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一把扯过站在她身后的沈濛。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不解气，我又扇了一巴掌。

沈濛一脸震惊捂着脸，眼泪顺势流下。很快，她扑到我妈怀里，哭得惊天动地。

「沈濛，记住，这两巴掌是你欠我的。」

我拍了拍手上的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我妈气极，又一次挡在沈濛面前。狠狠推了我一下，我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疼痛再一次袭来，一下扩散到全身。

我揉了揉撞到地板的脑袋，准备起身。

她不解气又走上来拽着我的衣领，大声指责我，「姚岁，你没事发什么疯？」

「你凭什么打濛濛？」

两巴掌就让她心疼成这样，那我这些年受的委屈呢？

我甩开她，扶着旁边的沙发站起来。又一次，我剧烈地咳了起来。当着她的面，吐了一大口血。

粘稠地血喷洒在地面上，触目惊心。

她愣了一下，伸出手想扶我

被沈濛抢先一步，「岁岁姐，不要因为我再跟姨姨吵架了…」

我甩开沈濛，踉跄着后退几步，指着外面说道，「滚！都给我滚！」

我妈见状把沈濛拉到她旁边，冷漠地看着我发疯，「对，我疯了。」

「我不该妄想你会对我好，哪怕不及你对沈濛的万分之一。」

「是我毁了你的人生，所以我该死，这一切都是我活该受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沈濛她又凭什么？」

气氛迅速凝固。

她被我戳中了痛处，我的出生是她人生的污点，她曾经指着我的鼻子说我的血是脏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向我睇来刀锋一般的眼神，似乎要把我片片肢解。

过了一会，她冷冷地、一字一句地说：「不是吗？」

「你以为我想生下你吗？看到你我就想起了他，我恨不得掐死你。」

我死死盯着她的脸，企图找到一丝丝地说气话的痕迹。

可是没有，她真的恨不得我去死。

「至少濛濛不会像你一样。」她摸了摸依偎在她怀里的沈濛。

窗外好像吹来一阵风，穿过我的骨髓，让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沈濛一脸委屈却要表现得大度，她适当的给气氛添了把火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看着她们母女情深的模样，我只觉得讽刺。

「我把命还给你。」

「你知道的啊，那天你不是和沈濛一直在门外听着吗？」

我知道，那天她一直在门外。医生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留下沈濛先走，大概是她觉得跟一个快死的人呆在一起晦气吧。

「所以，带着你的沈濛滚吧。」

「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妈。」

我不顾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把话说得越来越难听。

9

她们走了，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必须去参加会展。

我冲到洗手间，用清水大口大口冲洗着口腔里的血腥味。

冷静下来，我还是决定去。

复仇的计划一点点清晰。

沈濛，希望这一次，你还能这么好运。

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我点了一大堆外卖。

看着眼前的食物，我却提不起食欲。

刚确诊癌症时，医生说积极配合治疗，还能活个三五年。

我拒绝了，三五年对我来说，太漫长了。

我不想剩下的时间都是冰冷的仪器陪我度过。

本来打算剩下的时间去游玩，好好感受一下世界的多姿多彩。

没想到，最后演变成一场闹剧。

不吃不行，我拿起食物大口吃了起来。

明天…还是一场硬战。

第二天，我盛装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