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就听到江府外,传来阵阵叫骂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凌云出来还钱!”
凌云眉头一皱,他穿越来的时候前身已经败光了所有家产,可他还真没想起来,前身还有负债。
凌云推开大门,赫然看到为首之人是个大腹便便,留着短胡须的男人,那样子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坏心肠员外。
“王宝贵?你来作甚?”
凌云顿时就没了好脸色,王宝贵最早是个小混混,靠赌博发家,这几年前身就是在他家赌坊败光了祖祖辈辈,拼死拼活积攒下来的家产。
“凌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呐,你欠我的二百两银子也该还我了吧?”
王宝贵说完,刷一声掏出一张借条,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凌云在两个月前欠了王宝贵二百两银子,签名和手印都有。
“对,先前我为了赌博,找你借了二百两银子。后面我还不上,就拿我爹娘给我买的一座房子抵债,房子你都住进去了,借条怎么还在?”
凌云皱紧眉头:“王宝贵,你阴我?”
前身不仅败家还缺心眼,当时拿房子抵债后也没要求王宝贵撕毁借条以清账,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败光了所有家产,烂命一条,借条撕不撕都无所谓了。
没想到给王宝贵留下这么一手。
“我怎么就阴你了?你当时若是拿房子抵债,为何不撕掉我的借条?钱到账清的规矩凌公子难道不懂吗?”
王宝贵冷笑道。
“姓王的,你来我府中闹事,这是要聚众造反不成?”
江文华走了出来,厉声喝道。
“草民参见江大人!”
王宝贵急忙躬身作揖:“江大人爱民如子,深得清江百姓爱戴,草民岂敢放肆。只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凌云就算是您的人,他也不能赖账呀!”
“凌云,当初你把房子拿去抵债,为何不撕掉借条?”
江文华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这一看就是叶家的手笔,二百两银子,是他八年的俸禄,足够在街上买上一座宽敞的房子,够一户寻常百姓过一辈子。
“当时我疏忽了。”
凌云叹了口气,本以为已经给前身把残局给收拾干净了,没想到前身两个月前的一场疏忽,给今儿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王宝贵,凌云有没有拿房子抵债,你心里清楚!你在城里作威作福,害得无数百姓倾家荡产,可谓罪孽深重,你要继续为叶家助纣为虐,就算本官不收拾你,上天也迟早要诛灭你!”
江文华义正严词道。
“草民不敢!草民只知借条仍未撕毁,说明凌云当初并没有还债,还请江大人为我主持公道!如若不然,草民这就去报官,请知县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王宝贵将姿态放得很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你…”
江文华攥紧双拳,凌云没有撕掉借条,欠债就是事实,以大炎律,欠债不还者,杖责三十,全家卖身为奴!
整套流程下来合理合法,就算孙群问责,叶家也有足够的底气。
看出江文华的为难,凌云硬着头皮道:“王宝贵,再宽限我几日,这二百两银子,我过几日就还你!”
“宽限不得啊凌公子,已经给你宽限很久了。”
王宝贵嘴角勾起一抹狡黠:“你一定是记错了,你那房子抵的是上回的债,而不是这回的。要说你爹娘可真是够疼你的,给你买的房子依山傍水,风水极好,住进去以后啊,可让我挣了不少钱。”
王宝贵这副嚣张跋扈的嘴脸,让道德感极强的江文华恨不得一刀砍了他,可借条没有撕毁,欠债就是事实。
“五日,再给我五日即可,五日之后,二百两银子,我必一文不少的给你!”
凌云坚定道。
“王宝贵,适可而止。”
江文华沉声道,碍于叶家,他不好对王宝贵做什么,但他堂堂县丞,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江大人发话,草民不敢不从。也好,那我就再给凌云五日,届时如果凌云还不上,希望江大人不要出手干涉。”
王宝贵躬身作揖,说完就带着一帮狗腿子浩浩荡荡地走了。
“江大人,对不住,又给您添麻烦了。”
凌云深深一叹,二百两银子,五日时间,这是什么地狱级任务啊!
“事已至此,你尽力吧。国库空虚,朝廷每年给我的俸禄、粮食并不多,我养活一家老小及家丁佣人,再接济三五贫民,所剩无几,我是帮不了你了。”
这点大炎和大明有点像,太祖皇帝给官员定的待遇相当刻薄,不贪污活不下去那种,因此贪官层出不穷,直到几十年前,才有皇帝意识到低薪养出来的都是贪官,这才大大提高了官员的待遇。
江文华说完就坐上马车上衙去了。
凌云回到院子里就开始想办法搞发明。
身为现代人,满脑子都是现代文明的技艺与经验,不发明点东西都对不起穿越者的身份。
他正琢磨着发明点什么,就看到江文清挑着一个箩筐走了进来,满身都是泥巴。
“凌兄,我方才下河抓了不少鱼虾,今儿咱们能大饱口福了!”
江文清举人身份被废再也当不了官了,他心态倒是很乐观,每日除了读书还会种种菜捕捕鱼。
“真好。”
美食解千愁,凌云接过框子,准备好好做一顿午饭再琢磨赚钱的事情。
框子里有许多河鲜,黄鳝,鲤鱼,螃蟹……凌云还发现了许多张牙舞爪的小龙虾。
“看来在这个时空,此时大炎已经有小龙虾啊。”
刚这般想着,江文清就抓起一只小龙虾,狠狠砸在地上摔死了!
“江兄住手!”
眼看江文清要拿起第二只,前世被小龙虾深深征服的凌云只觉暴殄天物:“小龙虾这般美味,江兄为何要活活摔死?”
“小龙虾,你说的是田虾吧。”
龙在古代是皇帝的象征,因小龙虾时常出现在田里,百姓们称之为田虾。
“这玩意壳厚且十分难剥,别看虾不小,肉却没多少,味道还很腥,如何称得上是美味?”
江文清说完就要摔死第二只:“这破玩意可是连狗都不吃,拿去喂鸡还差不多。不摔死,万一钳子把鸡伤到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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