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拦着我!你早就知道凶手是谁就是不告诉我!你滚!我要去杀了他!」
「如果我放任你去了,你不仅报不了仇,还会白白送命!」
「可我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他竟然恬不知耻的带着爹爹的玉佩!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活着!」
「为什么善良的人无辜惨死不得善终,作恶的人还能锦衣玉食受人敬仰!」
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肩膀上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我发泄。直到我全身脱力,只能靠在他怀里饮泣。
良久,他摸了摸自己的袖兜,将一样物什塞到我嘴里,又伸手去擦我脸上的泪水。
「我有十分甜蜜,今日赠姑娘十分,若能抵了姑娘心里的一分苦,便也值了。」
他黑眸里水光潋滟,里边有一个小小的我。
我的心绪基本平复,嘴里含着甜丝丝的桂花糖,含糊着说道「当我是小孩子啊。」
「佳期,如果你想报仇,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嫁给我。」
我送他一记白眼。
「我没有开玩笑,我需要你以我夫人的身份,在内宅走动。作为回报,我会帮你报仇。」
「可是你我身份悬殊,如何结为夫妻?」
「这你无需担心,我只需要你一个回答,你是否愿意?」
他的眼神诚挚,薄唇微抿,等待着我的回答。
「愿意。」
9
一转眼已是阳春三月,春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几场,换来了如今桃李芬芳的满园春色。
秦洛川最近似乎很忙,好久都没见他人影。
我侍奉在秦丹扬身侧,陪她读一些女训、女诫之类的书籍。
倏忽间听到外间一阵吵闹,秦丹扬的大丫鬟溪月急匆匆走了进来。
「小姐,大公子出事了。」
「他又夜不归宿?」
溪月摇了摇头,凑到秦丹扬耳边低语。
秦丹扬眸色一变,猛然起身,将身侧的杯盏也打翻了。
「他竟如此胆大妄为!让我们其他几个兄弟姐妹如何自处!走!随我去看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正厅,秦洛川竟被五花大绑捆在正堂。
这家伙见我随秦丹扬进来,还趁人没注意,朝我眨了眨眼。
秦老爷和秦夫人正经危坐,气势汹汹,似乎是在兴师问罪。
秦夫人双眼泛红,抚着心口说「川儿,你如今做下此等错事,让家里人如何是好啊!」
「娘,怎么回事?」
「你大哥,喝多了酒,醉卧长街不说,还当街轻薄了一位面白无须的……」
「住口!」
秦老爷一声利喝,秦夫人吓得捂着脸哭了起来。
秦洛川这厮还真是胆大妄为,面白无须莫非是宫里的公公?
希望只是寻常内侍,别是招惹了什么大人物才好。
族中一位长辈捏着胡须对秦老爷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想办法挽回,府中备上一份厚礼,带着川儿去赔罪如何?」
秦夫人听了,哭得愈发大声。
「这不是登门道歉能解决的事!他招惹的是殿前的红人李内监,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如今他无端受辱,怎么会放过我秦家!」
「这逆子言行不端,自毁前程不说,还要拉着我秦家做垫背!简直可耻可恨!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将他一棍子打死!省的闯下如此大祸,连累众人!」
族中各位长辈都嗔目结舌,一想到因为他一人,全族子弟都要受到拖累,再也无人为秦洛川说一句话。
「既如此,依照家法,应如何惩处?」
「杖责二十,逐出家门!」
「对,我秦家是正经的书香门第,不能让他败坏清誉,拖累族中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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