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乘风，林天南，翟奇身后。
叶凡，秦明，林源三位人族天骄目光好奇落在老人身上。
只见他虽是一件单薄素衣，高大的身躯还有些佝偻。
但是，站在那里，他本身好像就是另一片天地！
更加神奇的是，老人那副有些佝偻的身躯上，有一种三人都看不懂，玄之又玄的道韵！
他深邃明亮的双眸中，似有星月藏于其内！
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这位前辈，就是师父（老祖宗）（太上长老）提到的那位大人？”
叶凡三人不敢与莫萧然对视，低下头的同时，心底想到。
和莫萧然对视的那一眼，三人心中便已经有数。
眼前的这位老人，绝对是一位实力强大的人族前辈！
甚至，都没注意到，随着眼前老人的出现。
这片的天地的风雪，都静止了。
空中飘飞的雪花像是被定格一般，不再落下。
“劣徒穆乘风，拜见帝父大人！”
“晚辈林天南，拜见帝父大人！”
“晚辈玄阳宗翟奇，拜见帝父大人！”
而就在三人刚刚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
跪在最前面的穆乘风，林家老祖，玄阳宗太上长老，皆是双唇颤抖。
齐齐朝老人拜下！
伏在地上，穆乘风眼角泪水已经涌出。
这十万年来，他一直在探寻帝父大人的消息，从未停止。
哪怕外面有许多传言，说帝父大人已经坐化。
哪怕他没有找到任何帝父大人在世间行走的任何消息，他依旧不信。
这一刻。
再度见到帝父大人的容颜，穆乘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
喜极而泣！
大人，没有死！
他还活着！
“起来吧。”
洞府前，莫萧然声音平淡。
大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苍老了……
穆乘风抬头。
突然，他怔住了。
脑子轰的一下，突然一片空白！
只见莫萧然原本根根晶莹的白发，如今已经全部变成灰白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他的那双眸子，虽然依旧深邃如渊。
但是，他的眼角，却是多了许多皱纹！
而莫萧然原本伟岸高大的身躯，也微微佝偻了！
最重要的一点。
从莫萧然身上，穆乘风再也感受不到那磅礴如大海，高山一般的气血。
相反，从莫萧然微微佝偻的身躯上。
他感受到了一丝腐朽的死气。
这！！！
这一刻。
望着眼前面色平淡的帝父大人。
穆乘风的眼眶，突然微微发红。
而与此同时。
抬起头来，直视莫萧然的林天南和翟奇。
也如穆乘风一样，神色微微一震。
当看到莫萧然那一头灰白毫无光泽的白发，感受到他衰败的气血，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腐朽气息。
两人的眼眶也开始泛红。
帝父！！
强大如帝父大人，也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来到了晚年了么？！
岁月如刀！
这位庇护人族亿万万修士，被所有修士奉为人族守护神的大人。
此刻苍老的容颜，和他们记忆中的那个睥睨万界，征战九天十地的伟岸身影，渐渐融合。
三人不禁潸然泪下。
他，终于，也已经来到晚年了。
人族，即将，要失去他们的守护神了！
“这么大的人了，在后辈面前如此作态，也不怕被笑话。”
看着泪流满面的三人，莫萧然皱了皱眉，威严的声音响起。
回过神，穆乘风用仅有的一条独臂连忙擦了擦眼角，眼眶依旧红红的。
“帝父大人，您的身体……”
他关切问道。
莫萧然微微笑了一下，云淡风轻。
“踏上修行之路的每一个修士，都有这一天的。”
穆乘风愣住，心仿佛被一根刺狠狠刺了一下。
虽然他已经从大人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但，他还是希望这是大人弄出来的假象。
而这一刻，他得到的，却是大人肯定一般的回答。
竟然是真的！
“帝父大人……”
林天南和翟奇两人，也是脸色凄然。
他们此行前来，是想请帝父大人出山，为门下弟子护道没错。
但，他们也万万没想到。
帝父大人竟已经走到了晚年，气血衰败至此！
怪不得……
怪不得这十万年来，帝父大人一直闭关不出。
哪怕万界中有天命出现。
原来，他早就已经走到晚年了！
抬头，怔怔的看着双手背负，云淡风轻的莫萧然。
一时间，穆乘风这三位人界老祖级别的人物，内心突然产生了无尽的空虚。
被无尽的惶恐给填满！
过去，人界十万年没出过一位大帝，他们不慌。
人族天骄被其他位面的天骄联手对付，没有抢夺到天命，他们也不慌。
几次与魔族，鬼族，还有其他种族大战，人界损失超过百万修士。
他们也没慌！
因为，他们知道，人族只要有帝父大人在，就永远有希望。
有希望再次重现人族辉煌，跻身诸天万界一流位面！
但，这一刻。
他们慌了！
看着露出苍老姿态的莫萧然，三人的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
喘不过气来，心中堵得慌。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好像，他们一直追逐那一道光，突然灭了。
他们突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失去了方向！
没有了帝父大人的人界，没有了帝父大人的人族。
会是怎么样？
会变成什么样？
他们无法想象！
“把那三个小家伙，带过来我看看。”
这时，莫萧然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目光看向三人身后，跪着的叶凡，秦明，林源三人。
跪在地上的穆乘风三人站起身。
看着眼前神色平淡的莫萧然，穆乘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但最终，还是暗暗叹息了一声，遵从莫萧然的吩咐。
“凡儿，过来，让帝父大人好好看看！”
“源儿，过来！”
“秦明，过来见过帝父大人！”
林天南和翟奇也开口道。
叶凡三人起身，来到自己师父，老祖面前。
恭敬的朝莫萧然鞠躬一拜。
“叶凡（秦明）（林源），拜见帝父大人！”
莫萧然平静的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
下一秒，他那双深邃饱经沧桑的双眸中，神光迸现。
其内似有日月沉沦，大道流转！
而站在他面前，垂头拱手而立的叶凡三人，皆是心神剧震！
这一刻，他们自感觉自己站在这位帝父大人身前，就好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
一丝不挂，浑身赤条条！
不，确切的应该说。
是他们从内到外，从精神到肉体。
都被这位帝父大人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的五脏六腑，他们的血肉，骨骼，真力，所修功法，在莫萧然的眼中，都是纤毫毕现。
甚至。
包括他们此刻内心的想法，他们过去的经历，他们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都在莫萧然的窥视之下。
站在莫萧然这位帝父大人面前，叶凡三人有种错觉。
感觉自己就好像一条放在砧板上，待宰的鱼。
这位帝父大人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好像仅仅只是一瞬。
莫萧然眼眸神光一敛。
他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好！
虽然跟自己过去护道过的天骄相比起来，三人的天赋，实力，不算顶尖。
除了穆乘风带来的那个叫叶凡的小家伙，心性相当不错，比较符合自己的胃口之外。
另外两人，心性上都要稍逊一些。
不过，也算是难得一见好苗子了！
稍加培养，磨练，人族必能再多三位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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