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刚刚入职顾氏不久，司机请假，顾宴清把车钥匙扔给了我。

面试时，HR特意问我有没有驾照，我说有，但其实我从没有上过马路。那天顾宴清赶着去临市谈生意，我们走了高速路，出了不小的事故。

我的脑袋撞了个窟窿，顾宴清的右腿折了半截，胳膊上也缝了很多针，但不知道为什么，事后顾宴清不仅没有开除我，还给我报销了所有医药费。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发誓生是顾氏的人，死是顾氏的鬼，就算给顾宴清做半辈子的老妈子，我也无怨无悔。

但我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托了许可夏的福。

“患难见真情，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从前我也一直把可夏当妹妹看待的，但那天她在我病床前埋头哭了整整一夜，上气不接下气。起初我嫌吵，但因为打了麻药说不出话，没办法让她闭嘴，慢慢地，我习惯了哭声，不再觉得吵闹，睡了很安稳的一觉。清早起来的第一眼，我看见可夏给我准备了早餐。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经过那场车祸我才知道，如果我死了，有人会那样难过，哭得撕心裂肺。那天我久违地感受到家的温暖，于是我开始喜欢她，我想要她成为我的家人，每晚入睡前，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见她。我不想再让她哭得那么伤心了，我想要保护好她。”

听着顾宴清这样真诚地讲述，如何热烈地爱慕着一个有夫之妇，我竟生出些许失落，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看来总裁也有总裁的苦恼。

瞧着他一杯又一杯，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只得上前阻止：“别再喝了，我可真担心你像上次一样酒后乱性！”

顾宴清攥着杯子不撒手，用力一拽，我踉跄着跌进他怀里，刚想起身，他用另一只手轻轻一抬，令我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想干嘛？”我瞪着眼睛问他。

他倒是笑了，看着我说：“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

“我酒量一向很好，那天你哭得很伤心，我想，我是真的想亲你。”

顾宴清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盯着我的唇角，伴随着酒精的气味儿，缓缓靠近。

如果我也喝了那么多的酒，漫漫长夜一定顺水推舟，可我没有，我没醉。

“顾总，”我抓起桌上的手机，重新塞进顾宴清嘴里，“我是正经人，不玩替身梗。”

9

因为昨晚那一出欲迎还拒，我和顾宴清多少有些尴尬，于是默契地一前一后，错峰就餐。

餐桌上，许可夏看出异常，阴阳怪气地问我：“怎么不开心呀，昨晚对宴清不满意，还是那东西根本就是白买了？”

“你才白买了呢？”我全身上下只有嘴硬，“昨天折腾到半夜，没力气了而已，你是不知道顾宴清那家伙多生猛，他......”

“啪啦——”

话说一半，对面的玻璃杯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服务生听见声音赶紧上前收拾，黎书衍黑着脸站起来：“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许可夏敷衍地点了点头，但随即眼神又亮了起来，朝我身后挥手：“宴清，这儿！”

我还没看见人，但也利落地立起身：“我也吃饱了，先走了。”

我一溜烟跑上楼，刚掏出房卡，被一双大手拉扯进楼梯间，黎书衍左顾右盼好几遍，确认四周没人，才敢把目光移向我。我搞不明白，他为什么紧张得像是要和我偷情。

“江淮景。”

他很少叫我的全名，连眼神也变得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