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雪大脑一片混沌的时候，卓奕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现在手续办好了，我要去他那边说说情况，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他那边？”

她反问了一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公司，我过去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

白夜雪很尴尬。

全世界都认为她是顾元白的女朋友，可是他们的关系却远不是外界所想的那个样子。

跑到对方公司，本身就很有一种宣示主权的意思，她觉得自己没有那样的资格。

她摇摇头：“卓医生，手续办完就不打扰了，我先离开了。”

卓奕然也没有勉强，客气地将她送了出去。

坐在车上，白夜雪看着急速后退的风景，突然有一种身似浮萍的感觉。

她现在看似满身荣耀，其实一戳就破。

电话响的时候，她心跳骤然加速，下意识认为是顾元白打过来的。

可是当她从包里翻出手机，发现是楚珂打来的电话时，又觉得自己有点自以为是了。

接起电话，对面就响起楚珂温柔的声音。

“雪儿，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没事的……”

“不是你有事没事，我就是想见你。”

有些事情，无从安慰，更无从帮助。

但是我可以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

白夜雪笑了：“好，那我们去之前常去的那家奶茶店吧。”

工作日，商场的人不多，奶茶店里更是三三两两没有什么人。

白夜雪买了两杯奶茶，一杯递给楚珂，一杯捧在手心里。

“雪儿，我看舆论全部都在指责你，说你不认亲生父母。”

楚珂一边观察她脸上的神色，一边斟酌着字句开口：“是白家那些不要脸的人，故意抹黑你吧？”

一时间无法接受是可能，嫌贫爱富，不认亲生父母……楚珂不相信白夜雪是这样的人。

“提交了亲子鉴定报告了，检材也都交过去了，是不是亲生父母很快就有结果了。”

白夜雪表现地有点颓然。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希望白大壮和杨翠萍真的是她的亲生父母。

本来就是陌生人，他们又摆明了是要吸她的血，也就没有相认的必要了。

偏偏她心里明白，她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随时都可能受到白家的倾轧。

“顾元白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没有问过他。”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我想和他分手。”

“他怎么说的？”

“他拒绝了。”

“还算是个男人。”楚珂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说着让他离开的话，却希望他能坚持到最后一刻。

何况，有顾元白的帮助，这件事会轻而易举的解决吧？

可是她凭什么对他有所要求呢？

白夜雪抿了抿唇：“我和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在一起也是各有各的想法。”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分开，是迟早的事情。”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白夜雪不明所以的看着楚珂。

楚珂吸了一口奶茶，才说了下去。

“你打开任何一个app，哪一个最火爆的词条不是和你有关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在街上却没有任何媒体敢骚扰你，你觉得会和他没有关系？”

“虽然什么都不说，确实让人憋得慌。”

“但是总比除了长了一张嘴，什么都不做的男人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