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楼月昏迷中记起上辈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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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顾圆圆写了一封信给一个人,那是她此生第一次给他写信。

李隆受到信时激动不已,打开看完又自嘲地说:我怎么敢对她抱有期待。

不就是要废除婚约,这还不简单?李隆首先便想到了此时正在祈福的江梨,有的是人愿意坐这个位置,顺水推舟罢了。

此时江楼月还在昏迷,他不知道的是,有人趁他昏迷时断了他一生姻缘。

江楼月是带着期望出生,他是谢皇后独子又是整个齐国唯一的独子嫡子,他一出生,就站在了与天齐高的位置。

启帝与谢皇后不过是政治联姻,启帝最爱的德贵妃因身体原因多年无子,若非如此,江楼月也不会安稳坐好他的太子之位,说到底他不是被爱包裹着出生,他来到这世上,只是因为齐国的天下需要一个人来继承。

启帝虽重视他,但又因他不是最爱女人所生,所以对江楼月只有太子期待并未儿子疼爱,江楼月幼时很是努力,他时常想得到启帝夸他,或是启帝多陪陪他,可惜启帝除开处理公务,大部分时间都在德贵妃的昭阳殿。

其实江楼月也不是不懂,但一个孩子总是想要得到父亲的真心疼爱。

等他十岁时,有一日他在昭阳殿外等了许久也不见父亲出来,这不是他第一次等,但今日是他的生辰,于是他闯了进去,谁料德贵妃被吓晕过去了,是不是真的吓晕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时,因为太子侍从未能拦住江楼月,启帝下令将所有太监侍从奴婢全部斩首,并且下旨禁足江楼月半年。

他未经允许便擅自闯进去是他不对,可这代价实在太大。

他本是个儒雅开朗之人,自此江楼月性情大变,开始阴狠权夺,凡事挡他的路之人,皆是死路。

“本殿倒要看看,父皇你能护得了德贵妃几时。”十岁的江楼月暗暗发誓。

所幸他也争气,不论文武在齐国都是顶级的,除开一人可与他比较,但他是未来天子,所有人只是人臣。

江楼月是讨厌净萧何的,明明他二人相貌才情或是武艺都分不出高低,但偏偏净萧何孤傲清冷,每年京中比赛他都不参见,只推托九华派有事,脱不开身来,江楼月是瞧不起他这样的,一味躲避。

即使江楼月得了头筹,旁人也会暗叹一句,若是世子参加,结果就不一定了。

不过故作清冷罢了,难道为人臣者真敢同太子争什么?后来江楼月12岁后也不再参见什么比赛,不管他再努力再有天赋,即使他夺得第一,旁人也只会说因为他是太子。

呵,因为他是太子。

江楼月不知为何会回想过往,他记得他被追杀,本来只是些皮外伤,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一个女子给了他一簪子,下手真重,他直指心房。

他这样的人,位居高位自幼便谨慎,你看即便到了梦中,你也知是梦,如此清醒。

他好像回到了那日被刺差,不知为何同样的脸,同样一袭青衣,他看见了那个女子手拿长剑为他击退了刺客。

现实与梦中截然不同。

真是奇怪,虽是梦中,但这是江楼月第一次感受到善意,居然还是来自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哎,大恩不言谢,我见不得一群人打一个瘦弱男子,你长这么白嫩真是我见犹怜。”青衣女子大笑几声,江楼月生平第一次感受了长得好看的用处。

大恩不言谢,呵,江楼月是那种会说感谢的人?他眼底的讥讽她并未注意。

不过此时江楼月还是说了声感谢,不为别的,仅仅是为他对她感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江楼月深深地看着她。

“你叫我净眠吧。”顾醉眠看她现在身上有血迹以为他受伤了,于是拿出随身药膏,这血并非是江楼月的,但他不想解释。

顾醉眠觉着把这人丢下不太好,于是就带着他同行一段路,此后十年,顾醉眠每每想到这次决定就十分悔恨。

这是梦吗?江楼月有些分不清了。

后来他竟然与顾醉眠同行三天,她爽朗善良,是他从没见过的女子,但她也很市井气,她会同小贩讨价还价,亦会豪掷千金去听曲看戏,真是个奇怪女子。

不可否认的是,江楼月从一开始的感兴趣到现在对她有点喜欢。

嗯,只是有点喜欢罢了,可纵然放肆一回又如何。

本来江楼月要去姑苏接一个人,但他现在不想去了,于是他又陪着顾醉眠逛了日子,她同谢春慢那种高高挂起的明月不同,她也不是其他世家小姐那般,顾醉眠如此有生活气息,这是他身在皇家所没有的。

“江公子,你说你这么陪着我没事吧,我这人自由惯了,居无定所漫无目的,看你衣着华丽,你要是有事你就忙去。”顾醉眠同江楼月呆了几日,虽然两人相处和谐,但顾醉眠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阴沉,总之,一看就是不好相与,虽说他在自己面前算是温柔。

“嗯?眠眠不想我陪着你。”江楼月不直接回她,只是眼睛微眯,语气虽然柔和,但他好似在威胁她。

顾醉眠哪管那么多,本来同行倒也无妨,只是她看江楼月最近看的眼神愈发难以言说,她怕他以身相许,于是顾醉眠直截了当地说:“江公子,你不会要对我以身相许吧,我有喜欢的人。”

“那他怎么不陪着你?”江楼月自是不信这些,他并未反驳顾醉眠以身相许的猜测。

“他忙。”顾醉眠有些支支吾吾。

“哦?我倒不忙。”江楼月想轻轻抚摸顾醉眠的脸,被她一躲只触碰到她的青丝,真香,他不觉靠近她的身旁,她独有的海棠花香真是好闻。

两人谈话处是一江边柳树旁,此时旁人正在依依惜别,江楼月看了心里想着,若是她为他送别也哭就好了,她哭起来应该很好看。

“你说的对,我虽不忙,但也该走了,这些日子叨扰了。”江楼月丝毫不为刚刚顾醉眠躲避他感到尴尬,顾醉眠听了忙问他什么时候走,有为他置办了许多路上要带的东西,江楼月轻笑,细长手指随手一挥,路上突然多了许多人马。

“那么后会有期,眠眠。”江楼月带上顾醉眠为他买的东西后,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后就骑马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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