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宽厚的手掌会温柔地抚摸我细碎的头发，也会残暴地撕扯着妈妈的头发拖行数十米。

我没有办法阻止爸爸。

激烈的哭喊过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我和妈妈被装在了黑色的袋子里，被爸爸一块一块地装进了冰箱。

再次睁开眼睛，我回到了五年前。

这一次，我要救妈妈。

1.

我有一个看似非常美满的家庭，爸爸是公司的总经理，为人谦和，彬彬有礼。

妈妈则是全职主妇，长得漂亮，性格温柔。

他们俩相敬如宾，是外人看来的神仙眷侣。

但是只有我知道，这只是表面。

晚自习下课，我坐上爸爸的车，他一如既往地早早在校门口等我。

“怎么这么晚啊。”

爸爸笑着打开车锁，我坐上副驾驶，皱了皱眉。

又多了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今天下课的时候多问了老师几个问题。”

“不懂的就该多问老师。”

爸爸如平时一样笑盈盈地和我说话，但知道他秘密的我不再觉得这种笑很温暖。

反而显得非常虚伪，假得让我想吐。

他松开手刹，准备起步，下一秒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亮起的屏幕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虽然非常快，但还是看清楚了。

小倩。

也许是这个香水主人的名字。

爸爸略带歉意地看着我，打开车门，接通了电话。

他背对着我，紧紧关上了车门。

我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只看到他脸上那愉悦的笑容。

我打开副驾驶的化妆镜，上面的盖子紧紧地关着。

可是我昨天特地没有关紧盖子，而是留了一条缝隙。

脚底一个圆筒状的小玩意，在我的脚边滚来滚去。

我往下一摸，是一只昂贵的奢侈品口红。

就在这时，爸爸打开了车门。

2.

我本来打算打开口红看看，但打开车门的声音让我下意识地就攥着口红，把手藏到了右侧的腿边。

虽然夜晚的灯光昏暗，但是爸爸好像看到了。

“囡囡，你拿的什么东西？”

他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语气却显得咄咄逼人，似乎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他真的看到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寒毛直立，四肢在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没什么东西呀。”

我故作轻松，右手轻轻松开攥在手心的口红，让它自然滚落在大腿的下面。

然后伸出空空的手掌，在他的凝视中露出手腕上闺蜜送我的手链。

亮闪闪的水晶手链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您说的是这个吧，这是小雨今天送我的手链。”

他瞥了一眼手链，紧张的气氛好像瞬间变得轻松，他不再看我，只是带着埋怨的语气说了一句。

“读书的人带什么手链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庆幸小雨送我的手链让我躲过一劫。

其实我说谎了，这不是小雨今天送我的手链，这个手链是我上个月生日的时候她送我的，我一直戴着。

但愿爸爸没有注意到。

3.

爸爸出轨了，这件事我刚上高中就意识到了。

高中刚开学的这几个月以来，车子里陌生的香水味道，莫名其妙遗落下来的不属于妈妈的首饰，还有爸爸奇怪的态度，都能让我敏锐地感知到另一个陌生女人的存在。

我躺在床上，那个圆圆的口红就藏在我的裤兜里，鼓鼓囊囊。

我看了看床边的闹钟，已经11点了，要是按照往常，我应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