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晚很反常，灯光照亮了整条胡同，偏僻的角落里挤满了人，甚至还来了警察。

木晓晓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削尖了脑袋往人堆里挤，终于她看见地上躺了个女人，喉咙被割破，血都流干了。

我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眼前的老妈正满脸疑惑地看我，我眼眶一热，解释道：「沈阿姨，我感冒啦，所以今天没去学校。」

老妈看着我点了点头，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被我开口抢了先：「阿姨，您能不能现在就把那本书拿给我呀，我急着要。」

「行，我现在就带你回家拿。晓晓这孩子也是，借了书不知道还人家。」老妈边说边跟许阿姨摆了摆手。

我紧紧跟在老妈身旁，一步步朝家走去，看着身后的胡同越来越远，忐忑不安的情绪得到一丝喘息。

「到啦，孩子。」老妈冲我一笑，不紧不慢地掏出钥匙来开门。

老妈带着我去了书房，让我自己找找。书桌上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书，我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那本《红楼梦》。

那书是我十七岁瞒着老妈买的，生怕她说我高二了，还看这种课外书。

没想到现如今还派上了用场，老妈看了眼我手里的书，「你们还看课外书啊？」

我随便扯了个谎：「阿姨，语文老师让我们看的，说是拓展课外知识，对高考有帮助的。」

「哦，这样啊。」老妈真信了，若有所思地冲我点头。

我瞥了眼表盘，时间已经来到了八点二十三，我该走了。

我跟老妈打了个招呼就要走，刚踏出门又被她叫住了：「孩子等等，我跟你一起。」

她拿着钥匙走过来，俨然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我一愣，「天都黑了，阿姨还出去啊？」

老妈唇角微扬，浅浅一笑，「我去接晓晓，天黑了，我不放心。这孩子也没跟我说几点结束，但看样子应该也差不多了。」

突然间，心头一颤，原来老妈是为了接我才去找许阿姨唠嗑，后来又隐约听到呼救声才出现在了胡同。

老妈关上门，正要锁，我一把握住她的手，「阿姨，您跟我妈一样，总是拿我们当孩子，不放心这个又不放心那个。我们都是大孩子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一个人的。」

老妈看着我，似懂非懂。

我又说：「阿姨，晓晓跟我提过，她不希望您太宠着她，她一点也不喜欢您每天夜里等她放学，总是等她睡下了，您才睡。那样会让她觉得压力更大。您其实不用这样的，我们都是大人了。」

很快，老妈被我说服了，走之前还拉住我小声地说：「孩子，你告诉晓晓，不要有任何压力，考不上也没啥大不了，老妈能养她一辈子。」

我点头，依依不舍地跟老妈作别，帽檐下我的眼泪逐渐打湿口罩，贴在脸上黏黏的。

纵使再舍不得，我还是加快了脚步。

时间来到了八点三十，我站在胡同口，将书放在角落，掏出了兜里的匕首，毅然决然走进胡同深处。

随着我一步步靠近，心脏一阵紧缩，下意识屏住呼吸。

虽然练了三年的拳击，但面对一个健壮的成年男性，我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

胡同尽头，我隐约听见一个女孩的求饶声，带着哭腔，抽噎个不停。

再走近一些，我就看见刘大年跨在一人身上，粗暴地撕扯那人的衣服。

身下那人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哭着求饶。

我看见地上有个红色书包，女孩身上的校服衣不蔽体，头发凌乱，那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充满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