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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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跟萧晋煊有什么关系?他跟来凑什么热闹?

谢灼宁百思不得其解。

她来到客厅,就见主座上坐着两人。

左尊位上的萧晋煊一身蓝青色锦袍,就那么随意坐着,也显得身姿挺拔修长。

右边那位穿着绯色官袍,三四十岁,身量微胖,面色带笑,一双眼儿都快眯得瞧不见了。

那便是京兆府尹,杨方文。

谢灼宁上前给萧晋煊见礼,“参见煊王殿下。”

整套动作规规矩矩,温婉大方,半点错都挑不出来。

可偏她抬头的瞬间,那望过来的目光缠绵又灼热,似柔得能掐出水一般。

一个眼神,便极尽勾引与魅惑。

萧晋煊握着茶杯的手一抖,手里的茶水竟洒出来一些。

“煊王殿下?”杨方文奇怪地看过来。

“无妨。”萧晋煊费了老大力气,才克制得不漏声色,“谢大小姐不必多礼。”

众目睽睽之下,这丫头也不怕被人瞧见了误会。

真是胆大得可以!

谢灼宁却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看着那君子端方的家伙在人前失态,还真是一种乐趣。

不等萧晋煊在看过来,她赶忙走到杨方文跟前福身,“灼宁见过杨大人。”

杨方文可不敢受未来太子妃的礼,起身拱手回以一揖,“京兆府尹杨方文,见过谢大小姐。”

给两人行完礼,谢灼宁这才走到谢老夫人面前,“祖母。”

谢老夫人点了点头,见人都到齐了,便开口问道:“不知煊王殿下跟杨大人来谢府所为何事?为何又非要叫灼宁丫头过来?可是这丫头犯了什么错?”

谢灼宁无辜地眨了眨眼儿,声音都记得带起了哭腔,“祖母,我没有,灼宁一直谨言慎行,怎么可能犯什么错呢?”

美人垂泪,楚楚动人,叫人看了都心疼。

萧晋煊却比谁都明白,那丫头又在演戏了。

“谢大小姐莫慌,”杨方文连忙摆了摆手,宽慰道,“下官此行过来,只是来问问情况,你如实回答就行。”

谢老夫人也按住谢灼宁的手,“别怕,只要你真的什么也没做,谢家自会为你撑腰。”

谢灼宁松了口气,一副把心放回肚子里的神情,“杨大人想问什么,但问无妨。”

杨方文也开门见山了,“谢大小姐最近可有将御赐之物典当或卖给别人?”

不等谢灼宁开口,谢老夫人倒先火了。

“杨大人是什么意思?我谢家乃是功勋之家,圣上的每一次赏赐,对谢家来说都是无上荣耀!甭说我谢家还没穷到那种地步,就是真揭不开锅了,也万万不可能将御赐之物典当变卖!”

手中的龙头拐杖跺得“砰砰”作响,威严十足。

但杨方文也不虚,“老夫人莫急,先看看那些东西再说。”

他拍了拍手,立刻便有官差端进来十好几样文物古玩。

“这些东西,谢大小姐可识得?”

丢了哪些东西,头天晚上谢灼宁便已经知道了。

但她却露出一脸迟疑的神色,“皇上给爹爹的赏赐都是直接入库的,我不太清楚,得叫茯苓拿册子来对一对才知道。”

赏赐那么多,她不可能样样都记得清清楚楚,若什么都知道,倒显得有些假了。

说罢立刻叫茯苓去了册子来,一一比对。

“青花龙纹甘露瓶,是。”

“冰糯飘绿老翡翠手中,是。”

“白玉转心莲子瓶,是。”

……

一样一样,皆跟册子上比对得上。

直到最后一样,茯苓卡顿了一下,“这个……”

谢灼宁见她反应不对,立刻朝那物望了过去。

这一看,她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没摔。

不是,萧晋煊送给她的凤尾步摇怎么在这儿?

她脑袋光速飞转,回忆起那天场景。

貌似她叫人将那凤尾步摇放进库房里,没多久梁氏便叫人去库房里取东西……

难道就是那时候拿走的?

所以萧晋煊今日过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半点心思都不敢展露。

她抢先一步道:“这簪子不是御赐之物,是我爹从边疆带来送我的生辰礼。”

要叫人知道那步摇是萧晋煊所赠,只怕不等御赐之物的事儿水落石出,祖母便先执行家法把她打死了。

可就算刨除一件,也还有十好几件是呢。

她面色严肃,“这些东西本该存放在谢府库房里,敢问杨大人,是从何得来的?”

这态度叫杨方文皱了皱眉,一脸探究神色。

难道谢大小姐,当真毫不知情?

他解释说,“这事儿还得多亏煊王殿下,是他发现这些御赐之物在市面流通,立即便通知下官前去调查。”

“很快,下官便查到一位名叫梁恪的人身上,将他抓来审讯一番后,他招供说,这些东西,皆是谢大小姐所赠!”

闻言,谢灼宁差点没爆粗口。

那狗东西,临了了都得攀咬她一口是吧?

谢老夫人声色一厉,质问道:“灼宁丫头,可有此事!”

“冤枉啊!”谢灼宁立刻委屈巴巴地叫屈,“我与那梁恪非亲非故,为何要赠送这么多贵重物品给他?我是疯了吗?”

“孙女清清白白,愿与梁恪对质!”

她语气坚定又决绝,看起来仿佛受了什么天大冤屈似的。

萧晋煊手指一收,“杨大人,既然谢大小姐愿意对质,便将人带过来吧。”

“下官也正有此意。”杨方文立刻让官差将梁恪带了过来。

梁恪一进客厅见到谢灼宁,便眼睛一亮,朝她直奔而来。

“灼宁表妹,你救救我!你快告诉他们,那些东西是你给我的,不是我偷的,快说啊!”

谢灼宁连连退后两步,与他保持距离,“我从未给过你什么东西,你休要信口胡诌!”

反正都这样了,梁恪也顾不得什么了,耍赖地道:“我胡说?我哪里胡说了?不是你吵着闹着要嫁给我的?你还说了,嫁给我之后,镇阳侯府的财产都会作为嫁妆带到梁家来,我想着反正日后都是一家人,这才收了你的东西。你还不快点给他们解释清楚?”

谢灼宁嘴角抽抽。

这是吃了几个菜喝了多少酒啊,这么不要脸的话,他竟也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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