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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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小姐,比许轩小两岁,是位大学老师。

  相片里的她并不惊艳,但也端正得体。

  许轩有点配不起她。

  4

  翌日,我、许轩、A小姐就在一间很有格调的咖啡馆里见面。

  A小姐一身白色长裙,披肩长发,化着淡妆。

  我太满意了!

  立即投给她一个媒婆式微笑。

  “A小姐,这位是我哥哥许轩。”

  来之前就跟许轩撒娇说好了,要喊他哥哥。

  喊哥哥比老公更有情调。

  一看见许轩,A小姐的眼睛都亮了。

  那表情差点就要惊呼出声:帅!

  我高兴,又笑了。

  有戏!

  转过脸再看许轩,却见他依旧板着一副冰山脸。

  生人勿近。

  我暗叹一口气,还好你长得够帅,够有钱。

  不然,我这媒婆也当不下去了。

  “A小姐,你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呢?”我主动挑起话题,活跃气氛。

  许轩转脸就看了过来,疑惑问:“你们不是闺蜜吗?”

  我:……

  还是A小姐先反应了过来,替我解释了。

  “我和小小一年多没见面了,她大概是想问问我最近有什么新的喜好。”

  话毕,我和A小姐相视一笑。

  还好,我提前跟A小姐打过招呼了,她的身份是我闺蜜。

  而我的名字叫许小小。

  许轩沉默了,没有追问下去。

  喝了两口咖啡,我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

  出了门,便迅速拿起备用手机,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的包包还留在座位上,里面的手机已经打通了我的备用手机。

  很快就听见了A小姐主动聊天的声音。

  “许先生,你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呢?”

  额,这个问题真是万年的相亲聊天话题啊。

  “没有。”

  许轩两个字就把天聊死了。

  还好,A小姐有耐心,继续主动挑起话题。

  “许先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

  不愧是我首选的女生,够直接!

  “她变成什么类型,我就喜欢什么类型。”

  许轩的话一出,我当即抽了一口凉气。

  许轩这个时候提起他的白月光,太煞风景了。

  隔着手机屏幕也能感受到A小姐的尴尬。

  相亲失败,不欢而散。

  5

  我直接找许轩摊牌。

  “既然你放不下程思思,为何还要娶我?”

  程思思就是他的白月光。

  他皱眉。

  片刻之后,他的帅气脸直接贴近,问了一句骚话:“你吃醋了?”

  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差点失神。

  我赶紧一手把他推开:“姐不接受色相诱惑,离我远点。”

  “那你接受什么诱惑?告诉我,我学。”

  他最擅长岔开话题。

  我也擅长把话题转回来。

  “把程思思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把她找回来。”

  许轩、程思思和我是大学同学。

  大学期间,许轩和程思思很恩爱。

  两人一同去图书馆,一同去体育馆,一同去食堂用餐,走到哪里都手牵着手。

  听说,许轩还向程思思求婚了。

  两人约定了毕业就结婚。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程思思突然甩了许轩,出国了。

  还换了联系方式,我联系不上她了。

  但我相信许轩会有她新的联系方式。

  我要把她找回来,结束我的替身生涯。

  “我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以后不要提起她了。”

  许轩的脸色不好,大概是想起自己当初被甩的情景了。

  “不提也行。那你赶紧找新的替身替代我,还我自由。”我直接摊牌。

  他别过脸,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再次岔开话题。

  “这事情以后再说。”

  “今天约了梁医生体验催眠术,我们走吧。”

  说完,拉着我就走。

  6

  许轩说梁医生是他的好友,是位催眠师。

  为了照顾好友的生意,便带我来体验一下催眠术。

  这话没有毛病,我答应了。

  来到我才发现不太对劲。

  这里的生意异常得好,得提前一周预约才行。

  根本不需要许轩照顾生意。

  不过已经来到了,也来不及反悔了。

  梁医生、许轩和我在一间独立的房间里,相对而坐。

  梁医生没有穿白大褂,穿得很悠闲。

  三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像是老朋友在聚会。

  良久,梁医生开始进入主题。

  “嫂子,我帮你做一次催眠,催眠过后,你会觉得身心舒畅的。”

  我心里咕嘟,哪一天我不用当替身了,才会身心舒畅。

  梁医生让我盯着一块陀表。

  “看着它,慢慢地呼吸、深呼吸。”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必想。你的身体在放松,非常轻松。很快你就会进入非常舒服的睡眠状态。”

  ……

  顺着他的指引,我觉得眼皮有点重。

  慢慢地,合上了眼睛,没有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地睁开眼睛。

  梁医生不在,房间里就只有我和许轩。

  他,他竟然紧紧地抱着我!

