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离府那日，特意去了白念的住处。

她脸上带着不甘和苦笑，“阿殇要把我赶出去了，你满意了吧。”

白念摇摇头，一阵咳嗽后才勉强出声，“我能看得出，夫君他是喜欢你的。”

一股火气从心底窜了起来，苏夏很想指着白念破口大骂，骂她夺人所爱，骂她赖着不走。

只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她冷嘲开口，“若是喜欢，怎会将我赶出去，他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夫君是怕委屈了苏小姐。”白念握紧掌心，艰难吐出一句话。

她深知，卫殇将她留下来，不过是为了报复。

空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这样的日子，她却还甘之如饴。

情之一字，还真是不讲道理啊。

苏夏神情复杂，良久冷笑开口，“都是傻子，错过才好呢。”

白念不明所以。

府上的苏小姐走了，所有人都说，是被白念赶走了。

只因苏小姐离开之前，去了白念的住处。

白念不做辩解，心中也有些自责。

若不是她，卫殇和苏小姐应该就在一起了吧。

成全一个人没那么伟大，至少现在的白念，还不想成全。

她压下喉咙的腥甜，痴痴看着门口的方向。

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应，许是如此，卫殇当真出现了。

“夫君。”白念小心翼翼开口，却不敢抬眼看他一眼。

卫殇心烦意乱，也不知怎么就来了这里。

“夫君是为苏小姐来的吧？”白念心底的酸涩蔓延全身，若非如此，他又怎会来呢。

一句话将卫殇心里的期待冲得一干二净，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白念绞紧手指，鼓足勇气开口，“我没有赶苏小姐，夫君若是觉得亏欠，可以娶苏小姐为平妻。”

“你给我闭嘴，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卫殇骤然出声，只想将堵在胸口的气狠狠发泄出来。

“对不起。”

“少在这给我装可怜！”卫殇恶狠狠开口，好似真的是来兴师问罪。

白念脸色愈发苍白，哆嗦着身子不敢出声。

“真是晦气！”

这是卫殇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白念再也撑不住倒在了地上，睁眼的时候，外面天色早已漆黑。

冰冷的地板刺骨的冷，她勉强起身回到床上，喉间的腥甜再也压不住，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裹紧了被子也挡不住心底的寒意。

漆黑的夜似格外的漫长，白念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走到衣柜前，翻出针线，坐在昏暗的烛光下，缝制着手上的衣衫。

针脚拙劣却细密，掺杂着她所有的情意绵绵。

她早已习惯了卫殇的冷言冷语，也习惯了他的不闻不问，疼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许是她太过容易满足，连上天都觉得，她受的苦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