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交易?」
「就是——嫁给我。」
我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他所谓的交易是这样的馊主意,于是斩钉截铁地说:「做梦!」
「我还没说完呢!」
我没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自觉有些路还是要一个人走的,有些仇也是要一个人报的。
7
这一年秋天发生一件大事。
大理寺卿吴椿上朝途中被人当街拦轿,陈述冤情,一石激起千层浪。
拦轿人是近郊农户刘友德,他声称自己的女儿被当朝太傅元继宗之子元宰强行霸占,被逼至死。
同时牵出元宰利用父亲职权之便卖官卖爵,草菅人命数桩罪,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天子震怒,下令彻查,大理寺卿吴椿协同刑部共同审理,有牵连的官员纷纷落马。
元宰被判秋后处斩,元继宗全族流放铁岭卫。
众所周知,元继宗乃裕王岳丈。
裕王痛失依仗,一时式微。
景王一脉也有众多官员落马。
众人感慨帝王之心难以揣测。
年底,秦家倒是迎来一桩喜事。
秦老爷升任国子监祭酒。
裕王、景王正是用人之际,纷纷趋之若鹜。
秦老爷老奸巨猾,左右逢源,面对两位天潢贵胄不卑不亢,均以礼待之,绝对不厚此薄彼。
二王更是对其刮目相看,奉为上宾。
秦老爷更加繁忙了,今天参加了裕王组织的围猎,明天就去赴景王的诗会,朝野上下都啧啧称奇,美名其曰「端水侍郎」。
京城中还有一件新鲜事。
之前一直在江南封地养病的三皇子邕王回京了!
三皇子回京后颇得圣上恩宠,各种赏赐源源不断。
各路臣子见二位殿下失势,也有见风使舵的拜到邕王门下。
邕王终于走出了秦府的院子,将自己的野心展露在众人面前。
我听着院子里的小厮窃窃私语,有点兴致缺缺。
今夜是上元节,忙完了院子里的事儿,也得了些闲暇。
掌灯时分,秦洛川就差人来知会了我一声,让我忙完到外院的小门等他。
左等又等,终于等到了来人。
这人平日里喜穿艳色,今日却一身月白,雪肤墨发,月下提灯而来,让我有瞬间恍惚。
他最近气色极佳,颇有些春风得意,也不知遇到了什么好事。
此刻他正把手里那盏天狗灯递了过来,我颇有些嫌弃没有接。
「这也不是狗年,为什么提一盏天狗灯?我不要,真丑。」
「哪里丑,明明可爱的紧,你若爱惜它,没准儿它还会朝你汪汪汪呢。」
他望着我,一双眼睛黑黝黝湿漉漉,倒是挺像这天狗。
我勉为其难的接了过来。
「本公子看你一个人孤苦无依,就想着陪你逛一逛这元宵灯会,免得你……」
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再说下去。
我看着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上元节原本是出门赏月、燃灯放焰、猜灯谜,一家人喜气洋洋热热闹闹才好,只是到我这里却形单影,索然无味。
「你不该叫我出来,扰了你的兴致。」
「每年,我不过也是一个人。」
「你和你妹妹关系不是很好吗?」
「不过是互惠互利的关系罢了。」
我看着他叹息一声:「看来咱俩还同病相怜啊,不过还是要谢谢你陪我,让这上元佳节不至于那么难熬。」
「怎么谢?」这家伙没脸没皮,说完还伸出手讨要起来。
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好像不拿出点什么说不过去的样子。
我摸了摸怀里,只有几颗桂花糖并几个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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