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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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行如约开始,太子在那日穿了他最好的衣裳,就如同见他父皇时一样。

  这日,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我。

  淮王远在高楼看此场景,说我自作孽不可活。

  民众自发聚集,有一老者先开了口,他对太子说。

  「你绫罗绸缎加身,锦衣玉食,可知自己有错?」

  天地良心,若是太子锦衣玉食,又怎么会靠药吊着身子。

  我忽然想把药渣子泼他们脸上看看。

  民众继续发问,只有那句。

  「你可知你有错?」

  太子答知。

  「你可知你错在哪儿?」

  前些年的太子总会在这时摇头,可今年的他变了。

  「我错在没有为自己的母亲伸冤。」

  民众如滴进油锅里的水,沸腾起来。

  「他说他没有错,他不承认自己的错,他不认为自己到这世上本就该死。」

  他们咆哮起来,朝太子扔东西。

  这次不是恶心的臭鸡蛋,而是货真价实的石头,他们要把太子砸死。

  我挡在他身前,为他开路。

  游行需要一个时辰,我就挡了一个时辰。

  等到最开始煽风点火的人累了,午间太阳高悬,该炊烟升起的时候,人群就散了。

  我的额角被砸出血,身上青紫,太子倒哭起来了。

  我拿剑抵住他脖子,恶狠狠地威胁。

  「哭哭哭,哭什么哭,哭声散财不知道啊,别害我吃不上肉。」

  往日让皇帝抽成那样,也没见掉泪。

  太子止住了。

  淮王踱步过来,朝我额角上敷了块帕子。

  「早说过,你乖乖跟我多好,省得这些罪。」

  我冷笑一声,没作回答。

  回府时候,我吃了一月红烧肉,津津有味。

  太子却一口没吃,因为他彻底病倒了。

  每日熬药的管家对着药罐子叹气。

  「殿下心气郁结,日积月累地倒成了大症候。」

  说完就把药端给我,我负责撸袖子给他灌下去。

  太子喝完药后调笑我。

  「你这太子良娣,倒是当得有模有样了。」

  自打淮王公开挑衅,我反倒放开了,也不日日当避猫鼠,脖颈扬得比故去的太子妃都高。

  有时候出府才买,我总是大手一挥包下小贩的所有糖葫芦,分给府里一同出来的小丫鬟。

  她们齐声道谢,倒让我受用极了。

  有时候淮王的马车从府内出来,正撞上我,也只是遥遥一见相点头。

  我是太子良娣啊,他得管我叫皇嫂,太子不愿仗势,我却如鱼得水。

  太子的病越发严重,药也难灌了。

  来往的大夫全都摇头,宫里派来的御医沉思不语。

  「殿下的病需要一味药,不过先不说这药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也只能延缓一些时日罢了。」

  「这无妨,药在哪里,我去取。」

  「贵妃处。」

  我进到宫里的时候,贵妃喝着雨前龙井。

  她赏了我一碗,问我滋味如何。

  我咂咂嘴,摇头。

  「香气太淡,还比不上春日的玫瑰茶。」

  她冷笑一声。

  「你这贱婢,仗得是谁的势,连我也不放在眼里。」

  我实在是忍不了了。

  往日做杀手时,淮王教导,说有人挡你的路,杀了便是。

  我依言照做,反正最后烂摊子都是淮王收拾。

  后来做了太子良娣,活的是越发拘束了,话不能多说,人不能杀。

  别人骂太子良娣,自己还得装听不懂乐呵呵地给笑脸。

  这样的日子,我活够了。

  我站起来,飞身用簪子扼住了贵妃的脖子。

  人群惊慌起来。

  「给我药,否则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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