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下楼的时候,今天出奇地没见到洛洛黏在他身边,我问他洛洛呢,纪维钧在餐厅里放下手中报纸,他逆着光坐着看向我时眼神无比温柔,或许还有种兴奋,但我不知道这兴奋从何而来。
“因为婉婉不喜欢她,我身边有你一个人就够了,我从始至终想要的女人就只有你。”
许是我要更好糊弄一些。
······
终于就这样跟他纠缠的日子又回归了正常,纪维钧总是有很多生意要处理,但是每天早上都会趁我睡醒之前喂我把药喝完。
有一天傍晚,他在书房里讲电话,我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只听见跟他吵得很凶。
“你自己的人生难道不要了吗,就这么一辈子守着她?你不欠她什么!”
我在书房门外,这是我见纪维钧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别以为你是我老子就能左右我娶谁,我跟苏婉的事儿不用您插手,这媳妇我要定了。”
“钧,你爸爸他不是那个意思······”
电话那边的女声刚传来,纪维钧就挂断了电话。
我没提起结婚的事儿,但我知道,他不会放弃娶我。
在别人眼里我是个疯子,可我觉得纪维钧才是,他才是偏执狂,并且有特殊的征服欲。
有一天晚上我梦见了跟他结婚,我穿着婚纱逃跑,再次跑回了窄巷,他带人去抓我,狠狠地拽着我头发,恐吓我说我的家人已经被他关在水牢里了。
我吓得浑身是汗,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就安静躺在我身侧。
纪维钧睡觉的时候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很轻,我悄悄从床头柜里翻出匕首,缓缓抵在他胸前,都是因为他,我的一切伤痛和不堪都是拜他所赐,窗外的月光正浓,还未曾下手时,纪维钧低沉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要谋杀亲夫?”
他话语中带着些无奈的笑意,似乎并不害怕我的举动。
“一直都是你在逼我。”
我攥紧了匕首,但却迟迟不肯朝他刺过去。
最后还是丢在了地上,我觉得我会杀了他,但应该不是现在。
时光匆匆,我跟纪维钧稀里糊涂的领了证,结婚那天晚上,纪维钧问我如何才肯好好听话原谅他,我说要他死。
我们两个去了长白山度蜜月,正巧是冰天雪地的年后,我们在长白山外的民俗住下,屋外茫茫大雪世界雪白一片,纪维钧穿着黑色风衣,长风吹起衣襟,纪维钧生得很白,恰如我第一面见到时的那样白璧无瑕。
我发现,越是看着干净的人,背后越是烂透了。
纪维钧带我去看了长白山天池,出门的时候他给我穿了好几层衣服,裹得都快喘不过气,还要给我系围巾。
我转了一圈,走路都有点费劲,他们笑着说,“胖乎乎的,可爱多了。”
傍晚回来,我在路上听人说长白山深处有一座狐仙庙,有缘人可以找得到,许愿很灵,我窝在纪维钧怀里说想要他帮我去许个愿,可以赶快怀上孩子不必再喝药。
彼时他正在喂燕窝粥给我喝。
男人垂眸,应了声说,“好。”
我生在江南,但对北方的诸多传说颇为好奇,神秘的大兴安岭,长白山尚未开放的无人区,还有诸多神秘莫测的故事,那个狐仙庙只是我在别人口中听到的尚未被证实的地方。
说不准,是杜撰的,而纪维钧,未曾迟疑,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