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熔很烦躁：“快了。你总得给我点时间。但是你怎么能还跟他混在一起？你有没有一点伦理道德？”

我不想跟他做口舌之争，只说：“那就等你做到了再来找我。”

我对梁沉说：“学长，我先上去了，谢谢你。”

梁沉点头，将我送进楼道后站在了那里，明显是堵着不让程熔跟过来。心里再次被温暖铺满，我走了上去。

从宿舍望下去，看见程熔跟梁沉似乎在说什么，程熔很激动的样子，梁沉一直很冷静。十来分钟之后，程熔走了，梁沉还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担心程熔去而复返。

那束被程熔摔在地上的花随风散了一地，是迟来的山茶。

轻轻叹息，梁沉打来了电话：“我方便上来说几句话吗？门口就行。”

我当然把梁沉让进了屋里。他进来后有些局促，像是不好意思打扰我，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这单人宿舍只是一室一厅，沙发也很窄，高大的梁沉坐在上面显得沙发更小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有点想笑，好像跟梁沉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想笑。

梁沉喝了一口我倒的茶，说：“程熔跟我说，温嘉为了补偿你和他开出了不错的条件，你利用温嘉对我的喜欢开出了更高的条件。”

我心里一紧。

梁沉看着我：“是这样吗？”

我说不出话，但最终点了点头：“对不起。”

梁沉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跟他进来的时候一样平和。他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说：“没关系。”

？

我疑惑地看着他，这是在说什么没关系？

“利用这个没关系，再利用点别的也行。”他见我不懂的样子，解释了。

我更不懂了。

他很有耐心：“利用你能利用的，得到你想得到的，没关系。而且我相信你的这个利用，不是程熔想的那些意思。”他一笑，“你是想让他们俩深受打击吧？温嘉家里再怎么有权势，你开出的条件也很难短时间内达成，再说温家也不可能为了她几句话就动用这么多关系网。程熔燃起希望再绝望，打击应该挺大的，温嘉也一样。”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一脸“你怎么猜得这么准”？

梁沉笑笑：“多了解你一点，就不难猜。”

明明是最近才熟悉起来的人，他对我的了解似乎已经超过了五年的恋人程熔。

我抿唇，憋住，不让自己问出“你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这种蠢话。

梁沉喝完了茶，起身告辞，我问他那句“再利用点别的也行”是什么意思？

梁沉已经走到门口，忽而说了句：“你稍微站远点。”

我不明所以地退后两步，看着他打开门在外面站好，笑着说：“利用我去气程熔也行，比如天天跟我约会，说很喜欢我，在朋友圈里炫耀一下我这个男朋友，之类的。”

我张大了嘴巴——暧昧营销号写手好像有点幼稚？

梁沉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消化了一下他这些话，问：“那你让我站远点干什么啊？”

梁沉脸红了，说：“我担心……”他摇头笑笑，不肯说了，跟我道了晚安，快步走下楼去了。

什么啊？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啊？

直到躺下打算睡觉也没想出来他到底要说什么，就见梁沉的头像闪动，点开看见他发了一句：“我担心我会忍不住吻你。”

啊！还让不让人睡了啊！

13

安排程熔进领导层的事情，果然并不顺利，安排我去上市公司更高职级的事情，更不顺利。从朋友那里得来的隐秘和八卦，我与朋友找准时机暗中捅给一直盯着温家的各路人，温家的水被搅得有些混，已经无暇顾及安排程熔与我的这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