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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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圈太子爷身上总戴着个与他身份极不登对的物件——

  一把红绳缠着的长命锁。

  传闻都说,那是他白月光曾经一步一跪给他求来的。

  他身边的朋友总说我是捡了漏才嫁给他,若他白月光归来,我会分分钟被秒杀成渣。

  殊不知,那锁其实是我在景区顺手买来的十块钱挂件罢了。

  后来,我拿着钥匙,解开红绳,取下长命锁。

  景叙却猩红双眼,扯着我衣角求我:“阿礼,别不要我……”

  1

  接到他朋友电话时,听说,景叙在外面已经醉得不成人形了。

  我连忙打车赶了过去。

  夜总会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我推开包厢门,与左拥右抱的景叙目光相视。

  他和我都有三秒愣怔。

  包厢里的人停下了激情的跳舞动作,所有人都抱起戏谑的表情看着包厢中央的我们。

  我和景叙一个是站着的,一个是坐着的。

  我居高点,可景叙却用睥睨的眼神从上到下审视着我。

  我想,他们在等,等一场好戏。

  等看今天我这个舔狗老婆见到这幅捉奸场面时,又该做出怎样无下限的跪舔举动。

  果不其然,景叙装也不装了。

  他当着我的面把手覆在了怀中女人盈盈一握的细腰上摩挲。

  食指微勾,他扯着她胸口那块稀少的布料把她拉近了些。

  在她额头上落下绵长一吻,又对着她下巴亲密地咬了一下。

  包厢内氛围一时缱绻旖旎。

  火辣美女像是得到了什么肯定似的,撇嘴一笑。

  她把头倚在景叙肩膀上,对我扬起了轻蔑的眼神,开口道:「哟,这是谁啊?」

  「哪里来的土包子来当电灯泡了,怕不是走错房间了吧?」

  我来时太急,只穿着睡衣睡裤,又套了件大衣就来了。

  想来全身都印满了蜡笔小新和他那条小白狗的图案,也确实很不成熟。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我没理睬她,只是走上前轻轻替景叙掸了掸他肩膀残留下来的厚厚粉底印。

  “阿叙,夜深了,回家吧。”

  他虽表情有些不情愿,却慢悠悠被我挽着胳膊牵起身。

  直到我把后半句话继续说了出来。

  “爸爸妈妈该担心你了。”

  话音刚落,我就被他狠狠地推了一把。

  伴随着众人又一次小声的嗤笑,我狼狈跌落在地。

  景叙用愤恨的眼神看着我。

  火辣美女见缝插针忙挽上我刚刚挽过的地方。

  “阿叙,你别动气啊。”

  扭头,她又用尖酸刻薄的语气对我说。

  “姐姐,你是连先来后到的规矩都不懂吗,再喜欢我们阿叙也得站在门口排着队,等阿叙点你了你再上赶着来啊。”

  我没看她,还是问景叙:“那你今天晚上要回家吗?”

  他不回答。

  我又说:“你喝了些酒,开不了车,我来时看见你车在下面,你把钥匙给我吧。”

  “我在外面等你,一会儿我给你开车。”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从口袋里拿出把钥匙随手扔在地上。

  用脚踢到了我跟前。

  我在众人面前毫不顾尊严地去捡。

  出门后,隔着一扇门,我听到了里面的闲言碎语。

  「还以为这舔狗终于硬气了一回,穿着睡衣睡裤急匆匆赶来是跑来捉奸的,结果人家是着急忙慌跑来给景叙大少爷来当代驾的,这心理素质可真牛掰啊……」

  「这也太能舔了吧,她半点气都不敢生啊。」

  「要不咱打个赌吧,就赌今天晚上她会等阿叙等到几点?」

  「那还用说,当然是整夜!她又不是没成宿成宿地等过!」

  「景叙只要发话不走,她绝对就跟雕塑似的坐在那一动不动,还肯定会嚷嚷着什么我要等我们家阿叙出来再走。」

  众人总结道:「嫂子是狗中王者,景叙的究极舔狗!」

  一群人哄笑着,又怂恿景叙,说道:

