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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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才会想到给沈煊下情蛊。

  等待沈煊想起的那天,就是她死的那日。

  明明知道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换来几个月的「爱」,她也义无反顾。

  要不是沈煊要回来,要不是沈煊要找谢遥报仇,她又怎么会出此下策呢。

  沈煊一直爱着的都是谢遥,只怕谢遥一出现,他的眼里就容不下别人了。

  情蛊只会对她母蛊致命,而子蛊并无太大影响。

  她又怎么会舍得伤他呢。

  收起心中悲伤,她不能让沈煊知道她曾经骗了他。

  谢玲趁沈煊还没醒,赶紧去了监狱。

  陈暮年看到谢玲的到来,主动打招呼「是沈煊死了吗?」

  「哼,你才是要死了,是你自己要自投罗网的。」

  「你为什么要回来呀?」你不回来,沈煊就不会那么快自破情蛊,我也能多陪在他身边。

  「怎么?沈煊还没死呢?那就可惜了。」

  「你是对他下情蛊了吧。」

  「现在不死,以后要是想起来了,可就要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了。」

  陈暮年想想就觉得有意思,难得大笑了起来。

  他早就看出来了,沈煊是被下了情蛊,毕竟那蛊还是他给谢玲的。

  这女人真狠啊。

  「我猜,沈煊应该快要醒来了吧?那时候你说他还会不会爱你呢?」

  「陈暮年你闭嘴——」谢玲被搅得心慌,大吼一声。

  「所以你是想来灭口的。」陈暮年轻笑。

  尽管此时的陈暮年很是狼狈,也明确知道对方来意不善,神情却悠然放松,没有半分惧色。

  谢玲被气得用架子上的鞭子狠狠地抽在陈暮年身上。

  陈暮年似是没有痛觉般,仍自顾自地说着「你是不是害怕我告诉沈煊——」

  「告诉他,当时跪下来求我救他的人是谢遥,是你的蠢妹妹。」

  「甚至为了救他,同意做我的女人。」

  「偷了我的虎符给他的人也是你的蠢妹妹,结果被我废了双手,还差点饿死。」

  「可我又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容易死掉呢?」

  「后来她居然想要逃跑,但是那天她等了一天,也没等到沈煊来接她,因为这信被你拦下了。」

  「你说我该不该‘轻轻地’惩罚一下她···你说对吧,陛下」

  沈煊再也听不下去了,手起刀落,以牙还牙。

  「啊————」陈暮年痛叫出声。

  陈暮年额头冷汗直冒,看着自己双手被沈煊挑断筋骨。

  嘴角仍挂着笑「怎么,舍得出来了···」

  陈暮年说话的语气被痛得有气无力。

  「你可以接着在后面听呀,是不敢听下去了吗?」

  「可是,我还有好多没说的。」

  陈暮年表情有些狰狞地继续说着。

  「陛下,你不要听他说的,他是骗你的。」

  谢玲心虚地扔下手中的鞭子,身体微微颤抖着,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很不巧,沈煊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

  「陛下,你相信我,我可以解释的。」

  谢玲慌张极了,脸色比死人的还白,她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害怕被他看穿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恐惧。

  沈煊慢慢蹲下身来,一如既往地,温柔地对谢玲说「当然,我肯定相信你的。」

  沈煊轻声地安抚着,让谢玲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长长地松一口气。

  12

  如果不是看到沈煊的手上的剑,狠狠地穿过谢玲的身体。

  他都要被沈煊的表情给骗了。

  「陛下——,你——」

  谢玲看着身下的血蔓延开来,血红一片。

  嘴角也开始流血,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这是我们的——」

  「孩——」子。

  沈煊更是听不得这词,用力地把手中的剑拔出,再狠狠地插进去。

  把死不瞑目的谢玲随意一推,让尸体倒在地上。

  谢玲在死前又想起了小时候,她只是她爹喝醉下的意外。

  是她的生母不择手段得来的。

  她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爹不疼娘不爱,从小就看人脸色。

  等她长大了点,遇到了沈煊,她也是他们三那个多余的。

  只要有谢遥在,沈煊眼里永远都看不见身后的她。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她想,如果谢遥想要天上的月亮,沈煊都会给谢遥摘下来送到她面前的。

