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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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付管朋的资助对象,变成了他的私生女。

  锦衣玉食,豪门姑爷。

  可我的目标,是整个离氏!

  所有人都指着鼻子骂我。

  一个上门女婿的私生女,竟然妄想染指离氏家业!

  可没人知道,我才是离家真千金!

  而我那人设完美的父亲,竟然曾经和他人在我母亲病榻前缠绵。

  1

  「救我!求你!」

  「我真的没有勾引魏少爷!」

  我苦苦哀求着离佳佳。

  她一脚踹开我,「李小草,你的命就像你的名一样贱!贱到死也没人在乎。」

  离佳佳甚至回来碾了我一次。

  车尾气消散在空中,我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殡仪馆火化等候间。

  只差三分钟,我就要被送进火化炉。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被吓坏,直呼见鬼!然后把我送进了医院。

  警察来做笔录,我指认凶手是离佳佳。

  可事故发生路段监控坏掉。

  肇事车辆是辆未上牌便失窃的新车。

  离佳佳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警方认定,我因嫉妒离佳佳而谎报警情,对我进行拘留罚款。

  滋~

  手机有推送消息。

  【离氏千金将在二十三岁生日当天,成为离氏新掌权人!】

  整个城市的大屏都在播放这位千金的生日预热。

  如果没有那个意外,我已经成了一捧土。

  而始作俑者,逍遥法外,万人追捧。

  我近乎疯狂的搜罗着离家新闻。

  离家的上门女婿付管朋,有口皆碑。

  他深爱亡妻,守身如玉,淡漠名利。

  一心只想将唯一的女儿抚养成合格的继承人,以告慰亡妻在天之灵。

  我脑子里莫名出现的记忆告诉我,付管朋将会是我复仇最好的突破口。

  2

  我曾无数次抱怨命运不公。

  从八岁到十八岁,无数个夜晚学习到凌晨三点半。

  比别人多用了十倍的努力,才走到桃李大学。

  而离佳佳却因有国际赛事的冠军名头,又给学校捐了一栋楼,直接被博导收入门下。

  这个世界向来如此,底层人拼了命的终点,也够不到上层人的起点。

  我只能搽干眼泪,继续努力。

  可在殡仪馆醒来之后,突如其来的记忆告诉我。

  离佳佳其实是个冒牌货,我才是离家真千金。

  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冒牌货,凭什么享受我二十三年的人生。

  仅仅因为怀疑我勾引她的未婚夫魏品生,就放肆随心的一脚油门撞死我,嘲笑我命贱!

  然后被人捧得高高在上,成为离氏掌权人。

  那一瞬间,过往所有受过的苦难,不公,苛责,变成一把把刀子。

  汇聚一处,朝我叫嚣。

  「你甘心吗?」

  「你不恨吗?」

  「那原本都是属于你的啊!」

  我不甘心,我恨!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要让离佳佳为她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这代价,就从付管朋开始。

  子不教父之过!

  我处心积虑让付管朋的眼神为我流转。

  爱妻逝世二十三年,付管朋第一次传出绯闻。

  以资助之名包养大四女学生。

  完美形象开始破裂。

  很快,到了离佳佳生日当天。

  交接仪式的发布会现场外。

  【啪!】

  清脆的耳光甩在我的脸上,付管朋恶狠狠盯着我,

  「你来干什么!今天是我女儿接任离氏董事长的大日子,赶紧给我滚!」

  我死死咬着下嘴唇,从牙齿间挤出了一个「好」字。

  却在二十分钟后重新回到发布会现场。

  离佳佳一看见我就开始全身发抖,不断嘟囔着,「不,不可能,不可能……」

  大喊大叫着捂头离开。

  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付管朋一副要掀翻我的架势。

  可当着媒体的面,不能发作。

  我在他耳边低语,「你不是问我接近你的目的吗?马上就会知道了!」

  说完撩起头发,露出左耳耳垂凤衔枝还巢的耳坠。

  一周前,付管朋被拍到与女子亲密相拥。

  女子全副武装,只露出左耳耳坠。

  那天,在他松口答应我,毕业之前不碰我的条件之后,我接受了付管朋包养我的提议。

  吃瓜群众靠着耳坠,查到了桃李大学一名大四的学生。

  李小草。

  这是我拘留释放的第二天,就开始实施的复仇计划。

  外人都说,付管朋爱亡妻如命,守着代理总经理的位置,战战兢兢二十年,就是为了将女儿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可我脑子里的记忆告诉我,他是因为有了深爱亡妻的人设,才能有守着代理总经理的资格!

  原本是无足轻重的绯闻,因为我的出现,又因为在万众瞩目之下,变成揭不过的一页。

  话筒,闪光灯,漫天的提问瞬间将我淹没。

  可我不满足于仅仅是撕碎付管朋的伪装。

  我施施然略过台上所有人,走到发言的位置,

  「关于近日离氏代理总经理付管朋资助、包养大学生一事,我确实是另一当事人,今日在此做唯一一次澄清,我与离氏代理总经理系父女关系,并无老夫少妻情人或是包养关系!」

  空气在瞬间凝固,又在瞬间炸开,「证据呢?空口无凭,凭空捏造?」

  付管朋冲上台,眼里杀气腾腾,「胡闹,你给闭嘴!」

  私生女比小三可严重多了。

  我摆脱付管朋的控制,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天女散花般撒下,「这是一份由市立中心医院出具的亲子鉴定报告,若不信,我可以当场取证,联系公证人员或是警察陪同,全程直播鉴定过程!」

  等待亲子鉴定结果的过程煎熬,忐忑。

  可拿到亲子鉴定报告的那一刻,我百分百坚信了记忆的真实性。

  3

  发布会成了一个笑话。

  离氏陷入丑闻。

  不大,但足够让掌权人交接仪式搁浅。

  离佳佳也成了笑话。

  她一向以离氏继承人自豪。

  父亲深爱亡母自豪。

  一份亲子鉴定。

  搅乱了发布会,让付管朋声名俱损。

  最重要的是敲开了离家的门!