  恶心!

  我奋力把他推开。“许轩,你干嘛?”

  “小小,你醒了?”他看我的目光关切,眼睛通红,好像,哭过?

  我的视觉好像也有一层水雾。

  伸手揉了揉眼睛,发现眼角有泪痕!

  我,也哭过?

  “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我弹跳了起来,远离许轩,警惕地盯着他。

  被催眠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他的目光一沉,嘴巴张了又合。

  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没事,你只是累了,睡了一觉。”

  我皱眉,他这话一点都不可信。

  “小小,催眠有益身心。以后,我们每周都来。”他冲着我笑。

  我为什么觉得他笑得很诡异?

  催眠过后,我只觉得身体十分劳累,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甚至,对他更排斥了。

  哪来的有益身心?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赶紧逃,不要再被催眠。

  7

  我要回家!

  回我自己的家。

  许轩送我到家门口,我坚决拒绝他进门。

  我独自一人回了家,立即把房门紧锁,拨打了我妈的电话。

  “妈,许轩逼我去催眠,在洗我的脑。”

  “他想禁锢我,让我永远当程思思的替身。”

  “妈,许轩就是个变态的,我必须逃走。”

  “妈,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立即去找你。”

  问清了我妈所在的国家,我速度收拾了两件衣服和护照,火速赶往机场。

  我要买最快的机票,出国找我妈,脱离许轩的魔爪。

  就在机场的售票窗口前,突然有人拉了我一下。

  我猛地转过脸一看,竟然是许轩!

  他竟然也提着行李箱!

  “我们一起去看妈。”他冲我微微一笑。

  我的脑袋轰隆一声响,万念俱灰。

  我出国找妈的事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却知道了。

  我亲爱的妈妈,竟然给他通风报信了!

  我怒视着他。“你给了我妈多少钱?”

  “一张无限额的黑卡。”

  我抽了抽嘴角。

  果然,在我妈心里,我不如钱。

  我不甘心,丢下行李,拔腿就跑。

  却,我根本跑不掉。才跑了两步就被他拉了回来。

  8

  逃离不成功,我又回到了许家。

  我心情烦躁,拿起沙发上一个枕头,朝着许轩就扔过去。

  “许轩,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他上前,伸手整理着我额前的碎发,淡淡地回了一句:

  “老婆乖,别闹。”

  “老婆”两个字,刺激了我。

  我开始疯狂地骂他、打他。

  “我不要当你的老婆,我要离婚!离婚!”

  “我是钱小小,不是程思思,我不要当她的替身!”

  “许轩,你去找程思思吧,我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

  他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还伸手抱紧了我,任由我像个小丑一样发疯。

  直到,我累了,闹不动了,无声地流泪。

  他温柔地帮我擦着泪水。

  没有责怪,只有满脸的心疼。

  我丝毫也不感动。

  因为我知道,他的柔情不是给予我的。而是透过我,想起了程思思。

  我只是个替身。

  他的吻落下,亲着我的额头、我的眼睛、我的脸颊……

  我没有挣扎,心如死灰。

  他突然停了下来,欲言又止地盯着我。

  我冷冷一笑:“终于想起我是钱小小,不是程思思了?”

  他的身体一僵。沉默了片刻,便转身离开了。

  9

  还不到一周时间,许轩就迫不及待又约了梁医生,要给我催眠。

  我死活也不肯去。

  没想到,他竟然请梁医生上门了!

  我抢走梁医生的陀表,把它扔了。

  就是不配合,看他们能奈我如何。

  梁医生一声叹息,打开手机,就播放轻音乐。

  我双手捂住耳朵,不听。

  他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幅风景画,在我面前晃。

  我闭上眼睛,不看。

  没想到,他还有招数,竟然点燃了香薰。

  我躲不掉了。

  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传来,我还是逐渐失去了意识。

  再次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还是倒在许轩的怀里。

  我想挣脱离开,却发现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还感觉自我意识也在变弱。

  我惊慌,如此下去,我会不会不再是我?

  许轩这是要把我催眠成程思思?变成一个完美的替身?