  「来啊,阿叙,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

  「那咱可不得玩到明天早上八点再说!」

  2

  我坐在车里等景叙时,收到了一条微信。

  我记得这个号。

  是景叙圈子里一位男性好友,名叫顾然。

  他是个话痨,曾在晚会上社交时加了我。

  他发:「在吗?」

  我礼貌回:「您好,请问有事吗?」

  对面劈头盖脸发来了两句话:「你是不是有病?」

  「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我:「?」

  他回复道:「还知道生气啊,被人骂了也会打问号。」

  「我还以为你是越王勾践呢,别人干啥你都能卧薪尝胆。」

  他讽刺我不言而喻。

  我刚想把他拉进黑名单,对面又弹出来一条消息,说:

  「其实今天晚上是我给你打电话的,是我在电话里骗你说景叙喝醉了要你来接的,你知道我骗你来这儿是为了干什么吗?」

  我问:「干什么?」

  他答:「什么笨脑子啊!为了让你死心啊!」

  「死舔狗,我早看不下去了,他平时都花成那样了,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见,这回我都亲自把你叫来现场捉奸了。」

  「姐们,都这样了,你还不死心?」

  「姐们,做人别这么荒谬吧!那脑子里除了掺点泥,掺点水,能不能再掺点正常人该有的思维。」

  我笑了笑,打字回复道:

  「没关系,他开心,他自由就好。」

  我看着聊天框上断断续续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再结合对面发消息的语言风格,大概能想象出对面已经被我气得气都顺不过来,只好打了一连串字又删了重打,来来回回的模样了。

  最后,他只撇给我一句话:「你俩锁死,天生一对。」

  说来,外人眼中,我俩一直都是天生一对。

  一个是无限包容的舔狗,一个是流连万花的浪子。

  他们都说,我是因为够包容才能留在景叙身边五年的。

  我是留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人。

  实际上,我对他无爱,而他是不是真浪子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无时无刻不想卷铺盖走人,离开太子爷。

  3

  景叙没让我等太久。

  他是被那个穿着火辣的女孩子扶着给下来的。

  下来时,他喝多了,有些神志不清。

  他把身子斜靠在她身上,肩膀恰好就抵在那女人的的胸膛处,一片瓷白又好看的肌肤,白得有些晃眼。

  我侧目,开门下车要去扶他。

  那女人手脚麻利地拖着景叙小转了一下,让我落了空。

  她微笑,推开我说:“不用你扶,阿叙不会想让你碰他的。”

  我面露疑惑,正中她下怀。

  她露出嘲讽的表情,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从那扇门迈出去以后,阿叙的表情就跟吃了只死苍蝇似的,然后,他拿起啤酒瓶就往门上砸。”

  “看来你这个妻子当得很不够格,挺让人厌恶的呢。”

  “什么时候你们能离婚就好了,对你也好,对阿叙也好。”

  我感慨地叹一口气,也附和她说:

  “唉,是啊!什么时候我们要是能离婚就好了……”

  她本来是来嘲讽我的,要看我难堪的下不来台的表情。

  没想到,这句感概竟会是我这个究极景叙主义者说出来的话。

  她下意识啊了一声,蹙着眉问我:“你说什么呢?”

  我笑着没解释,只说:“我看你挺想坐我的位置的,这样吧,我给你个绿色渠道,只要是你来抢,我就立刻让给你。”

  我这话说的发自肺腑,到她耳边反而成了讥讽。

  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丢了一句当好你的司机,就要走人。

  她走了两步后,我拉住了她。

  “干嘛?”她嫌恶地看着我扯她胳膊的手。

  我指着她脖子上戴的长命锁,说:“把这东西还回去。”

  她反应了一会儿,扯出了个颇为骄傲的笑,说:“凭什么啊?这可是阿叙亲自为我戴上的。”

  我讪笑,“他给你戴上的?”

  女人嗯了一声,说:“你不知道吧,阿叙有个白月光在国外,这是白月光当年出国前给他求的,任谁都摸不得。”

  “可白月光在外面待久了,感情就淡了。”

  “阿叙说他想抛却过去,就把这东西给戴在我脖子上了。”

  我挑眉,笑着问:“你确定,景叙说他要抛弃过去了?”

