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打了一巴掌不够,还想再打第二记第三记。
“爸,你打小妹干嘛,她是无辜的!”
大哥跑过来拦住了爸爸,新嫂子抱住了我,保护着我。
我一脸懵,询问:“嫂,嫂子,怎么了,呜呜呜,怎么了啊!”
爸爸愤怒,想要打我不成,哥哥人高马大,爸爸不是哥哥的对手。
“宋敏敏,你还装,米缸里的药不是你下的?你这个畜生,看今天老子不打死你。”
爸爸打不到我,就脱下鞋子来砸我。
嫂子人好,当然没让我被伤到了。
她看着我,我侧头,故意将残缺的左眼对准了嫂子。
我的哭声更大了:“呜呜呜,什么下药,不是我,我不知道,嫂子,不是我!”
“好了好了,小妹不哭啊,嫂子知道了。”
她把我抱得更紧。
我靠在嫂子的怀里,闻着她温暖的香味,感受到片刻的安宁。
6
原来,婚宴上,有人在饭菜里下了东西。
宾客们通通恶心呕吐,在饭宴上东倒西歪。
大哥找来了卫生站的医生,医生检查出来,吃得米饭里被下了东西。
而家里,自打办了订婚宴之后,爸爸害怕我这个身带残疾的厄运人破坏哥哥的福气。
爸爸就不允许我住在家里了,只让我住在地窖。
一住就是一个月。
吃的饭里被人下了东西,而饭是自家从地里种出来的,这段时间靠近米最多的人就是我。
爸爸就觉得是我要报复全家,故意使坏。
7
爸爸并没有向我道歉,但他很想要一个真相。
全家共同协力下,
哥哥从地窖里的米缸边找到个金戒指。
金戒指有些旧,有点分量,还算值钱。
我喊:“是赵富国的东西,是他的。”
爸爸训斥我:“没规矩,喊赵大伯。”
我怒:“我不,他儿子打瞎了我的眼睛,他的儿子是畜生,赵富国也是畜生,他们全家都是畜生!”
爸爸抬起头想要打我,晃了晃,最后还是放下了。
他嘴巴动了动,声音很轻。
但我左眼瞎后,我的耳朵变得格外灵敏,我听得清,爸爸说的是——“都过去那么久,小妹怎么还记得。”
今天是哥哥办婚礼的日子,是好日子!
我知道我不该捣乱的,我知道我该忍的。
可泪水不受控制,我用左边脸对准了爸爸:“爸爸,我眼睛瞎了,你是不是跟村里人一样不喜欢我了,讨厌我了?”
爸爸只觉得不耐烦。
哥哥用力,表情扭曲,十分狰狞。
我从没见过那么可怕的哥哥。
“爸,这是我婚礼!赵富国那老东西是故意的,他就是嫉妒我能娶上小娟,故意找我晦气呢!”
嫂子劝说哥哥息事宁人。
哥哥不肯,他拍桌站起:“妈的,给那么多人下药,小娟你知道我们家要赔多少钱,那老东西仗着自己钱多,要逼我去借他的高利贷!这老畜生,太欺负人了。”
哥哥拿起长条板凳就要往外冲,爸爸拦住了他。
8
最后,爸爸连夜跑遍了三个村一个镇,找来了所有认识的亲戚。
大半夜,夜路并不好走,爸爸花了大价钱,给每人塞了个手电筒。
大家伙,各个拿上那伙什,齐齐跑到了村头的别墅里。
9
那天后,爸爸对我好了很多,甚至愿意给我买一身新衣服。
哥哥把我从地窖里接了出来,顶着全家反对的压力,在新房给了我一间卧室。
只是,新婚不久,哥哥跟嫂子好像闹了什么矛盾。
两人经常吵架,哥哥开始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牌,不再勤奋下地干活,不再去镇子县里打个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