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电话对面于丽珍的声音传过来。
慕乔把菜装进饭盒。
“妈，我给您送午饭，今天在哪出摊？”
“别别别，你在家学习就行，妈妈不麻烦你，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电话那头很吵。
急促的汽车喇叭和叫卖声，让她有点听不清于丽珍说什么。
猜测对面十有八九不让她送饭，接着自己的话说。
“我炒了菜，上午一直在学习，想放松一会儿，您告诉我地址吧。”
于丽珍周一到周五在三中门口，周末学生放假，摆摊的地方不固定。
“那行吧。”说了一串地址。
挂了电话，慕乔找袋子把饭盒装好。
看了眼外面，太阳可真大，打开冰箱取出绿豆汤，一并装到袋子里带走。
凉城的天气就是这样，昼夜温差惊人，早上冷死，中午热死。
她骑着自行车，用手机导航。
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于丽珍说的地方。
“妈！”
她喊了一声，把自行车停在旁边。
“呀！乔乔来啦！”
最先回话的不是于妈妈，在于妈妈早餐车旁边还有一辆白色的小车。
上面摆着各种口味的水晶糕和驴打滚。
两位老人坐在车里。
这是骆星沉的爷爷奶奶。
“骆爷爷骆奶奶好，”她笑着打招呼，走到于妈妈餐车前面，“您们吃午饭了吗，我带了多菜，要不一起吃？”
于丽珍 : “乔乔说的对，咱一起吃呗。”
“不喽，”骆老爷子剃着光头，看起来倍儿硬朗，一点不像六十多的人。
“一会儿星沉那小子送饭过来呢。”骆老太太短发，看起来很爽利。
“丽珍，你和乔乔吃吧…”
“呀，星沉要过来呀。那可真是个好孩子，从我认识您二老开始，这孩子就没拿过第二，回回都是全校第一！”
“真是让人羡慕。”
正在摆碗筷的慕乔，想到自己中下游的成绩莫名心虚。
“嗨，我家那小子不爱说话，闷葫芦似的。还是你家乔乔好，漂亮嘴甜，我还羡慕你呢！”
“妈吃饭吧。”摆好饭菜，“纸杯在哪，我给骆爷爷和骆奶奶倒杯绿豆汤。”
于丽珍弯腰从柜子里掏出几个纸杯。
骆老太太摇着蒲扇，笑呵呵地：“乔乔这丫头真贴心，谁娶了都是福气！”
老一辈的都爱开这种玩笑。
她短暂的囧了一下。
倒满两杯绿豆汤端过去。
“ 这是我在家里冰过的，天气热喝正好清凉解暑。”她站在窗口外递进去。
骆老太太接过绿豆汤。
看着慕乔后头，说：“大孙子来了！快快过来喝杯绿豆汤。这是乔乔冰过的！”
“特别好喝，你一定喜欢！”
您好像还没喝呢，她想。
顺着骆老太太的视线，扭头就看见停好自行车的骆星沉。
还是那件纯白的短袖和直筒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板鞋，鞋子特别干净，就连鞋帮子都一尘不染的。
骆星沉手里也拎着饭盒和水杯。
抬眸正好对上她的眼睛，微怔一下，快速恢复镇定，朝骆老太太这边走过来。
“奶奶，”绕过慕乔，从后面钻进小车，把饭盒放到车里的台子上，“午饭。”
短袖露出来的手臂皮肤特别白。
血管颜色偏蓝，手指修长均匀，有那么点竹节手的感觉。
细看在中指和食指之间有颗痣。
这颗痣长得真真好，无端惹人遐想。
大概是她的眼神过于热络。
骆星沉放完饭盒，抬头看过来。
额，糟糕。
慕乔强装镇定地笑开，“你也来送饭啦，我拿了很多绿豆汤给你也倒一杯吧！”
她怎么笑这么开心？
骆星沉不理解。
眼睫垂下避开她的视线 : “不喝”
骆老太太替她孙子着急。
“星沉就是这么个闷性子，乔乔你去倒一杯，他指定喝！”
“好，”
慕乔回去，正好后面有人来买水晶糕，她听见骆星沉让骆爷爷和骆奶奶吃饭，他去装糕点收钱。
明明很善良，非要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校草还挺傲娇。
慕乔倒完绿豆汤，塞到骆星沉手里，就回去帮于妈妈看摊去了。
骆星沉捏着冰凉的纸杯，愣了半晌，最后还是没喝。
于丽珍匆忙吃完。
“乔乔你快回去午休吧，别晒中暑了”
“妈，你歇会儿，我帮你看会儿摊。”
于丽珍嘴都没来得及擦嘴，就把人给推出去，“妈妈不用你帮忙，我又不累，大晌午也没啥客人，你快回去睡觉去。”
慕乔没办法。
发现旁边的骆星沉也被推走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或多或少都尴尬。
慕乔去取自行车。
骆奶奶在后面喊，“星沉，和乔乔一道走，路上还能搭个伴！”
骆星沉推车的手顿住。
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跨上车座，双脚懒懒搭着地面，两条腿显眼的长。
没想到骆星沉真的会等她。
“走吧”，她骑车过去，“出发出发。”
语气特欢快轻松。
两个人一起出发。
谁想到在前面路口拐弯以后，慕乔正想说点啥，旁边的骆星沉忽然加速，嗖地一下就窜出去了。
“......”
眨眼间就不见了，速度快的惊人。
嘶。
死傲娇。
慕乔不着急，慢悠悠骑着车就当出来兜风，回到小区楼下，想起处理这头烫染过的头发，自行车停到一家理发店前面。
锁好车，抬头看了下理发店牌子。
“淑芬美容美发”。
这一刻慕乔犹豫了。
默默打开手机搜索附近理发店。
最近的也要三四公里，大中午的太阳那么毒，她实在不想跑了。
她就不信，不过是染成黑色再剪短点，还能翻车到什么地步。
半个小时后。
从理发店出来的慕乔人傻了。
抓着长短不一的头发，身后理发店大姐还在喊，“小姑娘以后常来啊！”
慕乔: “呵呵呵……谢谢您……”
无法维持笑容，唯有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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