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昇看了他一眼，声音明显的放柔和，“来拿资料的吗，数学老师提前和我打招呼了，在他办公桌上。”
秦言淡淡“嗯”了一声。
徐昇回过神，看着几个人视线都被吸引过去，怒吼一声，“说！”
几人身体一颤。
当然不包括段敬驰，他正悠哉悠哉地还在打量着秦言。
徐昇看着他，“段敬驰，是不是你！”
两个女生应该不会有太大胆子，程航平常在他面前也怂怂的。
老师固有思维，就这么认为了。
段敬驰也没反驳，漫不经心回过头，答了句，“是啊。”
几人晕。
嘴硬死人不偿命。
——
被通报了。
公告栏上几人的名字格外显眼。
程航哭。
“段哥，你为什么要替我顶罪。”
段敬驰答。
“是谁都无所谓。”
批评的是他们四个。
许思存朝着程航伸手，程航一脸懵，“干嘛？”
“我的高中化学公式汇总。”
程航突然想起被他碰到火苗里可怜的公式汇总。
苦兮兮对许思存说，“你把文档发我，我明天给你打印。”
许思存兴冲冲打开收藏夹。
靠北。
文档过期了。
她率先找姜芸借，她也过期了。
应该说几个月之前的文档，全班人几乎全过期了。
许思存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下午放学后。
她转过身，把凳子往后拉了拉，轻轻碰了碰秦言的桌子。
“秦同学？”
她左想右想，也只有刚转来的秦言有可能会有新文档。
秦言正低头算一道物理题，修长手指捏着笔尖在草稿纸上滑动。
听到声音，他浅浅抬了下头，“嗯？”
似乎还在做题的思绪里面。
“你有化学公式汇总的文档吗，能不能发我一下？”
也许是女孩的这句话有些长，他听出来了是谁。
秦言指尖微顿，缓缓抬头，撞进女孩期待的双眸中。
那光亮有些过于明显，让他忽视不了。
他点了点头，“好。”
许思存悄悄在桌洞里拿出手机，避开监控，蹑手蹑脚移到了秦言旁边的座位上。
她低下头，小声道，“加下好友，我扫你。”
刚说出口她就停住了，秦言这种性格，应该不会带手机吧？
然后她就看到那个人人艳羡的高岭之花学神，像她一样轻车熟路地从桌洞里拿出了手机。
……
不！
甚至比她还专业！
他居然还用了本英语书压着！
可恶……
学到了。
——
回家后，许思存点开聊天框。
秦言的昵称很简单，一个大写的字母Q，头像也是不知道是哪里的风景，很好看。
安:dd
Q:「文档」高中化学公式汇总
安:谢谢大佬。
然后就没了后话。
许思存觉得这个大佬话一直挺少的，也没多想，把文档转给程航就睡了。
秦言看着聊天框，手指停在对话框上，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犹豫半晌，他看了看时间。
23:24。
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他按灭了手机，去客厅喝水。
郑箐下班晚，此刻还在厨房。
听到客厅的声响，她刚好端着两碗面出来。
“言言，饿了吗？”
秦言摇了摇头，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
郑箐把两碗面放在桌上，想到什么突然问秦言。
“言言。”
“昨天妈妈去你卧室给你送水果的时候，看到桌上的一桶爆米花，你什么时候爱吃这个了？”
是有些打趣的话题，放在母子之间也是稀疏平常的对话。
郑箐这样说是为了缓和一下关系，但此刻有些略显尴尬。
秦言手指一顿，捏紧了杯子，故作随意地回答。
“那天看电影剩下的。”
郑箐点点头，“也有好几天了，如果吃不下就扔掉吧。”
秦言走回卧室，她以为秦言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少年轻轻两个字传来。
“不用。”
空气中开始有了热气，香樟树被风吹的哗啦啦，阳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细细碎碎的光。
模拟考如期进行。
考前晚自习，全班默契地拉桌子搬书。
桌子拖地的声音刺啦响起，耳边仿佛安了一个放着摇滚乐的音响。
还是老旧的。
许思存负责收拾书。
收拾完自己的，跑到前桌收拾段敬驰的。
段敬驰负责搬书。
搬完许思存的，再搬自己的。
不得不说，这点还是好。
从段敬驰在身边以来，学校各种大大小小的考试。
她就从来没动手搬过书。
姜芸往旁边移了一个座位，坐到韩杨位置上，用手肘碰了碰许思存。
“哎，存存，这周六我们去KTV吧。”
许思存想了想，“没问题。”
“那啥你跟段敬驰说声哈。”
她说完就溜了。
“你怎么不自己跟他说？”
没得到回应。
等外面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传来，许思存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姜芸不自己去。
晚自习还没上课，天空中被粉色涂抹的云彩映的楼层都是粉色的。
满眼粉色中，双方人正在对峙。
段敬驰垂着眼，侧脸被看起来暖暖的粉光勾勒。
程航站在他身后，一脸的义愤填膺。
对面是隔壁班的，三四个人。
空气中蔓延着沉默。
？
什么情况？
许思存往前凑了凑，发现窗边不少人在吃瓜，她随手拉了一个。
“怎么了这是？”
被拉的是生物课代表，爱好吃瓜，听到许思存这么问，一下来劲了。
“他俩脚底下那书你看到没？”
许思存踮脚越过人群看了看。
不仅看到了，那还是她的。
她咽了咽口水，“怎么了？”
“刚才段敬驰放书，隔壁班那蒋子凡非说放他们班地方了。”
“可行了吧，隔着那么大空，瞎子都知道他在胡说八道。”
“谁不知道，都是校篮球队的，他篮球打不过段敬驰，一直找事。”
说到这生物课代表有点气愤。
“然后蒋子凡就把书扔回走廊中间了，还被过去过来的人踩了几脚。”
“段敬驰直接黑脸，开口一句脏话让蒋子凡不愿意了。”
“然后他就叫了几个他们班的人来挑衅。”
许思存点点头，“噢～这样啊。”
说完看向对峙的人。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多数都在骂蒋子凡，不过也有他们自己班的替蒋子凡说话。
场面有些混乱。
蒋子凡揣着兜，一脸挑衅，“怎么？段大少爷不讲理，还想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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