  细思极恐。

  许轩伸手拍拍我的背,用极度温柔的声音说:“小小,梁医生说,你适合每隔三天就做一次催眠。”

  我惊恐。心在颤抖,身体也在发抖。

  10

  我不能坐以待毙,得赶紧把程思思找回来。

  只要她回来了,许轩就不需要我这个替身了。

  于是,我瞒着许轩参加了大学同学聚会。

  这场聚会,许轩本来已经帮我推掉了。

  我却悄悄地来了。

  我相信,总有同学会跟程思思还有联系。

  或许,程思思也会来。

  我四周张望,寻找着程思思的身影。

  我不太记得程思思的模样了。

  不过,只要看见她,凭着感觉也会第一眼就认出来的。

  突然,有人在旁边挽起了我的手臂。

  “小小,许久不见。毕业以后,我都没有见过你了。”

  是陈静,她是我大学里玩得最好的朋友,毕业后去了隔壁市。

  “你现在剪了短发,更漂亮更精神了。”

  “一看就知道许轩把你照顾得很好。真羡慕你啊,找到一位这么好的老公。”

  我撇撇嘴巴。

  当别人的替身,有什么好?

  我懒得跟她解释,揪着她就问:

  “陈静,你和程思思有联系吗?”

  我不是来聚旧的,我是来找人的。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消化我的话。

  “你知道哪位同学跟程思思还有联系吗?”我换了个方式又问。

  哪想到,她竟然回了一句:

  “程思思是谁啊?”

  我满脸黑线。

  陈静竟然把程思思忘记了!

  我跑到班长面前,问他。

  “班长,你有程思思的联系方式吗?”

  “程思思?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人?”

  我无比纳闷,连班长也不记得程思思了。

  是所有人都不记得程思思了!

  我问遍了来参加聚会的同学,他们全都说不认识程思思。

  程思思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连同在大家脑海里的记忆也抹掉了。

  这不正常!

  我失望地离开。

  一出门,就看见许轩的车停在门口。

  他跟踪我!

  他下车,走过来,牵起我的手。“我们回家。”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声质问:“是不是你?你故意不让我找到程思思!”

  他沉默,没有回应。

  呵,许轩,他真是一手遮天啊。

  11

  回到家,我把在相亲角收集到的资料,全都扔给许轩。

  “既然你不愿意让我找到程思思。那你就重新找一位替身。”

  “我受够了,我们明天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桌面上的资料,他看都没有看一眼,目光只停留在我的脸上。

  他就是安静地看着我,一声不吭。

  看着他平静如水的模样,我更是怒火。

  随手拿起桌面上的杯子,朝他就扔过去。

  他伸手挡,被划伤了一道口,流血了。

  我愣了愣。

  他反过来安慰我:“我没事。”

  牵起我的手,就把我往房间拉。

  “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缓过神来的我,甩开他的手,再次冲他吼:

  “许轩,我要跟你离婚,你没听见吗?”

  他的眼睛红了。

  难过了?

  他总是这样子,看似对我深情,心里想的却是别人。

  “老婆,咱们永远都不离婚。”他哽咽地抱我入怀。

  12

  许轩对我的看管越来越严。

  不让我一个人出门了,只要踏出门口,都会有保镖跟着。

  我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联系程思思的心,也更加强烈。

  这天,趁着许轩出门上班,我潜进了他的房间。

  也许,我可以在他房间里找到有关程思思的消息。

  一进门,我就傻眼了。

  墙壁、桌面上最显眼的位置,竟然摆放着我和许轩的婚纱照!

  我和他什么时候拍过婚纱照了?

  我连结婚酒席也不愿意摆,怎么可能会跟他拍婚纱照?

  一定是合成的!

  我强忍住恶心,小心翼翼地翻找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没有找到有关程思思的东西,只是看到抽屉里有一个很特别的U盘。

  外表是粉红色的蝴蝶结,精致可爱。

  一看见它,我就有一种熟悉感。

  但是我明明是第一次看见这U盘,以前并没有见过啊。

  我好奇地拿走,回到自己的房间,插入电脑。

  U盘里面只有一个视频。

  我点击打开。

  视频里出现了许轩的画面,他对着摄像机在说话。

  “我今天要做一件大事!向我最爱的女生、心心念念的女生求婚!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紧张……”

  我愣了一下。

  原来,这是许轩的求婚视频。

  不用猜,他求婚的对象一定是程思思!

  我心里一喜,只要看看求婚现场都有谁,找到他们,大概率就能找到程思思了啊。

  我满怀希望地往下看。

  画面切换到一位女生的身上,拍到她的背影。

  一身白色长裙,长发披肩,被一群人围着。

  这个背影很熟悉,她就是程思思吗?

  画面再次切换,切换到现场的大屏幕上。

  屏幕上正播放着许轩和那位女生相爱的过程。

  校园里的足球场、图书馆、阶梯教室、体育馆等等的地方,都留下他们的足迹。

  视频里,许轩笑得灿烂明朗,女生笑得嫣然美丽,两人看起来很般配。

  我却不停地揉着眼睛。

  是我眼花了吗?女生的模样……

  下一秒,视频切换到许轩的身上。

  他一手捧着花束,一手拿着戒指,走到女生面前,单膝跪下。

  “小小,我爱你,很爱很爱。往后余生,让我照顾你吧。嫁给我,好吗?”