  而她只不过是想要沈煊的一点爱而已。

  明明在他最困难时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为他挡箭的人也是她。

  整整四年时间,都捂不热那颗心。

  他的心里装着的永远都只有谢遥,而那个女人都已经是别人的贵妃了,他还念念不忘。

  这些都没关系,她可以等的,可是为什么还要回去找她呢?

  打着「报仇」的谎言,其实只是给自己找个理由去见她罢了。

  她承认她心慌了。

  在攻城前,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在沈煊身上种下情蛊。

  如今她的报应来了。

  沈煊太狠了,就算不曾爱过她,可孩子也是他的。

  ——是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把陈暮年看得都有点犹豫,还想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再刺激他了。

  看到这个情形,他已经十分肯定,沈煊已经破解了情蛊了。

  沈煊起身,走到一旁的刑具区,在精心挑选器具。

  陈暮年看着沈煊把一旁的刑具都推了过来。

  「沈煊,你要是对我动刑,你就别想知道谢遥的下落。」

  沈煊听完后,顿了一下。

  在陈暮年没来得及反应,烧红的铁焊在了身上。

  牢狱里传来阵阵惨叫声。

  沈煊本就武将出身,对于怎么让人痛苦难受的刑具最熟悉了。

  陈暮年身体上越是痛,嘴上说的话就越让沈煊想要杀了自己。

  「之前不是说到我为你铲除了那个‘野种’吗?」

  「那个‘野种’是在未央宫的大床上给弄没的。」

  「你说谢遥要是肯乖乖喝药就什么事都没了,可谁让她倔得要死呢?」

  「她还天真地求我,只要我肯让她生下孩子,她就不跑了,永远留在皇宫,可我怎么会为别人养孩子呢?」

  「你说她是不是蠢?」

  「孩子没的那天——」

  沈煊已经没有勇气听下去了,把陈暮年打晕。

  逃的似得离开的牢狱。

  一场拷打下来后,陈暮年已经奄奄一息了。

  一个是身体上的痛,一个是把心给撕碎的痛。

  13

  沈煊刚踏入未央宫宫门。

  那一阵阵的心绞痛。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来。

  所有情绪在心头激荡又强自压抑住,痛苦难受到极致又无处发泄。

  沈煊彻底低声痛哭起来,手捂住脸,深低下头,闷着发出哭声。

  那些经年累月承受踩踏的冰面,再也支撑不住坍塌。

  遥儿,你在哪?

  心中不好的预感在无尽蔓延开来。

  我再次来到未央宫时,看到的便是沈煊的这幅悲恸欲绝的模样。

  但奇怪的是,看着他这悲惨的样子,我心中已无触动,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是沈煊「遥儿···」。

  我一惊,沈煊不会是能看到我吧?

  再一看,镇定下来,虚惊一场。

  之后,沈煊擦干嘴角的血迹,又去了监狱。

  我无所事事,也飘在他身后跟着一起去了。

  还未走近,那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我看到谢玲血淋淋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血都要流干了。

  看了眼沈煊,他就好像没有看见谢玲一样。

  喊了人来把谢玲的尸体扔去喂斗兽场的猛虎。

  士兵们战战兢兢地把尸体小心翼翼地抬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沈煊。

  谁能不怕危及自身呢?

  前一刻还在准备着封后大典,下一刻人就没了。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转眼的时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谁也不清楚这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陈暮年,她」沈煊声音极轻「后来怎么样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沈煊说的她,是指我?

  陈暮年似乎预料到他会再来,强忍着一身伤残。

  又慢慢撑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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