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传话来说，沈文卿一直叫嚷着要见我。

　　我来到地牢，安静地和他对视。

　　半晌，他开始大笑，笑着笑着便颤抖起来：「宋卿舒，我本是你的夫君，为什么你不与我站在一起，趁着皇上现在膝下无子，我们将这江山拿下，以后我们的儿子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

　　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我语气平淡：「沈文卿，你太蠢了。陛下深爱萧皇后，他从未想过纳妃，早在我还没出生前，

　　他就已经和我阿爹达成了协议，下一任天子会是我的孩子。」

　　「而你，享受着我替你铺的路，既要荣华富贵，又要娇妻美妾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迎着沈文卿惊诧的目光蹲下与他平视，语气添了几分冷意：「你可知，李昭昭巴不得你死。」

　　「怎么可能......」

　　我无视他的喃喃自语，继续道：「还记得你初到塞外时，只因输了一场骑马赛便将他五马分尸的那个男人吗？他是李昭昭的夫君，为了替他报仇，李昭昭才到了你身边。」

　　沈文卿瘫倒在地，遭受的打击不小。

　　他沙哑着嗓音问我：「那你呢？你爱过我吗？」

　　我停顿片刻，继续说道，

　　「沈文卿，在你眼里，我就应该以你为主，你爱我，我应该要感激涕零，你不爱我，我就应该要默默承受下来，不该有自己的思想，就应该围着你转。可是，你忘了，我自小就被得娘和皇伯伯娇宠着长大，我从不缺爱，更不会天真烂漫认为爱情高于一切，我自小受到的教养让我见识到了世间辽阔，我绝不会被所谓的爱拘在一方后院。」

　　说完，我不再看沈文卿一眼，从地牢走出去，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身后传来他的嘶吼：「舒儿，小舒儿，你救救我，求求你，你救救我。」

　　我呼出一口浊气，抬脚往前走去。

　　沈文卿，再见了，生生世世再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