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商量
将这些事情确认妥当完善以后，我们几人回到了村子。
此时村民们全部都还聚在祠堂，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生怕王大彪的尸体会折回到村子里面。
“砰砰砰！”
我敲响了祠堂的门，对着里面喊了几句。
门打开了。
爷爷黝黑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他将手中的旱烟放下，关心的看着我。
“怎么样？那王大彪的尸体解决掉了没有，应该没给你们造成什么威胁吧，受伤了没？”
我看到爷爷这样说话，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虽然爷爷以往在我面前表现的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
但我时常见到爷爷在半夜唉声叹气，时常看到爷爷看着我父母的遗像以泪洗面。
我知道像爷爷这个年纪经历了丧子之痛，心里本来就不好受。
更何况我是父母所遗留下的唯一一根独苗，也算是我们唐家的希望。
“阿爷，那王大彪的尸体已经被我们解决掉了，有秦大哥在我们身旁，我们倒是没受什么伤。”我笑着看着阿爷。
阿爷松了口气，领着我们进到了屋里。
“唐老爷子。”
秦度灵客气的对着我爷爷鞠了一躬。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和小关聊了几句，发现这小子在咱们阴行还是挺有天赋，而且总不能让他一直待在这山里吧，我在想能不能让他跟我一起离开山，一起到外面去。”
“不行！”
爷爷的脸突然绷紧了，刚才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
“你放心，小关在我身旁，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受伤的，咱们阴行可是好久没有出现过抬棺匠了，要不是随同我叔叔一同来到这村子里，我都差点以为抬棺匠消失了，而且本着其他的意思，总不能让小关一直待在这山里吧。”
秦度灵并没有放弃，虽然爷爷刚才拒绝了他，但他还在尽可能的争取。
我在一旁沉默不言。
其实在路上我们就已经商量过了，我和秦度灵的意见相同，虽然心里面多多少少对阿爷都有些担心，可我对外面还是很向往的。
而且先前秦度灵也和我讲过有关于外面和一些阴行的事情，这样一比较，我倒是觉得山村里面的生活有些乏味。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随同秦度灵一同到外面去闯闯。
“秦家宝！”
爷爷气急败坏的看向坐在一旁的秦家宝，指着他的鼻子一通乱骂。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把你的侄子给我带走，我不知道他在我孙子耳旁吹了什么风，哪里安全我还是清楚的，他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情的话，你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秦家宝一脸为难，“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你和他计较这么多干嘛，老伙计，咱们已经老了，其实小灵说的也对。”
“你就算是把这孩子拴裤腰带上也不可能拴一辈子吧，孩子终归是大了，你总应该让他去外面闯一闯，让他见识一下外界的情况，不能一辈子把他关在这山里啊。”
秦家宝当然不清楚我和秦度灵已经达成了一些协议，他不过是看到我爷爷脾气这么冲，想要开导一番。
但爷爷没有一点买账的意思。
“我孙子是什么样的我自己清楚，什么时候他如果自己亲口告诉我想离开我到外面去闯的话，到那时我会答应他的要求，但是我知道现在不是那个点儿。”
爷爷黑着脸看着秦家宝，他现在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之前那个慈眉善目寡言不谈的老头，更像是一个威严的大家长。
我头一回见到爷爷发脾气还是之前和村长发生矛盾的时候，这是我第二回见到爷爷如此这般。
随后爷爷扭头将目光望着向了我，“你说说你的意思，你是打算跟着这小子一起到外面去还是留在这！”
爷爷的声音响如洪钟，在我耳旁一直回荡着。
我抬头瞥了一眼。
爷爷的脸黑的难看，牙关死死的咬紧了，身子似乎都在颤抖。
这是动怒了。
不过爷爷在我面前一直压抑着内心当中的那副气愤，在我面前想要努力的表现出一副平淡的模样，可他此时的模样不管再怎么努力强压，都在我面前展露无遗。
他的目光又像一把刻刀一样在我身上不断的打量。
我低下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声音怯弱弱的说着：“阿爷，你就让我跟着秦大哥一起出去吧，我也想要去外面看看。”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整个人的脑袋一片空白，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在看到爷爷的目光的时候，我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因为在我的心里只有对爷爷的敬畏，更多的是害怕看到他的目光。
会是什么模样？
凶狠？
亦或者是不争？
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个情绪，我不敢抬头去看爷爷。
“你再说一遍！”
爷爷还是像先前那副威严。
“阿爷...你就同意让我跟着秦大哥一起出去吧，你放心，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村子里来看望你。”
我重复着刚才的话。
空气像是静止了一样。
整个房间里归于寂静。
我低着头喘着粗气，心里面在猜测阿爷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态度，此时此刻也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只能这样静静的低头站立在原地。
“哎！”
爷爷叹了口气，坐在了靠墙的一个板凳上，无奈的看着我，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桌子上放着的我父母的遗照上。
“先前我答应过你们，不会让关儿出村，不会让他步入你们的后尘，但我现在也没办法了，希望你们在底下不要怪罪我，这一切可能都是咱们唐家的命数吧，竭力阻止想让关儿断了咱们唐家的这传承，可没想到还是让他学会了，还是像你一样叛逆，我怕的就是关儿会像你一样布你的后尘，会像你一样不知所谓的去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
说这话时，爷爷垂足顿凶，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和面前我父母的遗照说话。
我扑了上去紧紧的将阿爷抱在了怀里。
“阿爷，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像我父亲一样这样丢下你的，你就答应我，让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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