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

一个老婆子喘过气来，又想上前揪我头发。

哗啦。

我又一瓢泼了过去。

她张大的嘴巴也不幸中招。

呕。

老妇女落荒而逃，我一瞥看热闹的村里人。

他们往后一仰，忙不迭地跑了。

关门，落锁。

2

我跟爹商量了后，决定搬到县城里住。

一来我快开学了，不放心爹和囡囡。事情闹成这样，爹也没脸再待在村里。

二来是进了城，囡囡也能上更好的小学。

安顿好了，在饭桌上，我当着大家面拿出剩的钱。

「租房的钱，一半从这里出的，一半是我的奖学金。」

我成绩不错，县高中为了留住潜力生，免了我的学费，每月还给补助。

「这些钱，全用在囡囡和姐身上，我有补助，爹也能出去卖糕团挣钱。」

「咱们一家人，把日子越过越好。」

刚进城的囡囡十分兴奋，叽叽喳喳个不停。

再看王春儿，一脸恍惚。

还没从张家也搬到镇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先休息吧，明天，就给囡囡报名去。」

看我板起了脸，她连忙回神，领着囡囡去睡觉了。

第二天刚起，我眼皮突突地跳。

「秋儿，你姐又跑了！哎！」我爹在院里叫我。

我刚出来，囡囡一把扑进我的怀里：

「小姨，妈妈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呜呜……」

我爹塞给我一张纸，上面歪歪斜斜写着：

「我得把钱还给人家，做人要宽容」

我摸了摸裤子口袋。果然，剩的钱不见了。

「妈妈晚上让我去摸小姨的口袋，说不去就不是好孩子，她就不要我了……」囡囡哭的打起了嗝。

我果断拿起了菜刀。

张家

王春儿一脸诚恳地把钱给了张全富媳妇，不停地道歉，恨不得磕头赔罪。

张家人夺过钱，脏话突突往外喷。

我踢开屋门，一刀就劈了过去。

「秋儿，你——」

「救命啊！s人了——」

我言简意赅：「钱。」

张母刚想说什么，我把刀扎进桌子里。

张家人瑟瑟发抖地把钱放到我的手上，却看见王春儿挡在他们身前。

她一定觉得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圣母。

「秋儿，你不能再胡闹了，要存好心，做好事……」

我一不发，过滤她的哭喊，揪着她的头发往外走。

跟圣母，讲道理是没用的。

在学校快要关门时，我气喘如牛地交上了钱。

蹲在地上汗珠往外冒。

囡囡赶了上来，给我拍背，「小姨，我能上学了吗？为什么要上学，妈妈好像不高兴……」

我摸了摸她的头，一本正经，「读书可以让我们变成更好的人，看更多的风景。」

「能吃更多好吃的吗？」她一脸天真向往。

「……嗯，能的。」

囡囡欢呼起来。

九月

我开学了，囡囡也去了小学。

爹的糕团摊摆在学校附近，生意还不错。

只是王春儿。

她得知张家俩儿子也入了学，就去饭店打工，说是要弥补罪过。

有品相好的菜饭点心，她给张家送去。每天结了工钱，或买文具，或干脆送钱，死皮赖脸地让人家收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张家哥俩的妈。

张家照骂不误，东西和钱倒收得痛快。

我进入了高三，恨不得把时间掰开用，也懒得理她。

直到一天，她跑回家里，给我爹跪下：

「爹，女儿不孝，我要去坐牢了。」

「我害s人了。」

我爹一口气背了过去。

3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要是我爹不把攒的的钱给她，她就得去坐牢。

「姐，先别急，慢慢说。」我试图扶起她。

她一把挥开，抽抽噎噎说了个大致。

张家大娃磕倒在医务室休息，她给校医送的点心，就被大娃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