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中，宇文阔对我绝对是宠到了骨子里。

宇文阔将我放在塌上，蹲下身子亲手给我套上了袜子，又穿上了鞋。

我有些不大自然，脚往里缩了缩。女孩子的脚是比较私密的，就算我们苗疆女子不穿鞋，那也不是随意能让人摸的。

“别动。”

宇文阔低喝一声，我乖乖将脚放好。

我的脸热热的，像是着火了一样。然而，宇文阔却未曾发觉。

“昭昭，你要穿好鞋袜，好好保暖。现今天冷了，你前些日子又病了一场。你生病了不肯吃药，难道你又想生病了？”

宇文阔语重心长，像个长者一样叮嘱。

我低着头，愣了半天，带着些委屈开口：“那我还不是为了你？”

“是是是，昭昭是为了朕才生病的，是朕不好，没有体谅昭昭，让昭昭受累了。”

“知道你还说？”

“好，朕不说了。”

我前些日子生病，仍是耗用自身血液为宇文阔炼蛊所致。

苗疆养蛊人可以用自身血液来饲蛊，只是此法损耗太大，哪怕身怀蛊王的圣女，一生也最多可用三次。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会用血液来养蛊的。

我和宇文阔做了交易，我为他炼蛊下毒，帮他铲除异己，而他要给苗寨提供钱粮物资、修桥铺路，还要给予我们与外界通商的机会。最重要的是，事成之后，他得还我自由！

我是圣女，担负着护卫苗寨安宁的责任，所以我不得不回去。

“宇文阔，你们中原一点儿也不好。”

“昭昭，并不是我们中原不好，只是你还没见过中原的雄伟壮阔罢了。”

“宇文阔，你们中原人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就是觉得中原不好，苗寨好。”

“你呀！”

字文阔失笑，用手指轻捏了一把我的小鼻子。我仰着头往后躲了躲，却没躲过。

我抬眼看看了窗外，房檐上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宇文阔说得不错，中原地广物博，确实是好地方。只是，它终究不是我的家乡。

宇文阔是个有野心、有魄力、也有手段的皇帝。中原分裂成三个国家，相互争伐，而他，要筹谋的便是要一统中原，立万世基业！

宇文阔在其他两国都安插了人手，而控制这些人的便是我的蛊毒。

宇文阔说：“财帛动人心，朕今日可以用钱财收买他，明日别人也可以用钱财收买，朕不能冒险。朕只能保证将他们绝对撑控在手中。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朕要的，可不仅仅是他们的忠心。“

我不知道宇文阔的雄心，我只知道，他很可怕，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二

我有时候在想宇文阔上辈子是不是一只乌鸦，他的那张嘴说出来的话，偏偏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晚，我便发起了低烧，宇文阔守在我房间里照顾我，拿冷帕子冰敷、喂药，衣不解带，不假他人之手。

“昭昭乖，你就喝一口，喝完吃颗蜜饯就不苦了。”宇文阔端着药碗，柔声哄着我。

“我不要，宇文阔，我讨厌吃药。”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我看上去比平时更脆弱，也更任性。

“昭昭，乖乖吃药，生病了不能不吃药！”

“我不！”

我把嘴巴抿得紧紧的，任宇文阔怎么喂也喂不进去。我从小便泡在药浴里，毒药补药，各种蛊虫，每次泡在里边都疼得要死，恨不能当时就死了。久而久之，我便十分害怕那黑乎乎的药汤，也讨厌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