  她神色躲闪,却还是嘴硬道:“当然了。”

  我不再说什么,只撇下一句:“好,那你好自为之。”

  3

  景叙坐在车里很安静,也很乖巧。

  我说让他系好安全带,他一个年近三十的富家少爷猛地坐直,还对着我敬了个幼稚的小学生礼,说:“明白了。”

  他扣着安全带,或许双眼昏花,戳了一下又一下也戳不明白。

  我索性让他别弄了,我来。

  他靠后,把背紧贴着座椅,我俯身替他系好安全带。

  靠近时,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皂角味混合浓郁的酒香。

  很奇怪,两种味道混合竟然一点也不难闻。

  他身上总有他独特的气息,较之他人完全不一样。

  那是一种沁人心脾,能让人感到安心的味道。

  不过在我看来,这味道与他本人完全不符。

  就在我低着头,扣他的安全带时,我感到额上微凉。

  两瓣润泽的唇贴在我额头。

  景叙亲完,问我:“你生气了吗?”

  “生什么气?”我看他,他眼里朦胧有一片雾海。

  “我今天也是这样亲她的。”

  他说完,又来咬我的下巴,说:“我还这样了,你都看见了。”

  “所以,你生气吗?”

  我摇摇头,说我不气。

  他却像得到了很失望的答案似的,又咬我下巴,再次问我:

  “你气不气?”

  “不气。”

  他继续咬,“我要你说实话。”

  我笑了,淡然地开口,说:“我真的不气。”

  我不生他的气,或许喜欢了才会吃醋。

  可眼前这人,我最多觉得他的计较过分幼稚无趣。

  终于,他像只泄气的皮球瘪瘪嘴,把自己塞回了自己椅子里。

  “真的不气吗?”

  车开动一会儿后,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又问我。

  我不厌其烦:“阿叙,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生你的气。”

  景叙道:“他们说你从来不生我气,是因为你不敢生我的气,是因为你太爱我了,你觉得他们说得对吗?”

  我回答道:“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景叙侧过身子看向我,问:“那你觉得呢?”

  他说:“要不,你先说一句你爱我试试,我听听。”

  我看着前方红绿灯路口,直白地说道:“我爱你。”

  他「切」了一声,说:“你这语气也太假了。”

  清了清嗓子,他说:“你应该这样说——”

  “我爱你。”那三个字从他嘴里出来,倒还真是不一样。

  半哑的声线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仿佛他真就爱惨了眼前人。

  我夸了他一句,演技真好。

  也不知为何,他听完我的评价,却显得有些不开心了。

  太子爷不愧是太子爷,喜怒无常。

  4

  景叙在喝酒后会表现出孩子气的模样,我深有体会。

  这会儿我好不容易把车发动起来走了八百米,他又说他难受。

  他车很贵,还是全球限量款的跑车车型。

  虽然说想吐的是他,车也是他自己的。

  可我一想到车钱我就觉得很肉疼。

  太子爷单就洗一次车的钱都不是我这种人过去能想象到的。

  因此,我还是把车停了下来。

  我要带他下车时,他又不肯下车了。

  他耍着无赖,双手环着我的腰,把头抵在我肩膀处蹭。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还以为我衣服今天就要报废在这里,我就算再包容,也接受不了他想朝我身上吐的想法。

  结果他却只是扭头对着我脖颈猛吸了一口气。

  他说:“这样就不难受了。”

  我失笑。

  而后回家的这条路上,景叙不厌其烦,周而复始。

  我统共被以缓解难受为由,被他吸了八次。

  一条三十分钟的路,我却开了两小时有余。

  5

  我到家时,景叙的爸爸妈妈都坐在客厅。

  我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送景叙上了楼。

  我本打算一如往常,做好我这个妻子常做的事务——

  替我宿醉的丈夫料理。

  景叙的妈妈却敲了敲门,说:“小礼,我们聊聊。”

  “好。”

  我替景叙掖好被角,下了楼。

  二老看起来表情严肃,不像是要和我聊多好的事。

  我等了一会儿。

  他们才开口说:“小礼,你和小叙可以离婚了。”

