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A+ A-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萧宝宝一叉腰:“我现在都是你的妃子了,这是迟早的事情嘛……而且我不光要侍寝,侍寝那天还要谢蕴跪在外头伺候,我要好好出一出当初她把你抢走的气。”

  殷稷眼神微不可查的一沉,迟迟没开口。

  萧宝宝抱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稷哥哥,你答应我嘛,今天就传召我好不好?”

  “你还小,不着急。”

  萧宝宝很是不甘心,眼珠子一转:“十七岁不小了,谢蕴当年嫁给齐王的时候比我还……”

  “够了!”殷稷的脸色陡然黑了下去,但大约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片刻后他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别提她,心烦。”

  其实当年谢蕴没来得及嫁给齐王,因为就在两人大婚之日,齐王谋反的罪证被送到了御前,禁军立刻将齐王府围了,谢家再次毁婚将女儿带了回去,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过牵连。

  这大约就是报应。

  可这仍旧不妨碍那件事成了殷稷的逆鳞。

  萧宝宝觑着他漆黑的脸色,虽然有些畏惧,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她就知道提起这件事,殷稷会生气。

  “好好好,不提她,”萧宝宝讨好的朝着殷稷笑,“沉光,快把兰灵酒送过来,那是皇上最喜欢的酒,我特意从兰陵带来的。”

  她仰着脸等着殷稷的夸奖,殷稷却仿佛没看见,自顾自进了昭阳殿正殿,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萧宝宝有些失望,却不过片刻就振作起精神来,撒着娇拉他看自己从兰陵带回来的东西。

  殷稷毕竟受过萧家大恩,即便心里不虞也还是将情绪收敛起来,耐着性子陪她玩闹。

  这一折腾天色就暗了,萧宝宝却不罢休,还要他留宿昭阳殿,好在翰林学士祁砚求见,他才找到机会抽身出来。

  可刚见完祁砚,他的脸色就又沉了下去,萧宝宝的那句话,鱼刺一般卡在他咽喉,想忘都忘不了。

  “她在做什么?”

  蔡添喜连忙上前一步,方才在昭阳殿里他无声无息的仿佛根本不存在,可但凡殷稷有吩咐,他立时便能给出回应。

  “回皇上,谢蕴姑娘一直在乾元宫里受罚,不曾动弹。”

  殷稷冷笑一声,抬脚就走。

  蔡添喜琢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再开口,垂头落后两步跟着。

  可走着走着他便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不敢抬头,只隐约觉得目光来处仿佛是自家主子。

  他将腰弯得更厉害了些,从头到脚都写着谦卑。

  殷稷却仍旧开了口:“蔡公公不愧是父皇留下的老人,宫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蔡添喜浑身一抖,这话可有些重了。

  他连忙跪地:“奴才不敢,只是先前听闻谢蕴姑娘性子烈,皇上又说了那样的话,奴才是怕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才多注意了一些,可旁的事,奴才就是个瞎子聋子……”

  “行了,”殷稷抬了抬手,刚才的阴阳怪气已经散了,只剩了一脸嘲弄,“以后不用在她身上浪费心思,做好你的本分。”

  谢蕴若是当真性子烈,当年怎么会悔婚?又怎么会明知有愧还敢进宫面对他?

  说到底是贪生怕死,恋慕虚荣,这样的人绝不会伤害她自己。

  他快步走了,蔡添喜这才敢爬起来,不远不近地坠在后头,额头却冒出了一层冷汗,他心里忍不住叹气,他这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两人一路回了乾元宫,谢蕴果然还跪在之前的位置上,她出身好,教养好,即便又疼又累,已经摇摇欲坠,腰背却仍旧挺得笔直。

  可越是如此,越透着可怜。

  然而殷稷却看都没看一眼便径直走了过去,等进了正殿大门声音才远远飘过来:“进来伺候。”

  谢蕴被雨后的湿冷凉风吹了一天,脑子已经发懵了,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和她说的。

  她撑着地站起来,膝盖又疼又麻,踉跄了几步才堪堪扶着柱子站稳,只是从小的教养由不得她走路摇晃,即便疼痛难忍,她也只是咬着牙,不曾露出瘸腿的狼狈来。

  殷稷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似乎累极了的样子,听见脚步声眼睛都没睁开,只正了正头。

  谢蕴知道,这是要自己给他按摩头部的意思。

  她搓了搓冰凉的手指慢慢走了过去,拿捏着力道按压,殷稷不开口,她便也哑巴似的不出声。

  气氛静谧得让人心乱,伺候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殷稷就在这时候突兀地开了口:“让朕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怎么报复悦妃是吗?”

  1. 上一章
  2. 章节目录
  3. 下一章

章节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