  女生喜极而泣,羞涩地回了一句:“我愿意。”

  画面定格在两人相拥的情景下。

  我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

  良久之后,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视频里的女生确实是我,钱小小。

  许轩曾经向我求过婚?

  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脑子里一片混沌,好像缺失了什么记忆。

  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我越来越迷糊。

  一些碎片记忆开始涌入我的脑海里。

  是在大学里有许轩画面的记忆。

  不像是我的记忆,却又感觉熟悉。

  我们牵着手,我依偎在他怀里,他吻了我……

  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声音在说话,好像有两个我。

  头痛欲裂!

  我抱头蜷缩在墙角边。

  两个声音不断地在吵架,我也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13

  我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睁眼就看见许轩着急的面孔。

  “小小,你醒了?”

  “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像是看陌生人。

  梁医生突然推门进来。

  “嫂子,我帮你做一次催眠。”

  我依旧沉默,没有回应。

  倒是许轩拒绝了,把梁医生拉了出去。

  我悄悄地跟着,听到了他们的争执声。

  “轩哥,我很有信心做了这次催眠之后,嫂子的主人格就能换醒了。”

  “不行,她现在的状态不好。”

  “轩哥,我不是说了这是正常现象吗?经过前期的催眠,嫂子的次人格意识正在削弱,现在正是唤醒她主人格的好时机啊。”

  “不行,现在催眠,她会很痛苦的。”

  “轩哥,过了这个时机,嫂子很可能就会完全被次人格控制了。”

  “没关系,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她。”

  “但是……”

  “别说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的眼睛模糊了。

  泪流满面。

  那些“丢失”的记忆正在涌入脑海。

  “我”回来了。

  许轩向我求婚成功。

  我们去拍了婚纱照,也定好了结婚摆酒的日子。

  却在结婚前夕,我被绑架了。

  绑架我的主谋是程思思,许家公司副总的女儿。

  她从小就喜欢许轩,见不得许轩娶我。

  我被绑在一间小黑屋里。

  她冲着我歇斯底里地骂。

  她说,她跟许轩青梅竹马。

  去年拼尽了全力,考上了跟许轩同一间学校。

  若不是我,她会和许轩在一起的。

  她恨我,要把我杀了。

  手持着木棍,一棍棍敲打着我的脑袋。

  我以为我活不了了。

  后来许轩找到了我,我被抢救回来了。

  却在那一天沉睡了。

  醒来,我看着病床边红着眼睛的许轩,倍感陌生。

  他伸手想牵我的手。

  我厌恶地推开。

  “你想干嘛?瞒着程思思牵别的女生的手,你对得起她吗?”

  他愣了,脸露慌张且不知所措之色。

  “小小,你听我解释,我跟程思思一点关系都没有,我……”

  啪——的一声,我扇了他一巴掌。

  “许轩,你竟然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我瞧不起你。”

  他傻眼了。

  我的身体冒出了一个新的人格。

  这个人格,忘记了和许轩在一起的所有。

  却固执地“记得”程思思是许轩的白月光。

  次人格的意识很强,“我”出不来。

  偶尔出来几次,是在梁医生的催眠帮助之下。

  每次出来,都和许轩抱头痛哭。

  许轩告诉我,程思思不是出国了,是坐牢了。

  但次人格不会记得。

  在她的意识里,程思思就是许轩的白月光,她只是个替身。

  她在满世界地找程思思。

  14

  “小小、小小……”

  “嫂子,嫂子……”

  许轩和梁医生的叫唤声,把我拉回了神来。

  两人担忧地看着我。

  许轩伸手帮我擦着泪水,满眼的心疼。

  “不哭不哭,天大的事,也有老公我撑着。”

  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难受,心痛得无法呼吸。

  “嫂子,我帮你做一次催眠就好了。”梁医生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若不是我醒来了,知道梁医生是为了我好。

  他这种不屈不挠的敬业精神,真的很容易被人误会是个奸角。

  没有等我回应,许轩就斥责了。

  “我不是说了吗?不做催眠,不做催眠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走吧。”

  “不行。轩哥,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是个好时机。我必须……”

  我看不下去了,开口打断了梁医生的话。

  “梁医生,我以后都不做催眠了。”

  梁医生皱眉。

  许轩则是把我搂入怀,安慰道:“行行,以后都不做催眠了。都听你的。”

  “轩哥,你太不理智了。”梁医生冲着许轩就吼。

  没有空理会他,我和许轩正忙着深情对视。

  我满眼柔情地望着许轩,问:“你会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你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他没有片刻犹豫,脱口而出。

  “若是我永远都醒不过来,永远记不起我们的曾经,你也一直爱我吗?”