  没等二老给我进一步解释,我就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是的,他们是说,爷爷同意我与景叙离婚了。

  我与景叙的婚姻虽不牵扯商业利益,却掺杂着点封建迷信。

  景叙二十三岁那年因为开跑车赛出了场车祸,受了重伤。

  自那之后,他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了一年。

  医生说回力乏天,只能吊着一口气吊下去。

  景家老爷子就只好求神问道了。

  他很信这一套。

  因而当算命法师说我的八字与景叙十分相合,若我二人婚配,可替景叙挡下一道致命之灾时,景老爷子逼着我嫁给了景叙。

  他说,只要他孙子醒了,他立刻放我自由。

  他说,他有权掌势,要我嫁,我便不能不嫁。

  他有一百种方式让我嫁。

  最简单粗暴的一种,老爷子那时拿我奶奶的病来要挟我。

  当年景叙的爸爸妈妈其实是不同意我嫁的。

  倒不是他们嫌贫爱富,觉得我不配。

  生活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水平,一代一代的财富积累都花不完,商业联姻只是锦上添花,他们并不在乎儿媳是否有钱。

  他们只是在乎我愿不愿意,景叙愿不愿意。

  显然景叙不能表达,我又不愿意,他们就替我求情。

  可那时我别无选择。

  或许瞎猫碰上死耗子,我嫁过去的半年时间,景叙就醒了。

  景家老爷子对我刮目相看,又觉得我是他孙子的福星。

  因而这婚就又被拖延了很久,了无定期。

  而此时此刻,景叙的爸爸妈妈坐在我面前,告诉我说:

  “老爷子为小叙苏醒上山清修了五年,昨天我们去看望他了,他说自己看断了红尘,以后不想再入世。”

  “临走前,他嘱托我们,说自己觉得对不起你。”

  “他说这婚你想离就可以离了,不用顾忌你奶奶的病。”

  景叙妈妈殷切看着我问:“小礼,你想离吗?”

  我欣喜地说:“离啊,当然要离,阿姨,叔叔,这不是咱们都盼望着的结果吗?”

  他妈妈叹一口气,说:“小礼,不再考虑考虑吗?这些年来,我们能感觉到小叙他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小叙自小心冷心硬,小礼,他喜欢上个人不容易……”

  我脸上的笑容凝固,看向景叙妈妈,说:

  “阿姨,叔叔,谁都能劝我不离,可你们不能,不是吗?”

  我苦笑,道:“你们是全都知道的,当年我妈妈她……”

  景叙妈妈双手抱头,似乎感到痛苦。

  她说:“小礼,人不能总活在过去。”

  我回答说:“阿姨,我不正是因为不活在过去,我想走出来,所以才要和他离婚的吗?”

  景叙爸爸也叹着气,似乎无力辩驳。

  他说道:“行,小礼,我和你阿姨知道了,这些年辛苦你了,小叙是个被惯坏的孩子,你们尽早离了吧。”

  “但,你能帮叔叔一个忙吗?”

  “叔叔,你说。”

  “和小叙好好告别。”

  6

  实际上,如果不是叔叔阿姨要求我。

  我可能已经连夜打包行李卷铺盖走人,委托律师处理了。

  早上我一如往常给景叙热了一碗粥,端进了他房间。

  我想和他当面谈谈,坦诚地说离婚这件事。

  敲门时,我发现里面没人。

  我正要打电话给他,手机里却弹出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号码。

  号码一连打过来五个,我有点嫌烦。

  接通后,一道尖锐的女高音响了起来。

  “贱人!你他妈的!是你告的状!一定是你!”

  “贱人,死婊子!”

