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我受尽虐待。
他们要从我口中撬出魔界的计划,想必神界已经有所察觉。
我没有说。
换来的是身上鲜血淋漓的伤。
渐渐,我已难以察觉时间流逝。
富有活力的肌肤也干瘪下去,瘦得皮包骨。
一定丑得要死。
寂泽终于来见我。
他不再伪装,精致的脸上露出乖戾的笑容。
语气兴奋又隐忍。
「姐姐,你还要离开我吗?」
我艰难抬起眼皮,恹恹瞥他一眼。
冷哼一声,又垂下眼睑不再看他。
不知哪里刺激到了他,寂泽狠狠扯过穿透我锁骨的锁链,我吃痛地闷哼一声,被迫靠近他。
他阴冷黏腻的嗓音透露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宁安钰,你宁愿受尽折磨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嗓子干哑得厉害。
「是,我不愿意。」
如果说我先前只是因为仙魔有别,那自他算计我开始,我便再也不对他抱一丝情谊。
寂泽红着眼瞪我,抓着锁链的手爆出青筋。
像是要把我拆之入腹。
我没有力气同他纠缠,似残破的娃娃般任他动作。
身体的痛楚夹杂着精神上的折磨。
我闭着眼承受。
心底却暗暗盘算着如何逃脱。
寂泽见我不作为,拽着锁链的手更加用力了。
青筋暴起。
他掐住我两颊。
狠狠吻了上来。
被来回撕扯的锁骨又汩汩流下暗红的血。
我吃痛地龇牙,也被激起胜负心,回咬过去。
铁锈味和身上的剧痛刺痛着我的神经。
我嘴角扯开一个狰狞的笑,「寂泽,你真是贱。」
「你就这么喜欢我,得不到就毁掉?」
闻言,寂泽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手。
他倒退几步,唇瓣上还沾着血迹。
犹如恶鬼般幽幽盯着我。
盯得我脊背发麻。
「能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我不亏。」
「宁安钰,你就是魂飞魄散,也只能在我身边——」
14
放了狠话后,接下来几日寂泽都没有来见我。
霓琼倒是屡屡光临。
我已被神力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
越是惨烈,霓琼越是舒心。
她说我活该,注定得不到爱情,就算高高在上又怎样,还不是只能沦为阶下囚。
「要我是你,就抛弃世俗的眼光,就算被人诟病追杀又何妨?」
「可惜,你注定死在这天牢里,孤苦一生!」
霓琼全然没了以往矜贵的神女模样,放肆地嘲笑我折磨我。
可渐渐地,她愈发疯魔。
甚至有了一种折磨我为乐的感觉。
她这般发泄又有什么用呢?
照样得不到寂泽的心。
后来我也没有再见到霓琼。
神力化作的铁链日日折磨着我,与我体内的魔气撕扯,混沌不堪。
胫骨寸断,修为残废。
受尽刑罚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魔主亲自来救我了。
他立于白茫茫天地间,神情轻蔑,睥睨着我。
随手一个术法,便将我从铁链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我无力瘫倒在地。
「堂堂魔界圣女,被情人囚在神界地牢,尽给人看笑话!」
魔主冷冷呵斥,万般嫌弃,但还是带我回了魔界。
医女们为我处理神力烙下的伤口,却也不能恢复到以往的状态。
可以说,历经几月的牢狱之灾,我已然是个废人。
魔主没再提天机石一事。
我暂且安顿了下来。
15
养伤的几个月,是这段日子来最安逸的时光。
毕竟魔主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到压榨病号的地步。
只不过我这个魔界圣女,是彻底变成吉祥物了。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风轻轻一吹就要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