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幸好！
嬴政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原本流露的杀气也被敛藏在心底，若是因他之过牵连到赵昊天，哪怕杀尽天下人也无法弥补这份愧疚。
“可曾想好去处？”
“咸阳！”
嬴政猛地抬起头，窃喜道：“你说你要去咸阳？”
本来他还打算找个借口把赵昊天‘诓骗’到咸阳，毕竟前几天说过不想去，结果话没出口他到先改变了主意。
“对！”赵昊天回答说，可能是天黑的缘故，他并未看清嬴政剑目中流露的喜悦，只听出了语气有些变化。
“为什么改变想法？另外你这生意怎么办？”嬴政接二连三问，恨不得现在就出发，在沙丘逗留这么久，对于咸阳早就归心似箭。
“这两桩生意我抓不住，制盐和造纸厂都是收拢民心的利器，我一百姓拿捏在手里轻则流放千里，重则抄家灭祖。”
说到这里，赵昊天苦笑了一下，叹息道：“何况我又不是皇子，要民心没用，还不如赚点小钱来得实在。”
短短一番话，嬴政再一次对赵昊天刮目相看，但更多的是内疚和心疼，假装平静道：“怕什么，有老伯给你撑腰，全天下谁敢与你作对。”
“话不能这么说。”赵昊天赶紧环顾一下四周，别人或许不了解，他再清楚不过了，黑冰台三个字能在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绝非表面上看似简单，据说是铁鹰剑士组成的王牌部队，相当于现代的特种兵以一敌三都不为过。
万一被抓去小黑屋喝茶，不死也得脱一层皮，这种赔本的买卖不划算，没必要逞一舌之力。
见赵昊天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嬴政即可气又好笑，忙转移话题道：“那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吧。”赵昊天语气充斥着几分复杂，他要在项羽烧毁咸阳前看一看历史上第一大宫殿长什么样。
月至中天，嬴政不舍得离开了小院。
短暂的几个时辰，一个有意考究见识，一个有意卖弄看法。
他们二人从天南到地北，其中还包括了国家大事、家庭琐事等等，谈论了很多很多，以致于有些事似有一种醍醐灌顶般的醒悟。
不但加深了在嬴政心目中印象，也使其更觉得赵昊天有帝王之姿。
而赵昊天却认为‘老伯’满腹经纶，尤其对政事的分析，讲起来有条不絮，经商实在是浪费了一身才华，怪可惜的。
瞧着嬴政的马车在月色下失去踪迹，赵昊天转身回到了左厢房，简单洗漱一番即躺在床上睡觉了。
时间一晃，半个月已过。
当时第二天醒来，赵昊天在桌上留下一封信，就背起行囊游玩山水似得出发了，在四剑客暗中保护下历经十五天抵达秦朝的国都咸阳。
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城池，赵昊天脑海中只有一个词语：震撼。
如果在震撼前面再加一个形容词，那就是宏伟壮观的震撼，搜刮了脑海中所有词语，不足以形容它。
赵昊天暗自嘀咕道：“这么好的一座城，偏偏再过几个月就被烧毁了，可惜可惜！”
进了城，他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瞧琳良满目的商品，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嗅扑鼻而来的香味，看着装干净素雅的过客，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诉说着它的繁华。
随意找了一家客栈，正要进去却被店小二挡在了门外，只听他道：“劳烦客官拿出路引凭证。”
路引？
赵昊天暗道不好，秦朝不似现代，出远门要先去村正（村长）那里开路引（通行证），然后再去官府备案（身份证明），这样才能离开乡，若是拿不出来铁定会被人误以为是逃犯。
总而言之，路引至关重要。
“嘿嘿！我来时半道上被土匪打劫了，路引也在那个包裹里，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赵昊天解释说，然后趁人不注意给店小二塞了一块银子。
“瞎了你的狗眼，看不起谁呢？”店小二把银子往地上一扔，指着赵昊天鼻子骂道：“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要么拿出路引，要么滚开。”
赵昊天笑容一收敛，冷声道：“当狗就要有狗的觉悟，别仗势欺人，小心夜路走多了挨刀。”
“穷叫花子，没钱没路引，凭你还想住店，做春秋大梦去吧。”店小二唾弃一声，转身嬉皮笑脸去迎接另外一位进店客人。
“虎落平阳被犬欺，果真诚不欺我。”赵昊天弯腰捡起被店小二扔在地上的银子，正要去找一间破庙对付一晚上，谁知走在半路上被人撞了一下。
看到那人掉落在地上的包裹，赵昊天嘴唇微张，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已不见了身影。
赵昊天没多想，拎起包就要出城，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来到他身边，小声道：“住旅店吗？不要路引。”
“我…”
这一情况，让他想到了每次回家，从车站出来后总会遇到某个大妈拿着牌子问‘小伙子住酒店吗，单间能洗澡有无线’
想不到秦朝也有人做这种生意，不过为了能好好睡上一觉，他跟着眼前小厮，来到一处似民间搭建的小旅馆。
路上通过交谈，小厮名叫马岩，今年约莫十七八，咸阳本地人，以拉拢外地人住旅店为营生。
“这环境也太差了吧？”赵昊天走进房间，登时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霉味。
马岩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勉强道：“客官别介意，尽管环境不好，但他便宜，晚上还能洗澡，如果…如果您有别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钱不是问题，给我换个房间。”赵昊天重新提了一个要求。
“这…”马岩犹豫了片刻，就在赵昊天将要妥协换个折中办法时，那马岩又说道：“干净的房间倒是有一件，但你必须价钱，且只能住一晚。”
“没问题，快去领我去。”赵昊天开心道，一路上风尘仆仆，根本吃不好睡不好，简直活受罪。
领着赵昊天来到后院一间小房间，马岩轻声道：“你今晚可以住在这里。”
赵昊天推开房门，仔细打量了一圈并没多想，而后问道：“多少钱？”
“十两。”
赵昊天从怀里掏出一金，递过去道：“先帮我烧一桶洗澡水，再去买一桌饭菜，剩下的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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