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竟有一丝颤抖。

他在怕么？

他是在怕我会离开他么？怎么可能。

“阿行，我好怕我等不到了。”

“不许胡说，李研，我会请最好的大夫，最厉害的毒医给你治病，李研我不准你离开我。”

他的表情暴躁而惊恐，我猜不透他，也不想猜了。

一路无言，回到太子府后，傅慎行一直陪着我，直到第二天等我醒来时，他已经上朝去了。

“娘娘，娘娘，奴婢……奴婢刚才听到一个天大的消息。”

丁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绯红，我摸索着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先缓缓。

小丫头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几口就喝掉，气息稍微顺畅。

“何事？”

“奴婢听说，宫里的容妃，颜妃两位娘娘居然背着皇上做出那样的事。”

“哪样的事？”

我故意问她。

“就是，就是，哎呀就是那种事。”

小丫头涨红了脸，硬是不肯说出那两个字。

“两位娘娘因皇上年老体衰，无法满足，所以互相慰藉？”

小丫头脸色怪怪，小鸡琢米似的点头。

“皇上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这件事情被压的很快，毕竟是宫内的丑事，两位娘娘说是被杖毙了。”

丁香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或许是怕杖毙二字会勾起我不好的记忆。

我平静地坐着，心潮没有半分起伏。并没有替吴佩表姐报完仇的快感，只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当一个人生无所挂的时候，失去支撑她活下去的意念太重要了。

除去了这对双生姐妹，我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支撑下去的理由了。

是不是该去找表姐，去寻眠儿他们的时候到了。

我出神地想着，丁香却有犹豫着想告诉我其它什么事。

“你还要事要说？”

丁香咬着唇，斟酌语气，“霍侧妃她，她出来了。”

心顿时像沉入海底，连呼吸都是痛的。

“太子的旨意？”

“嗯……”

“呵呵。”

我攥紧了手中被角，果然，傅慎行你太会演戏了。

下午时，傅慎行来找我，我依旧笑着迎他。

“阿行。”

我温柔地替他拂去肩头雪，却不想替他拂去头上雪，当然，傅慎行并不知道我的想法。

他的表情有些愧疚，“研研，我把霍阮阮放出来了。”

“嗯，我知道。”

我依然笑着，笑达眼底。

“你会怪我吗？”

“嗯，不会。阿行这样做定有阿行的道理，研研相信阿行。”

说这番话，我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

傅慎行笑了，“我想带你去长桥看雪。”

“真的吗？”

我眼中冒着光彩，他好久没带我出去玩了。不过我和他各自的心思隔着作秀的躯体，谁也看不透谁。

“那我马上让丁香帮我换衣，只是可惜我不能给自己上妆了。”

我微微低着头，看起来很委屈。

“你画画那么好，不如你替我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