  对面尖锐音波吵得我脑子疼,我索性直接挂断。

  留了一句话:“闭嘴,傻逼。”

  接着,我才看到手机给我推送的微信消息。

  是顾然昨晚上大半夜发来的,我睡觉开免打扰,没回他。

  他说有个大事要和我宣布。

  满屏都是快回两个字刷屏,半天也不见直接把事摊开。

  我打字问:「什么事?直接发不就行了,别卖关子。」

  顾然:「昨晚上发的话,怕你早起看见直接气厥过去。」

  我问:「什么事?顾家破产了,还是景家破产了?」

  顾然:「……」

  「你能不能盼点好的,给你发的消息,当然是关于你的。」

  我回道:「我破产?我那点产破一下都不够你们零头花的。」

  顾然:「……」

  「你认真点吧,现在火烧屁股上的是你,不是我!」

  「大事也都不止一件了,是整整两件。」

  「我先跟你说第一件吧。」

  「就昨天晚上,半夜五点的时候,她空降回来了!」

  我:「你点人名,别卖关子,再卖删除。」

  顾然发了个哭泣表情包,接着打字道:「景叙白月光,沈瑶!是沈瑶回来了。」

  「她肯定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怎么办,你完蛋了!」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

  这下,我才知道了,原来是景叙的小青梅回来了。

  这两位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怪不得他一大清早就溜不见影了。

  大概昨晚上去接她了。

  7

  我接着问:「第二件事呢?」

  顾然:「第二件事就是给你提个醒,我劝你最好本分一些。」

  「就算你再喜欢他,你也要守着底线。」

  我回答问:「什么意思?」

  「不上网啊你,几十家媒体竞相报道,都报道出花来了。」

  我说:「别啰嗦,捡重点。」

  顾然:「靠!你什么时候拿这态度去对待景叙我谢天谢地。」

  「昨个你走了之后,你老公二话不说甩起啤酒瓶子往门上砸,砸完以后对着嘴一瓶又一瓶喝,结果给自己吹趴下了。」

  「那女的说要送他,谁想到她竟然敢偷东西。」

  「她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她把景叙的宝贝长命锁给偷了!!!!!」

  「你老公也真是够身残志坚的,昨个都喝成那样了,硬是出门把他白月光给接进酒店住去了。」

  「今天一大清早也没回家,就直接杀到了那女人的公司。」

  我忙打字,说:「他杀人了?」

  「……」顾然:「我夸张用法,是说他跑到了人家公司。」

  「他其实也没多做什么,打了一个电话,给人家封杀了。」

  「但那女的,她可是前不久才得过最佳女主角的视后啊,景叙说封杀就封杀,我有想过景家很牛逼,可我没想到他景家在北京城简直只手遮天!」

  「你可小心点,跟在他屁股后面,记得夹起尾巴小心做人。」

  「尤其要记得可千万别招惹他白月光!你想想,视后戴了一下人家白月光送的破铜烂铁锁,连人生前途都给搭进去了。」

  原来,他身边的每个朋友都默认了那锁是沈瑶送的。

  我没解释,笑着打字:

  「那你还在这说景家坏话呢,你怎么不小心做人?」

  「我?拜托,我顾家也很牛逼的好吧!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况且我可是他小子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的铁子!」

  我问:「那你还跟我通风报信,你不和他统一战线?」

  他说:「哥们站的是三观,从来不站兄弟情。」

  「他做错了就是错了,婚后出轨百八十个,要不是因为他是我好兄弟,我早就揍他百八十回了。不过你也真是不知好歹,我都这样提醒你了,你还爱得死去活来。」

  「总有一天我要摇摇你脑子,看里面装了多少稀泥。」

  我回答:「谢谢你哈,总有一天,我会让好好摇摇我脑子的。」

  届时你可能摇不出来稀泥,摇出来的,怕是钢筋水泥。

  毕竟,我心如铁,不可转也。

  我想了想,在手机会话框里点击跳转,给景叙发了条信息。

  这个关头,是摊开说话的好机会。

  我发过去了两句话——

  「阿叙,回家。」

  「阿叙,我们商量一下离婚的事。」

  8

  那条消息发出去后,景叙很久没回我。

  也没回家。

  他像是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了三天。

  我去问景叙爸妈,他们说昨晚上收到了景叙报平安的短信。

  我又去问景叙的朋友,他们虽对我鄙夷,却也坦诚地告诉我说景叙这两天时不时会在他们的聊天群冒泡。

  顾然则跟我坦白得更多,他说:“景叙啊,那臭小子正和他那白月光呆在一起呢!你想想,两个年轻人干柴烈火的,两三天都呆在酒店里不出门,他们会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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