡烛,就在此时,一枚飞镖朝着褚秋凡飞了过来,褚秋凡耳根动了动,飞速转身,躲过了这枚飞镖。
但是眼前却多了两个人,一胖一瘦,相得益彰。褚秋凡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想说些什么,胖子已经懒懒道:“真是个不知死的家伙,明明想要放了你,你却还要胡来。”
瘦子冷冷道:“早就跟你说了,这个点,来的人绝不会少。之所以把我们安排在这里,那就是因为我们晚上睡不着!”
褚秋凡背后早已湿透,他不知道对方的手段到底如何,但就凭刚才那一枚飞镖来看,他们打暗器的本事绝对不小。
如果不适合修仙的话,那就练习好兵器,尤其是暗器,这是对付人最有效的东西。就算是身经百战的人,甚至是即将成神的人,也有可能死在一枚暗器之下。
所以暗器是个好东西,这个人既然打的一手好暗器,说明这个人的武功底子不弱,这么看来,应该是屈不通手下的一名武师,甚至是大武师。
褚秋凡不过一名武者,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一名武师,更不要说是大武师了。不过,此刻如果想要逃跑还是有办法的,因为周围到处都是窗户,窗户上虽然上了锁,但是只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将锁打开,再关上,那就有机会逃出去。
褚秋凡看了看周围的窗户,心里不觉暗暗叹息,真的没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这时候胖子笑道:“这小子看来是想从窗户逃走,我刚才就想着抓住他,你偏不让,现在让他想出这么个好办法,这可怎么办?”
瘦子冷冷道:“若不是等上一会儿工夫的话,这小子计划想干些什么,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胖子点点头:“这倒也是,那么现在你说这小子能不能从窗户逃走呢?”瘦子冷冷道:“不能,因为每扇窗户没有钥匙都没法打开。而且这里的窗户都是纯钢所造,所以根本无法撞破。”
这些对话的声音都特别大,根本就是说给褚秋凡听得。褚秋凡听得十分认真,他终于还是放弃了从窗户那边逃走的想法,血肉之躯如何跟钢铁碰呢。
既然无法从窗户出去,褚秋凡只好面对这两个人,想要从两名武师级别的强者手里逃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褚秋凡握紧了拳头。
此刻唯一要做的就是逃走,其他什么都管不着了。褚秋凡装好蜡烛以后,一步步朝着那两个人走去。他知道想要跟这两个人硬拼那是不行的,所以他只能见机行事。
褚秋凡的步子非常轻,他似乎还在抱有一丝希望,这两个人都是瞎子,根本看不到他。胖子一个纵身已经飞身朝着褚秋凡袭来,褚秋凡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
他只有抵挡,当然不是这胖子的对手,两招之内,褚秋凡就被摔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褚秋凡咬了咬牙,面色铁青地爬了起来。
瘦子冷冷道:“不错,还能站起来。”胖子怒道:“看来要摔烂这小子不可了。”说话间,又冲了上去。褚秋凡蹲在地上等着胖子来,就在胖子即将抓到他的时候,他眨眼间已经消失在了胖子的视线当中,与此同时,褚秋凡飞天一脚,踹在了胖子的背后。
胖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褚秋凡逮着机会,飞快朝着门口奔去。可就在他即将跑到门口的时候,一只坚硬无比的拳头突然砸在了他的腹部,他肝肠寸断地趴在了地上,而站在他面前的那个黑影,正是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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