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诶，汉武大帝他怎么突然就笑了。”
“他早就该想到？这话是什么意思？”
“按理来说身为皇帝，听闻自己的朝代无法延续，不应该悲怆万分吗？”
一时间，除莫晨外的所有人，心中都是这个疑问。
只有他隐隐知道，刘彻这是为何。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刘彻从台阶上站起，慢慢说道。
“秦灭六国一统天下，大汉灭秦顺继正统，皆是如此。”
“我早该想到的，大汉有一天会重蹈这样的覆辙也不是没可能。”
刘彻捡起佩剑，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路。
莫晨直视着他，心中忍不住感慨。
怪不得人是汉武大帝呢，如此胸怀见识，非常人所能及也。
不过，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才对...
噌！
果不其然，只见刘彻手腕一抖，剑锋直指莫晨。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互不相让！未央宫中的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
“天啊，这到底是整哪出啊？”
“刚才他不是都笑了吗，怎么突然就对莫晨刀剑相向了？”
“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伴君如伴虎？”
“嘶，虽然知道没有危险，但这种压迫感真的是绝了啊！”
“汉武帝真是被这人演活了！”
“还有莫晨，面对这种压迫感，还能淡然处之，不愧是国家队！”
面对着这样的场景，所有观众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气氛一张一弛，他们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
“本来以为汉武帝会怒不可遏，结果他却释怀大笑。”
“本以为就此相安无事，怎料突然又刀剑相向！”
“这种控制节奏的水准，了不得啊！”
“老杨，这剧本你设计的吗？”
副台长忍不住夸赞道，他是此行专家，自然看出了其中门道。
杨导闻言尴尬一笑：
“这还真不是我。”
“具体情况，你们得去问莫晨了，今晚这节目全是他弄的。”
想到杨导刚说的话，在场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莫晨一人之力，却搞出了这需要全台出动才能做出的节目效果。
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就在这时，直播画面终于又有了动静。
一阵死一般的沉默后，最终还是刘彻率先打破了沉默。
“朕没有恶意。”
“朕...只是想问，朕的大汉，能否逆天改命？！”
轰轰！
此言一出，直播间瞬间沸腾。
人们没有想到，刘彻再次开口竟然会提到这个。
而莫晨则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他就知道，身为大汉之君，怎么能如此轻易就妥协。
试问哪位君王，不愿自己的江山永固？
更别说，眼前这位还是说出那“寇可为，吾亦可为，寇可往，吾亦可往”的汉武大帝了。
此时问出这种话，他并不意外。
“您自己也知道，强朝不过百年间。”
“大汉总有一天会灭亡的，这是已经发生的历史，你我都无法改变。”
“果真如此？”刘彻向前逼问道。
“果真如此！”
莫晨态度很是坚定。
这不仅是对于历史的尊重，也是他作为国家队主持人的操守。
他不会出于敬意或是仁慈就对其说谎。
“那我大汉究竟因何而灭？是北方的匈奴吗？”
“冠军侯已封狼居胥，朕即刻可扩军百万，派出大军横扫草原，一绝后患！”
“还是诸子学说，挑动民心？”
“朕已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难不成将来还有异端横行？”
“朕可加大力度，天下间，非儒术皆不可存！”
“按照天象，五星连珠，天命也应在我大汉才对？”
“朕为了大汉，愿意付出一切！”
“朕...究竟能做些什么？”
“朕真的想看到，大汉江山永固，盛世长存啊。”
说到最后，刘彻的气势都逐渐蔫了下来。
他放下八服剑，一脸苦涩地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莫晨也是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是汉武的执念。
“穷兵黩武，痴于迷信，您真觉得这样能为大汉续命吗？”
“故国恒以弱丧，而汉以强亡。”
“一切，皆是定数。”
听闻莫晨的话语，刘彻猛然一愣。
是啊，如果他这样做了，那和前朝暴君有何无异？
他又何尝不知，哪怕自己做的再多，后世情况他也无法料到与掌握。
代代子孙，不是每个都能守住江山的。
只是，他真的不甘啊！
大汉在他的手中，疆土达到前所未有之辽阔，国力空前强大。
他不愿如此盛世强朝，化作历史尘埃。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也是纷纷揪起了心。
汉武大帝的一举一动，都展现着他对大汉的执念。
“他演的是在太好了，就如同他真的曾身居大汉天子之位一般。”
“汉武大帝一生所向披靡，鲜有败绩，这也导致了他后期刚愎自用，好大喜功的个性。”
“凡事皆想亲为，凡事都想以力征之。”
“这也给其光辉的一生，留下了些许污点。”
“但是哪怕他有错，他的出发点，皆是为了这大汉江山啊！”
“此际看到他如此落寞，我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啊。”
此时，观众们的情绪再次被撩拨起来。
这不仅是他们觉得莫晨二人“演技”精湛。
更是他们作为华夏子民，心中对于一位爱国之君的敬意与钦佩！
尤其是体内那股血脉流传，让他们对于汉武大帝，那是倍感亲切！
莫晨看着刘彻，慢步走上前去。
他目光坚定，语气诚恳道：
“汉武陛下，虽然我说大汉的颓败不可避免，但是...”
“但是？”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大汉江山永固，大汉子民永存。”
“盛世依旧在，大汉依旧在！”
“什么？这...这是何意？”刘彻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大汉终成历史吗？
一国一朝，亡了就是亡了，哪还需多言什么。
可此际他为何又说，大汉依旧在？盛世依旧在？
“是的，您没有听错。”
“我的意思是...”
“大汉已逝，汉魂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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