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儿的双颊有些肿，我爹不愿看她，她扑通又跪了下来。

「秋儿，对不起，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

「我只是想赚点钱让家里过上好日子，没想到……」

「我该死！我该死！」

说着，她打起了自己的耳光，又讨好地说道：

「你放心，等回去，咱们就去别的地方，没人认识，没人知道，你也好……」

「错的又不是我，犯罪的也不是我，为什么我要躲起来。」我拍了拍爹的手，对上她的眼睛。

「呃，可是，你被拐过了。别人知道，会……」

她正说着，不少人家抱了一个个孩子来。

他们故意狠狠拧着孩子，孩子哇哇大哭。

原本要上车离开女人们都转过了头。

拐卖我那家的婆子抱着一个孩子，朝猪圈里的女人嚎着：

「这是你的娃啊，你看看吧，没有娘，他怎么活啊！」

小孩目光呆滞，流着鼻涕，被掐得哭红了脸。

「是啊，把娃扔下，你好狠的心啊——」其他人家跟上。

猪圈里的女人也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她想去看看孩子，被她父母死死拉住。

「天啦！你们太残忍了！」王春儿哪里能见得这么“残忍”的场面。

她义正言辞，指责这些“冷漠”的人：

「为什么要让孩子跟妈妈分开，多么残忍！」

「人世间最大的爱是原谅，为什么不能原谅他们！」

「放下恨，让自己好好活着不是最好吗……」

……

……

「他们不是你们的孩子，是罪证！」我忍痛站了起来。

我爹替我一耳光把她打倒，小j察不着痕迹地踩住她，几个女j把她堵住嘴架上车。

「不要回头！回了头，这场噩梦就再也醒不了了！」

我大喊着，「不要认命！」

女人们终于上了车。

那家人还在骂什么“烂货、贱货”，还叫嚣法不责众，顶多被关几年，而这些女人，怎么不去跳河云云。

我看了看车上的女人，对这群畜生道：

「还不知道吧，吃了那个蘑菇，就再也生不出娃了。」

他们瞬间瘫倒，哀嚎起来。

……

在医院养伤一个星期后，我重新回到家。

王春儿被我爹赶出了家，除了回来哭几声“对不起”，看看囡囡之外，都住在外头。

有舔狗范健和陈水生明里暗里的帮忙，她似乎过得不错。

但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传言，也越来越多，我爹每次出门都低着头。

我把自己沉浸在学习的世界，努力把拉下的补回来。

有好几次，我因为用脑过度，营养不良，晕倒在课堂和家里。

前面的无数次，只要我低头、按着剧情走，我就会变成命运悲惨的路人甲，彰显王春儿光环的垫脚石。

「我不想输，我不认命。」

咬牙爬起来，我继续做题，背单词，背课文。

没钱，我就去捡瓶子、做手工活，多写文章。

我要跳脱剧情，跟家人过上好日子。

又是一年高考季。

我的腿还有些跛，一摇一拐地走进考场。

这些题目我做得得心应手，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过完这一关，我的新人生就开始了。

「秋儿啊，这苹果你拿着，考完吃！」我爹乐呵呵地递给我一个大红苹果。

最后一场，英语，我的强项。

进场钱，我遇见了陈丽萍。

她面容憔悴，似乎有些心事，依旧瞪着我，却不再凌厉，咕哝着：

「她也不容易，可恶的是……」

「静下心来，好好考。」我提醒她。

每个人的努力都不应该被辜负。

我拼命学习的时候，她也沉浸题海，头悬梁，锥刺股，头发一大把一大把地掉。

她又恢复了高傲，先我一步进场，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