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外,早就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就连路思晴,也悄悄换了男装,混在人群里。
周孝祥一声‘岳母大人’直接就把吕氏给气炸了。
“什么岳母大人,你嘴巴放干净点!”
“明明就是,我怎么就叫不得!”
“好了,肃静!”
顺天府尹李大人,十分地头疼,家务事闹到公堂上,简直不像话!
“吕氏,为什么指使老管家叫人殴打周公子?”
吕氏斜了一眼老管家,老管家心虚地低下了头。
本来老管家是想认下这罪名,但一听说,要打二十大板,他就退缩了。
本来在吕府当管家,月钱就不高,要不是看在以前吕老太太的面子上,他早走了。
现在平白无故要挨二十个大板,他都一把年纪了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况且,他京郊老宅,子孙满堂,等着他回去,含饴弄孙。
“我没有指使老管家,谁知道他和周公子有什么恩怨!”
吕氏一口否认:
“现在出了事,就推到我身上,以为老爷当官,能摆平这事,哪有这样的理。”
老管家在府里做了几十年,是府里的老人,对吕祖母十分忠心,吕氏都想不到他居然不顶罪。
老管家没想到吕氏这么说,一把鼻涕一把泪,“唉,糊涂,为什么当时就要应下这差事,真是糊涂,临老才来挨板子,我的小孙儿呀,我还想回去看我的小孙儿...”
吕氏不承认,老管家也拿不出证据证明,但老管家用钱收买流氓打人却是证据确凿。
老管家绝望地当堂捶胸痛哭,二十大板打下来,他还有没有命回去见他的小孙儿?
吕氏在京城,名声像个臭鸡蛋,围观的众人心里自然偏向老管家,有的都骂起吕氏来。
“作孽呀真是,女儿教成这样,对家里的老仆人命也不当回事,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官夫人?我呸!”
周孝祥站了出来:“大人,我不追究这意图伤人罪,老人家毕竟老了,这事,就算了!”
老管家激动的看向周孝祥,不停磕头,“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众人对周孝祥的人品,纷纷赞扬。
之前那个长得丑的,人品也很好,没想到,这个长得好看的,心肠也不错,叫周孝祥这个名字的人,还真是教养很好啊!
李大人对此事的发展,还算满意,他也不想杖责老管家,这事,明显就是吕氏指使的。
“既然如此,那,无关人等,全部退到堂外。”
吕氏心头一松,对这结果也挺满意,她得意地看了一眼老管家,真是人老了,尽做糊涂事,回去,得马上换个新管家才行。
吕氏轻拍衣摆,就要退出公堂回吕府。
李大人堂木一拍,“吕氏,你的事,正要审呢,你去哪?”
李大人没好气地道:“周公子状告你,收了他的聘礼,现在又不愿意承认他这个女婿,你有什么话可说?”
吕氏如被雷劈:“什么?”
吕氏震惊地看着周孝祥,再看看一脸鄙夷眼光的李大人,顿时脸上火辣辣的。
“他胡说八道,他哪来的脸,说是我吕府的女婿!”
吕氏简直想冲上去撕了周孝祥,这么来毁她宝贝女儿的名声,偏远易城小村出身,一副寒酸样也配做他女婿?
周孝祥不慌不忙递上户籍资料,来之前,他已经准备好。
“李大人,这是小的身份证明,还有,小的相信,李媒婆也能证实小的身份。”
周孝实信心十足,镇定自若,满满的底气,他可是如假包换的正主,有什么好怕的!
反倒是吕氏,一听李媒婆的名字,脸色发白,眼底慌乱,虚张声势大声说道:“我家老爷是六品京官,你这外地来的粗野小子,枉想占我吕府的便宜。”
“李大人,他就是个上门蒙骗,不知天高地厚的山野粗人,我家瑶儿,根本不是和他订的亲!”
“不是他那是谁?”
李大人问。
吕氏吱唔起来,二女儿和谢子澄两情相悦,她想对调亲事,让大女儿假装远嫁京外,二女儿意图占大女儿的婚事,这样离谱的事,怎么可能说出来!
再加上谢子澄是大女儿的未婚夫,怎么想,提都不能提谢子澄的名字。
妹妹抢姐姐的未婚夫!
她想弄个假亲事成全妹妹!
她们母女俩还不被全京城的口水给淹死!
“李大人,总之,不是眼前这个人!”
“眼前这人,他就是个骗子!”
李大人堂木一拍。
“你口口声声说他是骗子,但是人家身份没有半点假。”
“反倒是你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像是假。”
此时,李媒婆被带了上来。
“李媒婆,我问你,你给吕氏说亲的人,可是眼前这周公子?”
“是,是他。”
李媒婆连连点点头,这人才是易城小户人家的周孝祥。
她在易城做过几次媒,自然知道这周孝祥,当初听了吕氏说亲的要求,李媒婆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同名同姓的周孝祥,这人在易城名声都花了,用他的户籍做个蒙骗世人的亲事,最好不过。
事发了,只要有钱有利益,他完全不计较你利用他名字做了什么,就像现在!
“你胡说!”吕氏尖叫起来。
她的计划,她的安排全都完了。
李媒婆拿出手上的聘书,为吕府说亲时已经盖官印证实的户籍资料,统统上交。
李大人,一一查过。
吕氏心底发毛,她不过是想弄个障眼法的亲事,只是想蒙混过去,怎么就这么倒霉,假的真的,都找上了门。
明明易城,已经是离京城最远的城!
“吕氏,本官已经核对过这些资料,明明,你吕府的女婿,就是眼前这周公子,确认无疑,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他不是!”
吕氏满嘴苦涩,她能说什么,她女儿才不会嫁给这种人,她绝不承认这样的女婿!
“李大人,求你做主,我岳母不认我这女婿,这亲事,该怎么办?”
周孝祥十分地为难,“现在拖了这么久,日子迟迟不定!”
“那些聘礼,是我十跪八求,跪遍整个周家村才借到的。”
李大人十分地厌恶吕氏这种做法,骗了人家的聘礼,转头不认人,就因为对方无权无势上诉无门,贪慕虚荣嫌贫爱富,如此敛财,他也是第一次见。
他必须记下给路纪参上一本才行!
“李媒婆,趁着人齐,现在就定个日子,本官当个见证,不得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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