  “当然会一直爱你。你是我生命中的亮光。等等……小小,你刚才说什么?你醒过来了?记起我了?”

  “叫老婆,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扑哧一笑。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梁医生的声音再次幽幽地传来:

  “咳咳,轩哥,嫂子,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下,我还在呢。”

  没有空理会他,我和许轩正在深情拥抱。

  举高高,转圈圈。

  15

  许轩视觉

  和小小断联一个小时了。

  我焦急不安,拨通了岳母的电话。

  “妈,小小在你那里吗?她已经关机一个小时了,到家里去找,也不见她。”

  “不在我这里啊,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吧。”

  “她从来没有那么长时间没有消息的,会不会出事了?我得赶紧报警。”

  “……小轩,你也太紧张了,才关机一个小时而已。我跟男朋友吃顿饭,都会关机两个小时……”

  岳母的恋爱史我听得太多了,这一次,我没有听下去,直接把电话挂断了。不能浪费了我找小小的时间啊。

  挂了电话,我立即报警了。

  但,警察竟然不理会!

  说什么关机一个小时不是失联。

  我转身就集合了许家的所有保镖,三间私家侦探去找人。

  但还是迟了一步。

  当我找到小小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不醒了。

  慌张恐惧感传遍了全身,我害怕会失去她。

  还好,抢救过后,小小醒过来了。

  却,把我们的爱情忘记了。

  她的脑部受伤,分裂出一个新的人格。

  新人格的潜意识,竟然讨厌我。

  还一口咬定程思思是我的白月光。

  我要找她当替身。

  我给岳母拿去风流快活的那一千万,她说是彩礼。

  我:……

  宝宝心里很委屈啊。

  医生说,不要刺激她,要顺着她。

  行,我把委屈吞掉,承认了她是替身,把婚结了。

  结了婚,小小就是我老婆了,不会被别人抢走了。

  心里盘算着,婚后再重新追求她,让她的次人格也爱上我。

  哪想到,她竟然去相亲角帮我找对象!

  我吐了一地老血。

  好友梁医生知道了小小的情况,提出催眠治疗。

  通过催眠,来唤醒小小的主人格。

  我又看到了希望。

  每一次催眠,我熟悉的小小又回来了。

  她抱着我哭,说对不起我,让我受累了。

  我说没关系,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她。

  催眠过后,她会倒在我怀里睡着。

  醒来之后,次人格再次出现,又把我忘记了。

  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渣男一样。

  呜呜,宝宝心里很苦啊。

  次人格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骂我,甚至动手打我。

  梁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

  因为次人格意识到主人格要跟她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她慌了。

  只要坚持催眠治疗,主人格就会被真正唤醒,夺回身体控制权。

  也许她真的慌了,要离我而去。

  她不愿意回家,要回娘家了。

  岳母着急地打电话来,让我务必要阻止小小去找她。

  不能破坏了她和小鲜肉的二人世界。

  为了感谢岳母,也为了让岳母继续风流快活,别来打扰我和小小的二人世界,我提出送她一张无限额的黑卡。

  挂了电话,我当即驾车飞去机场。

  小小是我的光,我的世界不能没有她。

  看到我,她脸上流露了的厌恶表情。

  我的心又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我替小小拒绝了大学同学聚会的邀请。

  我不想让小小去,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生病了。

  她却瞒着我去参加了。

  班长给我打来电话。

  说小小不太对劲,逮着人就问程思思在哪里。

  我不放心,赶紧驾车去接她。

  她又生气了,还发了很大的脾气。

  拿杯子砸我。

  我的手被划破了,但我丝毫也不觉得痛。

  因为,心痛了。

  她吵着说要跟我离婚。

  我哭了,抱着她,喃喃说:“老婆,咱们永远都不离婚。”

  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

  白月光是她,替身也是她,她说她是啥,她就是啥。

  反正,是我老婆即可。

  有婚姻法保护着我,她别想把我甩掉。

  小小的情绪越来越不好了。

  我担心她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便请了保镖守着她。

  我对梁医生说,暂停催眠治疗。

  梁医生不赞同,骂我不理智,骂我会功亏一篑。

  我笑着说没关系。

  只要小小活得开心,过得舒服就好。

  不管是主人格主宰,还是次人格主宰,都是我老婆。

  看着她难受,我会心疼。

  来日方长,就让我陪着她,等她慢慢再次爱上我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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