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殿下目光更为长远,是奴才目光短浅了!”李公公垂首,恭恭敬敬的说道。
赵飞扬轻轻一笑,朝着李公公摇了摇头。
“李公公也是因为担心本宫,方才会提及此事。”
“不过,李公公也需要代本宫转告外公,本宫绝对不会令外公失望,更加不会令霍氏一族失望!”
闻言,李公公猛然抬头看向赵飞扬。
在看见赵飞扬眼神中的那一抹坚定之后,李公公这才终于感受到了一种逼人的压迫感!
“是,奴才定然会将殿下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大司马!”
望着李公公离去的背影,赵飞扬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他的外公,看似十分关心他,担忧着他的遭遇。
但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在失去了母亲这个让他与霍氏一族的联系更为紧密的纽带之后,他是否能够得到霍氏一族的协助,就变得更加困难。
而他的外公,似乎也在逐渐评估着他的每一个举动。
只要他有任何一件事,让他的外公或者是霍氏全族认为他不足以得到霍氏全族的鼎力相助,那么他的处境就会重新回到最初,全然无依无靠的地步!
所以,早在做出替赵珏澄清一切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他不仅仅需要得到赵玄明的认可,同时也需要让朝野上下都看到他身上的闪光点。
这样,霍氏全族就不得不成为他的助力!
……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
三五日后,赵飞扬人在东宫,却接到了玄隆帝的传召。
一看时辰,赵飞扬便轻笑起来。
李公公却没有赵飞扬这般心大,一想到前阵子赵飞扬遇刺一事,他就不免担忧起来。
“殿下,您怎么还有心思笑呢?”
“此时陛下应当还未曾下朝,此时陛下传召殿下,恐怕不妙啊!”
不妙?
真正应该觉得不妙的人,恐怕不是他。
这些时日,赵飞扬的身边无人监视,倒是也方便了他。
通过霍山,也让赵飞扬知道了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秘闻。
就比如四皇子府的玉牌出现在刺客身上一事,便与六皇子赵瑜有关。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赵瑜算是与赵珏关系较为密切的皇子之一,如今被赵瑜算计,不知赵珏会是何种感受!
“怕什么?”
“李公公你不要忘了,真正的受害者是本宫。”
“便是这件事的真相已然水落石出,受到惩罚的也绝对不可能是本宫!”
最重要的是,他也很好奇,今天被“公开处刑”的人,究竟是谁!
说罢,赵飞扬便率先走出了东宫,跟随这前来传旨的公公,朝着前朝的大殿走去。
此时的大殿之上,一片静谧。
大殿正中央,站着三人,分别是赵珏、赵瑜以及陆子时。
赵珏在看见赵瑜的时候,顿时便反应过来,之所以赵瑜会出现在这里,定然是因为赵瑜也与这件事有关!
而赵飞扬虽然与他不对付,可他也知晓,赵飞扬是绝对不可能陷害他的。
不然,赵飞扬先是陷害于他,随后又站出来替他证明清白的意义何在?
难道,只是为了在父皇面前出尽风头?
他相信,如今的赵飞扬,绝对不会以这样冒险的方式,来博得父皇的关注。
如此一来,赵瑜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便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陷害他的人,便是赵瑜!
一想到这些,赵珏看向赵瑜的眼神便透露着浓重的恨意。
而赵瑜,在今日被传召入大殿的那一刻起,他就知晓,一定是他做的事情暴露了。
如若不然,他一介怕是早就已经被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以往的皇子,又怎么会出现在如此重要的场合?
就在此时,随着太监高亢的声音,赵飞扬也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儿臣参见父皇!”
环顾四周一圈,赵飞扬就已经猜到现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略显玩味。
“平身吧。”
“今日传召尔等前来,便是为了前些日子,大皇子于东宫附近遇刺一事。”
说罢,赵玄明的目光落在陆子时的身上,陆子时立刻会意,开始向在场的文武百官,讲述那一日发生的事情。
当然,陆子时并没有提及那一日在两仪殿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将事情的大概进行一番说明。
当听到赵飞扬主动证明,刺客身上所携带的四皇子府的玉牌,只是为了陷害四皇子,而并非当真与四皇子有关时。
不论是四皇子党的诸位大臣,还是那些持中立态度的大臣,甚至是那些不屑于结党营私的忠臣,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向了赵飞扬。
他们着实不是很理解,为何赵飞扬会做这样的事。
看起来,如若这件事当真落在四皇子的头上,对赵飞扬才是最有利的!
毕竟,在场的人都明白,对于赵飞扬而言,四皇子赵珏才是与他争夺太子之位最强有力的敌人。
至于其他人,根本就不足为惧!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窃窃私语之声四起,听得玄隆帝眉头紧皱。
“够了!”
“陆子时,你且说说,朕命你调查的事情,你究竟调查的如何了?”
陆子时瞥了一眼四皇子赵珏,随即恭敬的回答道:“启禀陛下,臣已然调查清楚!”
“近来,臣在京城中暗中走访,终于发现,京城中一家不起眼的玉器行,曾经接下了一件活计!”
“有人命他们雕刻一块玉牌。”
“臣将四皇子府的玉牌拿给那玉器行老板看过后,玉器行老板立刻认出了那玉牌的模样。”
“也就是说,有人在玉器行,雕刻了一块和四皇子府一模一样的玉牌?”赵玄明冷声道。
“陛下英明,正是如此!”
听闻这话,赵珏已经可以确定,雕刻了这块玉牌的人,定然就是赵瑜的人!
此时的他,睚眦欲裂,恨不得当场将赵瑜生吞活剥。
反观赵瑜,此时倒是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放出陆子时说的事情,与他便没有半分关系一样。
朝堂之上没有人敢发出声音,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内容。
“那你可调查清楚,这雕刻玉牌之人,究竟是何人?”赵玄明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却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陆子时立刻恭敬的答道:“启禀陛下,臣确实已经调查到了蛛丝马迹。”
“虽然这人与在场之人没有任何关系,但臣找到了目击者,声称见过雕刻玉佩之人,与六皇子府的人,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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