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的钱！那是我的钱！”

头又开始痛了，我躺回停尸台，开始阴暗的爬行，扭曲的蠕动，扯着头发嘶吼。

林语冬扯着花了的妆笑起来，在顾渊怀里扭着，示威般的冲我挤眉弄眼：

“我不，你凶我，害的我妆都花了，我要多买几套，为了陪你来这我都晒黑了，要好好美白一下才行......”

我猛地抄起一边的骨灰盒，对着林语冬就扬了了过去。

“你看这样够不够白！”

下雪了。

火葬场啥都不多，就这玩意儿多。

量大管够。

火化小哥直播弹幕飞起：

“我去，赶上原配诈尸手撕小三了？”

“老公都被人抢了，还直播呢，也不嫌丢人。”

“我丢雷老母啊丢，诈尸老姐简直帅爆好不好？”

“这男的好眼熟啊，好像是我们公司总裁？”

“惊天大瓜！火葬场骨灰怒撒狗男女！”

“啥瓜啥瓜，让我瞅瞅......我草！她撒的是我爷爷！”

6

我被火化小哥赶出了火葬场。

里面传来林语冬杀猪似的惨叫。

这火葬场建在个不知道名儿的山沟沟里，偏僻得很，等了好久也没见一辆出租车。

有也没用，此时我口袋空空，付不起车钱。

天上乌云滚滚，眼看着是要下雨了，我的目光落在了路边一辆红色保时捷上。

顾渊准备送给林语冬的。

真好，门没锁，钥匙没拔。

我踩上油门，轰鸣而去。

一边用顾渊落下的手机找了个号码拨过去：

“喂，99新保时捷女生自用，收吗？价格？你看着给吧......”

先收个利息吧。

后视镜里，隐隐可以看见那俩跌跌撞撞地冲出来，嘴巴一张一张地冲我喊着什么。

原作中的某个雨夜，于淼也是这么呆呆地站在瓢泼大雨中，看着他们俩人扬长而去。

希望老天开开眼，一道雷给他俩劈个七分熟。

还能直接拉进去烧了，多省事儿。

7

真可惜，老天连个腚眼儿都没开。

半夜时候，我正一手端着啤酒，一手啃着猪蹄，就看见这俩人哆嗦着四条腿推门进来。

雨水顺着裤管流了一地，身上黑一块黄一块，看样子没少摔。

林语冬往地上一瘫，高跟鞋早不知道丢去了哪儿，赤着脚哇的一声就开始嚎。

顾渊也没好到哪去，嘴唇冻得白，头发湿漉漉的糊了一脸。

“于淼，你什么意思？”

他看了眼我手里的猪蹄，话说的咬牙切齿。

“车就俩座，总不能等了你，让林语冬趴车顶上吧？你怎么舍得。”

“让她坐丢你一个人，这也不太好。”我美美的喝了口酒：“毕竟能把老婆丢路上带着小三儿走了的这种畜生事，我可干不出来。”

“是不是这个道理？”

顾渊铁青着脸，嘴巴张了张，到底是没能接上话。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只剩下我啃着猪蹄的口水声。

“哥哥，我脚好痛，今晚......可以在你家住一晚吗？”

林语冬娇娇弱弱地说着，眼里却是对我藏不住的恨意。

“于淼，我知道你有些误会，我一直把小冬当做妹妹，你别整天无理取闹。”

顾渊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缓和了神色：“小冬身子弱，你就去帮她铺下床吧。”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但过去于淼却很擅长欺骗自己。

生怕戳破了幻想的泡泡。

好像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似的。

爷吐了。

“你把她当妹妹，那是把我当你妈了啊？”

我翻了个白眼，“手没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别在你爹这儿狗叫。”

顾渊身子晃了晃，好险没给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