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听闻我怀孕的消息，赶来看我。

她也一再地怂恿我把女儿送到那所学校去。

可我的女儿才只有三岁啊。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我实在放心不下。

我妈说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把女儿接回来。

我被说服了，同意了她的要求。那天晚上我妈把佐恩叫回来，商量着第二天要把女儿送到学校里去寄宿。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望着女儿懵懂无知的眼神，我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对不对。

女儿被送去了。我一周有一次探视的机会。

我去看她。

女儿还认得我。我给她买许多有营养的零食，还给她带去许多新颖的玩具。

那里的老师对她很好。

一个月后，我去探视的时候，老师告诉我女儿自己会穿鞋了。

这时我觉得恩佐坚持要送女儿去寄宿学校是对的。

过了半年，我没法再每周去探望孩子。恩佐自告奋勇地要帮我去看大女儿。

每次回来他总是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女儿在那里学会了很多，过得很开心。

我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掉下来了，安心待产。

我即将足月的时候，刘小乔来看我。她说前两个月店里的生意很不好，鲜肉月饼换了秘方后滞销了。

她说恩佐想了许多办法，客人还是不卖账。

她又说，最近店里的生意又好转了，让我放心，说他们刘家，这样的危机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

我放心了。

过了一个月，我剖腹产下了一个儿子。

恩佐高兴坏了。

我想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生第三胎了。一男一女已经足矣。想等满月之后就把女儿接回来。

十一

我一出月子就要求佐恩把女儿送回来。他支支唔唔地搪塞了好几次，到后来以工作为借口，再也不露面了。

我请我妈跟我一起把女儿带回来。

想不到我妈说，让我安心养身体，别的事情不用我管。

佐恩这次喜得儿子，他请了两个能干的保姆来照顾我跟孩子。

我因为思念女儿，奶水不足。

两个保姆日夜照顾我的儿子，孩子倒也长得白胖。

我忍不住自己去找女儿，那学校竟然关闭了。

那我的女儿呢。

谁也没有通知过我，学校关闭，那么他们把我的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我急了，气得想要报警。我妈阻止了我。

我问她把女儿弄哪去了。

我妈吞吞吐吐的不敢说实话，最后我要死要活的要找刘佐恩算账。要不是他当年出的馊主意，我女儿怎么会不见。

我妈终于告诉我实情，说是女儿送去另一家机构寄养。一日趁人不注意，她偷偷溜出去，结果掉入河中溺死了。

那时我刚好怀孕五个月。为了不惊动我，机构赔了一笔钱给佐恩。佐恩就草草把她安葬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不亚于是晴天霹雳。

我妈把女儿的墓地拍照给我看。

当我看着照片中墓碑上女儿的名字，眼泪汹涌而出。

十一

得知女儿的死讯，我对刘佐恩反感到了极点。我忍不住与他大吵了一架。从那之后，他便是回来也是睡在书房里。

我生下儿子不久，我妈又劝我要个二胎。

既然大女儿已经去世，她最好我再生个女儿。是个健康的女儿。

除了我以外，好像没有人为我那个早逝的大女儿难过。他们的关注点除了我儿子，就是盯着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