  哪怕是以私生女的身份!

  被老太太派来的人带走前。

  付管朋义正言辞的质问我,「你究竟是谁,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你究竟为什么要赌上清誉,来毁我!!」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真的确定没有女儿流落在外吗?」

  付管朋眼神坚毅,「我自己的事情我当然清楚,我从来没有在外面乱搞过!」

  「哦!那,前些日子还要包养我的付先生,又是谁的假面伪装呢?」

  见到了老太太,已经是第二天早餐后。

  记忆画面中在商场上叱诧风云,连睡觉都很精致的女强人。

  已白发苍苍,身形佝偻。

  付管朋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直直的,额角有血渗出,地上有碎掉的瓷器片。

  大理石面板上,放着一张纸,和一份新的亲子鉴定报告。

  我拿起那张纸,仔细逐字逐句念了一遍。

  【李小草,2001.07.19出生于倒耙子山沟沟。】

  【学习成绩优异,特招进入市一中附属初级中学。】

  【以全校第三的成绩直升市一中,后以全市第26名考入桃李大学,现大四在读。】

  短短几行字写尽了我的生平。

  我将纸放回原处,「应该再加上一条,两个月前,被离佳佳驾驶一辆无牌新车碾压毙命!」

  老太太面上波澜不惊,可杵着拐的手在微微发抖。

  「说起来,要感谢那场车祸,在殡仪馆醒过来之前,我见到了神明,是神明为我指明了找到亲生父亲的路,并告诉我,我的亲生母亲是含冤而死,让我为她报仇!然后让我重新活了过来。」

  母亲含冤而死只是我的猜测。

  记忆画面中,我和她的相见第一面,对我温柔微笑。

  再次见面,是十三天后,我被人贩子偷走的葬礼。

  中间十三天模糊的记忆里,我的母亲好像很痛苦,一直在求救。

  所以我猜测,仇恨是这段记忆出现在我脑海里的缘由。

  付管朋依旧儒雅,「我除了佳佳的妈妈,没睡过其他女人!你不可能是我的女儿!」

  「那你是怀疑亲子鉴定,还是怀疑我作假?」

  又一个杯子从老太太手里飞到了付管朋脑袋上,开花落地。

  刹那间,我的脑海出现个很模糊的画面。

  在离氏总经理办公室里,有一个暗格。

  我的母亲放了一个盒子进去,很珍视很重视。

  4

  我被允许留在老宅,一应用度,和离佳佳一模一样。

  得令送付管朋出门前,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将上门女婿的私生女养在自己家,老太太当真容人雅量。」

  老太太神色闪过尴尬。

  这句话记忆里的母亲也曾对她说过。

  母亲也曾卷入一桩真假千金的纠缠里。

  而老太太却在知道真相后,依旧待假千金如亲生。

  老宅门口。

  我笑着对付管朋说道,「今天只是开始,离氏,才是我的目的!再见,爸爸!」

  我特意加重了爸爸两个字,算是正式宣战。

  转身装着无辜对离佳佳说道,「怎么办,我的命,好像不承认它贱!」

  看着豪车扬长而去,我想起了一个小时出现在我记忆里的画面。

  我一定要拿到办公室暗格里的东西。

  直觉告诉我,那很重要。

  而且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这公司,我一定要进去。

  我不断提出想去离氏上班,可都被老太太严词拒绝。

  每日精心熬制的补汤也会原封不动被丢进垃圾桶。

  离佳佳闻讯而来嘲笑我,「癞蛤蟆飞不上枝头,鬼也不行!魏品生只会是我的!」

  我差点被气笑。

  她亲口拒绝过,老太太才起了让我和魏品生联姻的想法。

  我有点不明白离佳佳对魏品生的态度了。

  只能再次严正声明,「魏品生这种垃圾,我没兴趣!」

  离佳佳败兴,挥舞着符咒撤离。

  或许是符咒的原因,当天晚上我就做起了噩梦。

  梦见我变成我的妈妈,被秋之喜关在地下酒窖里,还放了两条蛇宠。

  至此落下了怕黑,怕冷,怕酒香,怕蠕动动物的毛病。

  恍惚间,又有麦子发酵的味道,钻进鼻子。

  我胡乱逃窜,跑进了琴室。

  瞬间忘乎所以,开始弹奏。

  高山流水,世间万物只剩下我。

  【咚咚咚】

  一阵木棍撞击大理石的声音。

  手里的动作顿下,琴音也停下了。

  我如梦初醒,方寸大乱。

  老太太满脸诧异,「你、你刚才那首曲子,是谁教你的!你、你再谈给我听听~」

  5

  「曲子?我不会弹琴啊!」

  扶着老太太的佣人带着鄙夷,「胡说,刚刚就是你在谈,整个老宅的人都被你吵醒了……」

  我扶额,「一个山坳坳里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谈这么高雅珍贵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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