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场，但人不是我杀的，我在保护她。」

　　我看到陈云正要被老白侵犯的时候。

　　陈云看到了我。

　　不得已，我不能绕过。

　　我冲老白喊了一声。

　　老白转过来的瞬间，陈云吓得摔在了地上。

　　一个身形、样貌与我相似的女人把我往旁边一拉。

　　墙堵住了我。

　　反作用力，她出现在了老白面前。

　　我没有看到她做了什么。

　　但我知道她动手了，声音很闷。

　　而我的心里却很期待。

　　我去看的时候，老白已经当场死亡了，陈云的头上也有被砸伤的痕迹。

　　血流了一路，我兴奋得当晚睡不着觉。

　　那些味道和颜色在我脑海环绕。

　　等我从审讯室出来，我见到了和我身形样貌相似的女人。

　　她的代号是002，晓娜002。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听见她低语：「推到我身上，全部。」

　　下午审讯的时候，我和陈俊峰说了陈琪的名字。

　　「陈琪，是个意外。」

　　陈琪原本并不在安诺的计划之内。

　　只是因为和安诺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问我最近怎么样？

　　刚好我想起了陈琪在人前说我坏话。

　　不经意，我说自己想闻闻这个人的血。

　　结果他真的帮我取来了她的血。

　　我回想起那个味道，对陈俊峰皱眉：「腥臭。」

　　陈俊峰问我是谁杀的陈琪？

　　我脑子里浮现了002和我说的话，说道：「不是我。」

　　「是张晓娜002？」

　　我摇头。

　　「张晓娜001？」

　　我没有回应。

　　他问我她现在在哪里？

　　「不在了。」

　　陈俊峰和我说这话时的情绪完全不一样，他眼里满是震惊。

　　他站起来深呼吸了很久，才继续问我张晓娜001为什么不在了？

　　我也没有真的见过001，只是听说她爱上了安诺。

　　我告诉陈俊峰她被溶解了。

　　陈俊峰的表情有点恶心。

　　但我告诉他不用担心，她是仿生人，走得不痛苦。

　　出审讯室的时候，我听到有警察在议论。

　　他们觉得安诺这是高智商犯罪，能理解，但他们不明白他为什么图我？

　　听他们谈话，我很想和他们说，图我有病吧。

　　坐在监控室里，周围破败的墙让我想起了救安诺的那一天。

　　那一天，也在那个叫家的破败小屋，母亲和我断绝了关系。

　　唯一和我有血缘的父亲死在了我的眼皮底下。

　　尽管他是被车撞死的，可母亲认为我就是凶手。

　　因为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一直到他闭上了眼睛。

　　医生说，他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如果早些送来。

　　人兴许还在。

　　村里人和母亲说，车祸当时，我正看着父亲流出来的血。

　　他们说，我是可恨的，是坏种。

　　可我那时只是第一次感觉到，心跳加速到自己有些受不了了。

　　我一直盯着的也不是父亲，而是他的血。

　　说实话我对父亲的感觉很复杂。

　　小时候我看起来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可母亲总说没事。

　　父亲坚持要带我去城里最好的医院看医生，结果一查，对的，我确实有点不太一样。

　　医生说，我脑子里的杏仁核可能有点问题，受到刺激都没有任何反应。

　　开心，难过，不过抽象概念。

　　后来，父亲为了让我能够融入同龄人的生活。

　　开始用图画教我辨识人的情绪。

　　转监之前，陈俊峰来找我，眼神很冷。

　　隔着铁窗，他盯了我许久，问我还有没有瞒他什么？

　　我说了句没有。

　　他暴怒了，猛敲铁门，质问我真的没有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候心跳了一下，不过比看到血的时候微弱许多。

　　他吼我说我真的没有亲人了吗？

　　我摇头。

　　我母亲是我继母，不能算。

　　「那安诺是谁？你当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