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了很久,张泽应该是知道我爸妈不在家。
“淡定!你可是万婉!你什么世面没见过!不就是一个小弟弟吗?”
不就是发了点私密照还耍了几个月流氓吗?
你们俩小时候还光屁股洗过澡呢,有什么可怕的。
我拼命在心里给自己做建设。
却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防线崩塌。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
明明轮廓间还能看出小时候的样子,却又和我印象中的那个小鼻涕虫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甚至特意没穿上衣。
完完全全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
十年不见,张泽从一米三的小矮个长到了一米八,足足比我高出一个头。
我只能抬头看他,眼泪又止不住地从嘴里流出。
但剩余的理智让我清醒,我尴尬地挥了挥手。
“嗨,好久不见,你长腹肌了。”
“……”
“不是,我意思是你腹肌真高。”
“……”
算了,毁灭吧。
“太晚了,我要睡觉了,有事明天说。”
我满脸颓废,恹恹地想要关门。
张泽忙踏进门来,我躲闪不及,鼻头直接撞向他的胸口,双手下意识抵挡。
呜呜呜,手感真好,想哭。
我一个没忍住,抓了两把。
再抬头,张泽的脸又像之前那样红了个透底。
他垂首,一双大手包住我的小手,眼神里暗含情欲。
“姐姐,好摸吗?”
声音又低又性感。
用这种声音一口一个姐姐,我可真是...受用啊!
家人们,谁懂啊,张泽才19!
虽然他智商高,早就越级上了两年大学了。
但是他身上弥漫着浓浓的青春气息,就好像一根还没被人采撷的嫩黄瓜。
可我一想到眼前的男人曾经抱着我的大腿要冰淇淋吃。
心里的那点旖旎立时就消失不见。
我赶忙后退一步将手藏在身后,一本正经垂死挣扎。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网上和你聊天的那个不是我,你大概不知道,我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妹妹...”
“我爸妈前段时间才把她找回来...听说交了一个网恋对象...”
“姐姐是说,照片里这个人不是你吗?”
张泽举起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放大又放大。
女人骚浪的模样印入我的眼帘,不仅有我胳膊上小兔子的胎记,还有清晰无比的五官。
“……”
这一刻,我恨我的高清摄像头。
张泽低声笑笑,一步一步贴近我。
眸光深邃。
“姐姐甚至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
他的呼吸喷洒在我裸露出的肌肤上,酥酥麻麻的。
骨节突出的双手在我腰间捏了捏,脑袋埋进我的脖颈。
“姐姐,那些照片很好看,我很喜欢。”
“别,你别这样……”
“哪样?”
张泽一只手在我背上轻轻柔柔画着圈,另一只手摩挲着我的唇。
他低笑着。
“姐姐是说这样吗?还是……”
他放在背上的手慢慢挪到了前方,眼看就要攀登高峰。
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
我瞬间回神。
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的来电名字。
正是我那谈了三年又扭头去找白月光的前任。
好家伙,分手最难过的时候我都没哭过,这会竟然想哭。
我仿佛得了特赦一般接通了电话。
渣男应该是喝了酒,醉醺醺地口出狂言。
“婉婉,我想你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前任李山是A市人,我和他在大学的老乡见面会上相识。
他不算我的理想型,但架不住他死缠烂打,最后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
之后的日子就像普遍的大学生恋爱一样,平平稳稳过了三年。
直到我们开始考虑结婚。
准备订婚的前夕,李山忽然告诉我,他的白月光回国了。
“对不起婉婉,我忘不掉她。”
我还记得他那时说这话的表情。
脸上全是怀念和欣喜。
没有半分对我的愧疚。
我忽然就觉得三年的感情喂了狗,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分手。
分手后也不是不难过,毕竟习惯是很难改的。
已经习惯了两个人一起睡觉,习惯了身边总有一个人的位置。
忽然空空,很难适应。
刚失恋的那个星期,我甚至会失眠一整晚。
毕竟好了三年,哪怕丢掉一件穿习惯的衣服都会有点难受。
好在闺蜜给我支招。
“只要对象换得快,失恋的痛苦就追不上你。”
于是才有了我这几个月的网恋。
只是生活向来比电视剧还狗血。
谁能想到网上千千万万个男人,我就独独挑中了张泽。
“婉婉,你在听我说话吗?我的头好痛。”
李山还在电话那头哼哼唧唧。
我抬眼看向张泽。
自我接通电话,他身上的气场就变了,冷得要把周围空气都冻住。
见我瞧他,又委屈巴巴的,跟个小狗似的看我。
“姐姐,你要去吗?”
仿佛只要我答应李山,他就会马上哭出来。
好想看他哭的样子啊。
我心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