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我吗?
我余光看向有些颤抖的手,还有我的小腿。
或许我总是喜欢逃避,来编织一个美梦让自己好过。
我不想接受残酷的现实。
我在毒窝逃出世纪维钧打了我一枪我是被谁救走的?他在窄巷里挑断我手筋之后又做了什么,我记不起,那些中药苦的刺鼻,他说要我养好身体给他生孩子,可我月经早就正常,为什么要我每天都喝药。
他的前女友为什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仿佛从未真切存在我。
可这些都在我脑海里萦绕不去。
······
那年大四毕业季,我去云南旅游,我没有被派去当卧底,我是在旅游途中被假装吃不起饭的毒贩骗到毒窝,我被围在窄巷里,剩下的那些是我此生的最不忍揭开的伤疤。
因为他们是亡命徒,他们是毒贩,我历经九死一生逃出来了,可我再也无法面对纪维钧。
我们原本打算毕了业就结婚。
他毕业后接手纪家产业,还要去医院照顾我,可我凭什么拖累他呢,我已经配不上那么耀眼的纪维钧了。
曾经那个别人口中的校花成了笑话。
我要躲着纪维钧,我要强迫自己不爱他,那就恨他吧。
我沉浸在压抑的情绪里,一遍一遍编制虚假的故事,最后自己真的相信了,那样我就能解脱了,不必带着愧疚和不堪或者。
可是,纪维钧,我那么自私,那么坏,你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
是我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家里的中药治疗的不是月经不调,而是里面放了治疗精神疾病的药,他怕我知道吃那些药再次崩溃,就哄着我要我以后给他生儿子。
至于洛洛,我记起了,纪维钧有个妹妹,叫纪洛洛,而那几天是纪洛洛奉纪父之命来看他,而我在内心也将她塑造成了仇敌。
终于,我开始想起那些事。
纪维钧走时,把另外一部电话留在了民宿,我记得密码很快打开。
点开之后相册里存了好多张我的照片,有时候时睡着的,有时候时生闷气的,都是他偷拍的。
备忘录里有很多已经过期的东西,但他还留着。
我们大学里的一点一滴,都在上面,瞬间,我泪流满面。
纪维钧,你为什么还要管我。
可我是不是已经弄丢了你。
再说起让他去狐仙庙的时候,我就已经查过,每年长白山在这几天都会有暴风雪,进入无人区,等于踏进鬼门关。
纪维钧,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戳穿我。
忽然,秦悦的电话响了,是阿铎,他在电话里说跟纪维钧走散了,外面凤雪很大,根本找不到人。
搜救队进不去,纪维钧很有可能······
维钧被搜救队就出来那天,身上还穿着那件米白色的冲锋衣,只是脸被白布盖住了,我站在不远处喊他,“维钧,我在这。”
我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可是不知道他病房为什么那么冷,一声不准我进去,可我悄悄按下了负一层电梯,我站在维钧病床前,他还是那么白。
我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见他,他做我斜对面,我当时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像极了小白脸。
“维钧,我来看你了。”
他缓缓睁开眼,像是一个慵懒的下午,在我身旁刚睡醒的样子,“婉婉,我不喜欢看你哭鼻子。”
狭长的眼角漾起笑意,他笑起来也挺好看的,可我总是喜欢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